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叫做《披著羊皮的狼》,是一首愛情歌曲,丁寧有時候也喜歡哼兩句,覺得還挺好聽。
歌詞大意是說一匹狼小心翼翼的披上溫柔的羊皮,偽裝成羊去接近心愛的羊,想要表達的是一個男人愿意為了心愛的女人去改變自己的那種深情厚意。這種借喻的手段讓丁寧覺得這是一首很美好的愛情歌曲,可當(dāng)這種美好被披上了一層名為血腥殘忍的外衣時,丁寧胸中升騰起的是滔天的憤怒和無窮的悲憤殺意。
那名空姐竟然是個披著人皮的女人,難怪她的笑容如此僵硬,難怪她的身材顯得略微臃腫,難怪她能混進飛機冒充空乘人員,難怪她的業(yè)務(wù)顯得如此的不熟練……
看空姐的外在相貌,最多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可就是這樣的美好,卻被這些極度殘忍的人活生生的破壞,他不知道得是多么殘忍的人才能忍心活生生的剝下那個美麗空姐的整張人皮進行偽裝。
當(dāng)初為了恐嚇想要綁架葉歡姐妹的狗哥,趙威很“慘無人道”的提出要用水銀灌頂剝下他的整張人皮,雖然只是恐嚇,但丁寧都覺得很殘忍。
可現(xiàn)在活剝?nèi)似み@一幕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只為了冒充空姐的身份,讓他如何能不憤怒,能不悲哀,能不恨欲狂。
這些人都該死,他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是畜生。
丁寧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個偽裝的空姐給干掉,為那位無辜的魅力女孩報仇,只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至少現(xiàn)在不可以。
這個披著人皮的女人,那夸張過分的胸部和臀部竟然綁著全是液體的塑料袋,丁寧懷疑那是一種液 體 炸 藥,一旦受到劇烈撞擊,就很有可能會發(fā)生劇烈的爆炸,整個飛機上無人可以存活,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混過安檢的,為了飛機上更多無辜的乘客,他不得不強行按捺心中那狂暴的戾氣,腦筋急速轉(zhuǎn)動著,琢磨著怎么才能化解這次的危機。
“你這是什么服務(wù)態(tài)度?飛機餐不就是免費的嗎?我吃的又不是你家的,讓你拿你就拿,哪來的那么多廢話,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快點給老子送餐!
胖子突然扯著嗓子大叫一聲,滿臉憤怒的沖著那個人皮空姐怒罵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看去。
“雖然是免費的飛機餐,但你吃的也太多了吧?從上了飛機開始你就要這要那始終沒停過,你是豬還是飯桶?你是頭一次坐商務(wù)艙吧?看看別人,誰像你一樣跟沒吃過東西似的土包子,我呸!
空姐兇巴巴的掐著腰,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之意。
眾人聞言紛紛向胖子投去鄙夷的目光,雖然飛機餐是免費的,但像他這樣跟沒吃過東西似的還真是頭一次見,讓大家感覺都被他拉低了檔次,連帶著本對著空姐態(tài)度有些不滿的人也對胖子不屑一顧。
“你……我花錢買機票,吃免費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喜歡吃飛機餐不行。磕阌惺裁促Y格對我指手劃腳的,告訴你,你現(xiàn)在要是不給老子送餐,我馬上就投訴你。”
胖子氣的渾身顫抖,臉色漲的通紅,指著空姐的鼻子憤怒的吼道,若不是丁寧早就察覺他和空姐是一伙兒的,都要被他精湛的演技騙過了。
“你愛上哪投訴就去哪投訴,老娘懶得伺候你這樣的豬,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我呸。”
空姐絲毫不出丁寧意外的態(tài)度極為囂張,絲毫不鳥胖子,眾人這時候又有些同情那個胖子了,這空姐的服務(wù)態(tài)度也太差了點。
“渾蛋,一個空姐竟然這么囂張,這特么的是什么破航空公司,機長呢,我要見機長,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胖子暴跳如雷的大吼道。
“你給我閉嘴,機長豈是你這樣的土包子能見著的?哼!要是再敢鬧事,別怪我喊人來對你不客氣!
“特么的,你這個臭婊子,你有種試試,顧客是上帝,我就不信你一個小小的空乘還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死胖子,你罵誰呢?老娘扇不死你!
“啪!”
隨著兩人的爭吵升級,終于發(fā)展到了動手的地步,胖子忍無可忍下給了空姐一記耳光。
乘客們皺著眉頭,他們能乘坐得起商務(wù)艙自然都不是一般人,胖子和空姐這兩人都不討喜,現(xiàn)在發(fā)生沖突也破壞了他們的心情,讓他們很不高興。
只是他們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們絕不會像普通人那樣上去勸架,飛機上有安全員,自然會解決這些沖突。
“你……你竟然敢動手打人,你給我等著!”
空姐不敢置信的捂著臉,有些膽怯又飽含著憤怒的吼道,轉(zhuǎn)身氣沖沖的走掉,去喊安全員去了。
胖子臉上的肥肉哆嗦著,似乎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還有些緊張的低下頭,接受著眾人憐憫而又有些厭惡的目光洗禮。
只有丁寧意識到這些人恐怕是準(zhǔn)備要對安全員動手了,雖然為了安全起見,安全員并不配備槍支,但還是會隨身裝備武器包的,里面有匕首、手銬和繩子之類的東西。
在經(jīng)過機場嚴(yán)格的安檢之后,能帶上飛機威脅到乘客安全的武器幾乎沒有,恐怖分子除了那疑似液 體 炸 藥的當(dāng)做底牌外,想要控制整架飛機,無疑,首先需要排除的威脅就是安全員,并奪取他的武器包。
丁寧的心驀然間提了起來,安全員也是無辜的生命,他不能坐視他們就這樣被恐怖分子殺害,只是,在沒有把所有恐怖分子挖出來前,現(xiàn)在真不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通過之前被派去經(jīng)濟艙的魔蚊視角,他目前只鎖定了兩個人嫌疑人,一個是亞裔面孔,神色冷峻的青年,另外一個是一名金發(fā)的中年白人女子。
這兩個人頻頻向商務(wù)艙方向張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信號,其他人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經(jīng)濟艙那么多乘客,只有兩名恐怖分子嗎?還有沒有其他人身上像那個空姐一樣也攜帶著液 體 炸 藥?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把危險降低到最低程度,他心里一點譜都沒有,只能手中握著銀針,靜觀其變,最好這些恐怖分子只是想要控制而不是傷害安全員,否則,他也只能果斷出手了。
一名安全員按照恐怖分子的計劃如愿以償?shù)某霈F(xiàn)了,胖子和空姐各執(zhí)一詞激烈的爭吵著。
就在安全員轉(zhuǎn)身背對著胖子,嚴(yán)厲的命令空姐向胖子道歉時,胖子突然動了,一個掌刀砍在安全員的頸后,安全員無聲無息的暈了過去,胖子以遠超出他身材的靈巧速度摘下了武器包,拿出繩子在空姐的幫助下,把安全員綁了起來,讓渾身繃緊隨時準(zhǔn)備援救的丁寧松了口氣。
眾人膛目結(jié)舌,看著剛才還吵的跟紅了眼的斗雞似的兩人,一時之間竟然反不過勁而來。
七殺意識到了不對,眼睛一瞇就要長身而起,卻被丁寧一把按住,在他耳邊輕聲道:“稍安勿躁,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同伙!”
七殺扭頭看了看丁寧緩緩的點了點頭,身為國士府的一員,他一向以守護神州百姓為己任,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保持冷靜,才好把這些恐怖分子一網(wǎng)打盡,否則,一個不好,就會釀成悲劇。
宋紫衣緊張的握起拳頭,眼巴巴的看著丁寧和七殺,從兩人凝重的表情中,她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丁寧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從底下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手,小聲道:“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宋紫衣跟被蝎子蟄了似的抽回手,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咒罵,這渾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占便宜。
七殺翻了個白眼,這小子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忘泡妞!
丁寧一臉的黑線,尷尬的扭頭看向溫柔柔和柳生淺黛,準(zhǔn)備讓她們隨機應(yīng)變,不要輕舉妄動,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兩姑娘這時候依然還在戴著耳機看電視,機艙里發(fā)生的一切她們根本就不知道。
丁寧苦惱的撓了撓頭,心里暗自腹誹,這兩傻妞心還真夠大的!
“啊!”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那個端莊的金領(lǐng)女子,尖叫一聲后,就站起身來向經(jīng)濟艙逃去,連她身旁的男人也顧不上了。
看到這一幕,丁寧暗自搖頭,終于明白那貌似老總的男人對她的愛慕為什么不予理睬了,有著足夠的人生閱歷,恐怕早就看穿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愛的只是他的地位或者錢罷了。
那老總也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變了變,想要站起來跟著逃跑,但似乎很快想到了什么又放棄了,穩(wěn)穩(wěn)的坐了回去,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恢復(fù)了之前從容冷靜的表情,靜等事態(tài)的發(fā)展。
丁寧暗自贊嘆,這位老總絕對是個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人物啊,有著泰山崩于頂而不變色的氣度,對形勢有著清晰的分析判斷,畢竟,劫匪既然已經(jīng)開始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又怎么可能讓人逃到經(jīng)濟艙去呢。
更何況,商務(wù)艙不安全,難道經(jīng)濟艙就安全了?再說,飛機在高空飛行,跑又能跑到哪去?難道砸碎機艙玻璃跳下去嗎?
現(xiàn)場能做到這點的恐怕也只有丁寧這個長著翅膀的怪物了,就連七殺這個大宗師從飛機上跳下去也是必死無疑。
“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再敢大喊大叫的亂跑,我會殺了你!”
果然,那位老總的判斷是正確的,金領(lǐng)女子就快要逃進經(jīng)濟艙時,那兩名阿拉伯男子中的板寸頭突然站了起來攔住她,冷笑著拎著她的衣領(lǐng)像扔小雞似的隨手一拋,好巧不巧的跌到了柳生淺黛的座位跟前,還把她的耳機蹭掉在了地上。
盡管電視很好看,柳生淺黛看的很入迷,可這么大的活人滿臉是淚的掉在她眼前,不但蹭掉了她的耳機,還差點撞到了她的電視屏幕,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于是,被打斷娛樂的柳生淺黛憤怒了,豁然站起嘟著小嘴怒氣沖沖的大喝道:“是誰打擾我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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