憶苦思甜？
聽到甄顏的嘀咕，張揚就想笑。
小丫頭的憶苦思甜，老支書進行的可是很到位的。
莊稼地里除草，菜園里澆水，果樹園地里鋤草，偶爾還在播撒農藥的時候幫忙打氣。
剛來村里的時候，小丫頭長得是白白凈凈，如今，曬黑了不少，不過，看起來更健康！
“妮子，爺爺那可是為你好！”
“切——”
小丫頭直撇嘴。
“你別不信啊！”張揚翻白眼，“你暑假剛來的時候，能提起一桶水不？不能吧？你瞧你現在，滿山亂跑，都不帶喊累的。這就是進步啊！”
“我的臉都黑了，胳膊也曬黑了，回去后，同學們肯定加我小黑妞兒！”
“他們那是嫉妒！”張揚撇嘴，道：“喏，你到時候只要跟他們一講你在村里干了些什么，粘知了、篝火抓知了，去釣魚，呃，還有野雞，黃鼠狼……”
“嘿嘿，到時候，一準兒羨慕死他們！對啦，這不是還有小兔子嗎，你用手機拍些照片，你那些同學，肯定個個圍著你轉！”
“吖！小羊哥哥，你真是太聰明啦！”
甄顏立刻興奮地跳起來，拿出手機。
“來，來，幫我們拍照！”
“回家再照！”
“不要，就要這原生態的！”
“算你狠！”
張揚最怕幫甄顏拍照了，這丫頭片子就跟上癮似的，只要開始照相，不把電池耗完，她就不帶休息的。
好心沒好報，好人做不得啊！
好心開導這丫頭，結果呢，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沿著北山的山頭一路好走，偶爾還能摘點兒山棗、野果什么的，而這些都成了小丫頭炫耀的戰利品。
“小羊哥，我渴了！”
“那邊有泉水，趕緊的！”
北山有幾眼山泉，冬暖夏涼。
村子里的人到北山是柴火，撿松蘑的時候，常常會到幾眼山泉這里喝水。
張揚自然知道每一眼山泉的位置。
甄顏喝過水，立刻蹲下，讓張揚拍照。
好嘛，你就得瑟吧！
張揚給她全方位跟山泉照過后，目光忽然看到了甄顏身后的草叢。
一條蛇，純白色的蛇！
“別動，別動！”
張揚慢慢走向甄顏，唯恐她驚動了身后的白蛇。
小崗子村這里，山里有蛇，一般是菜花蛇，雙斑錦蛇或者水蛇，都是無毒蛇。
不過，甄顏終究是女孩子，萬一被嚇到，驚動了白蛇，受到攻擊，那可就不妙了。
張揚在小崗子村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全白的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
書上說，白蛇是因為的了白化病，只是，這白蛇到底有毒還是無毒，難以確定。
“怎么了？”
“沒事兒？來，過來！”
張揚伸出手，拉著小丫頭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到這會兒，甄顏終于看到了草叢里的白蛇，嚇得她直接奔到了張揚的背上。
“蛇，蛇，有蛇啊！”
“它又沒咬你，叫什么叫啊！”
張揚直翻白眼，道：“趕緊下來，老沉了你！”
“不下來，趕緊的，我們趕緊走！”
甄顏嚇壞了，催促張揚走人。
張揚卻是慢慢靠近那條白蛇，瞇眼仔細看。
白蛇不動，那一雙眼睛更是一動不動。
蛇眼只能看清近處的物體，它們是靠著熱能感應視物的。
“小羊哥，你干嘛呢？趕緊走啊！”
“我只是看看，白蛇，你不是喜歡看新白娘子傳奇的嗎？”
“那不一樣！”
甄顏嘟嘴，伸手在張揚的胳膊上狠狠擰了兩把，“快走，快走，蛇有什么好看的！”
“白蛇，是靈蛇，要不，咱們養著吧，看家蛇。聽說南方有些地方的人，都喜歡養看家蛇！”
“不要，我已經有寶兒和雪兒啦！”
甄顏死活不同意。
張揚琢磨了一下，最終也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不過，他還是悄悄地通過司農令，輸送了一點生榮之力給這條小白蛇。
他早晚是要住到北山這邊的，到時候，養條蛇也是很不錯的。
小白蛇本來是窩著不動，而隨著生榮之力的注入，它頓時變得振奮起來。
只是一瞬間，小白蛇就游進了旁邊那濃郁的草地，蔥郁的草葉如同被一道風吹過，倏忽間裂開，然后又快速閉攏。
“我去，該不會是闖禍了吧？”
看著遠處草叢的異常，張揚感覺自己那條小白蛇似乎在發生什么變化。這種速度，比他全力奔逃都要快很多吧！
“妖怪，成精了！”
甄顏也看到了草叢的異常，不又大叫。
“妖你個頭，哪兒來的妖怪？那是蛇游過！”
張揚將甄顏從背上抖下來，道：“走啦，回家了！”
“我怕怕！”
“跟著我！”
“小羊哥，你最好了，你先背我，等下了山，我就自己走！”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張揚拗不過甄顏，這是無數次歷史經驗的總結。
所以，與其白費口舌，倒不如直接背她下山。
“妮子，咱們打個商量吧！”
“商量什么？”甄顏雙手摟著張揚的脖子，滿臉的輕松寫意。
可惜，張揚看不到小丫頭的表情，不然的話，一準兒把她丟地上，摔個大馬趴！
“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才不，人家這么苗條！哼，小羊哥，你就這點兒力氣的話，我看你還是乖乖去上學吧，到時候，咱們正好一起上高中！”
“美得你！”
張揚撇嘴。
要是跟這小丫頭一起上高中，他妥妥地是跟班打手的命，他才沒那么傻。
兩人沿著山坡，下了北山。
張揚猛然回頭，不由睜大了眼睛。
那條剛才游走的小白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后，正抬著頭，看向他。
蛇的眼睛不可能看這么遠。
但是，張揚卻清楚地感覺到，小白蛇看得到他。
這小白蛇的眼睛，跟別的蛇，真的不一樣。
不會真的成精了吧？
一時間，張揚也有些腿軟。
小白蛇看了張揚一會兒，眼里似乎有不舍。最終在張揚背著甄顏上了山下的土山路后，才緩緩轉頭，慢慢游走。
“丫頭，下來，自己走！”
張揚將甄顏丟下來，目光看向北山，最終在山上的一處凸起的巖石上看到了那條小白蛇，這小東西，居然在沖他搖尾作別。
張揚壓下心頭的疑惑，揮了揮手，這才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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