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能做朋友何必做仇人呢,還沒請教你的芳名呢,可以……可以告訴我嗎?”
可下一刻鶴族老祖那略帶著一點結(jié)巴和期待的聲音,讓老嫗渾身一僵,大腦一片空白,心里生出不敢置信的想法,他不會是想泡自己吧?
“可……可以嗎?不想告訴我也沒事的,我……我不會在意的!
鶴族老祖的聲音更結(jié)巴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緊張和局促。
老嫗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一張橘子皮似的老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心里既緊張又忐忑還有些淡淡的羞澀。
腦子里來回盤旋著一個問題,他看上自己什么了?都滿臉老褶子了,頭發(fā)都白了一大半,早已經(jīng)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了,哪還有什么地方能夠吸引男人?
噢,對了,身材,人家的身材還是保持的相當(dāng)不錯的,盡管有些部位已經(jīng)開始下垂,皮膚也開始衰老,但該有的彈性還是有的。
只是,這樣的至強者,想找什么樣的年輕女人找不著,怎么會偏偏看上人老珠黃的自己
老嫗心里如同打翻了醬料鋪子般百味雜陳,既希望這位強者真的是看上自己,又害怕他只是故意耍自己玩,到時候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不愿意嗎?那就算了吧,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鶴族老祖還以為她真不愿意,很有禮貌的道歉道,但語氣里的失落卻怎么都無法掩飾。
兩人的交流雖然都是精神傳音,但因為鶴族老祖和丁寧有著精神聯(lián)系,也沒有刻意瞞著他。
丁寧驚呆了,怎么都沒有想到鶴族老祖會看上這老嫗,這口味兒,還真是夠獨特的。
“老祖這是想祖奶奶了啊!
鶴翔悄悄跟他傳音解釋,丁寧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來鶴祖當(dāng)年和他妻子的感情很好,雖然同為鶴族,都擁有著悠久的壽元,但修煉資質(zhì)卻限定著他們的境界修為和成就。
鶴祖的資質(zhì)很好,而他妻子的修煉資質(zhì)很差,所以兩人即便都是以長壽聞名的鶴祖,但在壽元上卻是天差地別。
鶴祖總認為壽元很長,和妻子能夠相守的時間還有很長很長時間,所以年輕時一心撲在修為提升上,不是寄情山水感悟自然,就是閉關(guān)修煉,以至于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鶴族強者閉關(guān),斷則數(shù)月,長則百年千年,鶴祖常年專心武道,對妻子疏于關(guān)照又少了溝通,讓她的妻子誤以為他已經(jīng)開始嫌棄她了,抑郁成疾下,在他一次閉死關(guān)時撒手人寰。
等鶴祖出關(guān)后,已經(jīng)是百年后了,驚聞噩耗下悲慟不已,長跪在亡妻墳前痛哭流涕,日日夜夜撫摸著墓碑懺悔。
他們的兒子對他也頗有怨言,認為他無情無義,見他悲痛欲絕才知道他還深愛著他們的母親,這才拿出母親留給他的信給他看。
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她的日記,鶴祖的妻子在日記中把她們之間從認識到死亡所有的事情都匯諸筆端,記錄下來。
從青梅竹馬時的懵懂情愫……情竇初開時的心動……戀愛時的臉紅心跳……新婚時的雀躍羞澀……婚后相濡與沫的溫馨生活……孩子相繼出世時相擁著歡欣雀躍……
直到,人生的下半場,激情開始逐漸消褪,愛情也化為了親情,生活變的愈發(fā)平淡如水,夫妻間已經(jīng)熟悉的無需再有過多的交流,而逐漸的開始疏遠彼此。
女人是不同于男人的,女人需要呵護,需要陪伴,她沒有什么野心,也不求擁有超凡脫俗的修為,只求能和自己深愛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只可惜,前半生都在按照她的設(shè)想發(fā)展,可后半生卻完全脫離了她的人生軌跡,讓她無數(shù)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孤枕難眠,最終抑郁成疾,結(jié)束了她并不圓滿的一生。
在日記的最后一頁,她的妻子說,感謝她給了她想要的前半生,她不后悔,只是有些遺憾,如果有來生,她希望能夠圓滿她的后半生。
鶴祖看著亡妻留下的記錄痛哭流涕,深悔自己總覺得時間還有很長,卻忽略了她的感受,卻可惜悔之晚矣,亡妻的遺憾已經(jīng)成為了他無法打開的心結(jié),所以他一直未再娶,而是在等著他的亡妻轉(zhuǎn)世,彌補他欠她的余生。
“你是說?這老嫗有可能是鶴祖的亡妻轉(zhuǎn)世?”
丁寧不敢置信的問道,開什么國際玩笑,鶴祖的妻子死在鯤鵬世界,就算是轉(zhuǎn)世也只能在萬妖領(lǐng)或者是地獄厄土,怎么可能會轉(zhuǎn)世到地球上。
“誰知道呢,不說祖奶奶能不能轉(zhuǎn)世,就算是轉(zhuǎn)世了,也早就沒有了前世的記憶,而且長相也不可能……”
話說了一半,鶴翔突然住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臉上泛起紅暈的老嫗,咕嘟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
丁寧有些疑惑在心神間問道。
“難怪,難怪老祖認為她是祖奶奶轉(zhuǎn)世,之前沒有細看,現(xiàn)在仔細一看,簡直就是祖奶奶的翻版,不說一模一樣,那也是有著八成相似,特別是這臉紅的樣子,和祖奶奶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鶴翔震驚的說道。
丁寧也有些傻眼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巧的事,他可不信這老嫗會是鶴祖妻子的轉(zhuǎn)世,相貌相似應(yīng)該也只是巧合。
但這種事情誰都明白卻也不好說什么,鶴祖要是認為她是那她就是,就算不是,也算是圓了他的遺憾。
更何況,老嫗在圣女族絕對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要是鶴祖能把她變成自己人,也正合丁寧的心意,立刻鼓勵鶴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實在不行就把她打暈了扛回去霸王硬上弓,然后再慢慢培養(yǎng)感情。
這無恥建議把鶴祖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心里嘀咕著難怪你這么多女人,感情都特么的是這樣搶回來的。
丁寧哪里知道他在鶴祖心目中已經(jīng)建立起了土匪的形象,還喜滋滋的認為鶴祖在認真考慮他的無良提議呢。
伸出手,牽著眼睛始終不舍得離開他的夜獨行的蔥白玉手,柔情滿滿的眼神里全是說不完的寵溺和心疼,自責(zé)的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不怪你,能再看到你就一點都不苦了!
夜獨行眉眼之間都充斥著滿滿的幸福笑容。
在來時的路上,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雖然具體細節(jié)不清楚,但她知道,這個當(dāng)初還要她去暗中保護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能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參天大樹。
回想他們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當(dāng)初的一次意外,造就他們之間的孽緣,直到今天的云開霧散再度重逢,讓她心里感慨萬千,內(nèi)心既驕傲又自豪。
半年前,她還期盼著丁寧能夠早點進入天武境,展現(xiàn)他的天賦,好具有追求她的資格。
沒想到半年后,他就已經(jīng)有資格站在師門的對立面,用最強硬的姿態(tài),用最霸道的方式,讓她名列圣門的師門乖乖的把她送過來。
這就是她的男人,她夜獨行的男人,他做到了千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她又怎么會不驕傲?不自豪?
輕輕的撫摸著已經(jīng)高高隆起的腹部,夜獨行低聲呢喃道:“孩子,這就是你的父親,能夠保護我們娘兩的大英雄大豪杰!
“說什么呢?”
丁寧正分心教鶴祖泡妞呢,沒聽清她說的什么,慌忙問道。
“沒說什么,我跟咱們的孩子說,爸爸是大英雄。”
夜獨行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輕輕的說道。
丁寧心里暖暖的,握緊了她的手,笑著道:“我把你師父拐來了,以后她會每天都陪著你的!
“啊,真的嗎?”
夜獨行驚喜的說道,抬頭看見夜玲瓏正在沖著她微笑,松開丁寧的手大喊一聲師父,就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慢點,慢點,小心孩子……”
丁寧嚇的臉都綠了,心驚膽跳的大喊著。
夜獨行這才發(fā)現(xiàn)不妥,連忙放慢腳步,扭頭沖丁寧歉意的一笑,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丁寧哭笑不得,一個箭步躥了過去,跟伺候老佛爺似的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責(zé)怪的道:“都要當(dāng)媽媽的人了,怎么還敢小孩子似的。”
“人家不是太高興了嘛,有師父,有你,有孩子,以后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夜獨行自知理虧,嘟著小嘴撒嬌道。
丁寧聽了卻鼻腔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用力的握緊她的手,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道:“嗯,等下我們就回家,再也不分開了。”
“嗯!”
夜獨行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嚇?biāo)牢伊,你跑什么啊,也不怕傷著孩子。?br />
夜玲瓏跑了過來,滿臉后怕的埋怨道。
夜獨行一手挽著丁寧,一手挽著夜玲瓏,嘿嘿笑著道:“沒事,她跟我小時候一樣,皮實著呢!
“再皮實也不行,畢竟孩子現(xiàn)在還小,等她出世了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夜玲瓏很認真的說道。
丁寧只覺頭上一排烏鴉飛過,臉上寫滿了黑線,這說的什么話?
什么叫“等出世了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呵呵……難怪獨行被她養(yǎng)的這么皮實。
竟然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丁寧也是醉了。
他突然生出濃濃的悔意,讓這個不靠譜的女人來照顧獨行能行嗎?
不行,不行,以后我的女兒絕不能讓這個呆萌女人照顧,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她養(yǎng)的多“皮實”呢。
還有,獨行也不能交給她照顧,以她的性子,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就把獨行給忘了,這可不是一兩頓不吃飯餓肚子的事情,關(guān)系著人命呢。
丁寧開始認真的考慮起該找誰來照顧獨行的事情來,夜玲瓏被直接否決,最多允許她沒事時陪獨行聊天解悶,絕不能把照顧生活起居的事情交給她。
讓姐姐丁牽獵照顧她?
不行,不說姐姐很忙,就算她不忙也不合適,再說她又沒生過孩子,也沒伺候過人,哪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
落雪?不行,她要餐廳的事沒時間,最重要的是沒生過孩子,也沒照顧孕婦的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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