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得了主心骨的長安軍睡得極為安詳。
翌日清晨,三軍用罷早飯,黃敘自領兵打馬沖出,五千弓手在他強大的弓神特性加持下,攻擊范圍極遠且氣力悠長,攻至函谷關下,未等于禁下令攻擊,無數箭矢已經分批次黑壓壓飛射函谷關,距離卻把握的剛好,讓于禁連還手的能力都沒。
既然打定主意要畢其功于一役,箭矢物資自然是予取予用,便見箭枝不斷,才一個時辰的功夫,好好地墻頭便如刺猬一樣,且箭矢越積越多,如黑森林的藤木一樣飛速蔓延,仿似要以箭枝將這城墻淹沒。
曹仁不在關中,他自身的堅城特性所屬城池耐久和士兵損失減少一半自然不再生效,先前堅硬如鐵的城墻變得脆弱不少,在箭矢一波又一波的打擊下,函谷關耐久度緩緩下降,傷亡漸多。
關上,于禁持大盾頂著箭雨強行探查片刻,見長安軍大寨內沒有其他動靜,關下光禿禿只有數千弓手忽進忽退,以箭雨襲擾,不由放下心來,笑道:
“賊軍弓手雖利,但這般手段就想攻下函谷關,真如癡人說夢。到底是村野鄙夫,且不說他有多少箭枝可供肆意揮霍,便是待我軍緩過氣來一并殺出,也不是他區區萬人能夠抵擋的。”
于禁突然伸手一抓,擒住一支飛箭,在左右崇拜的眼光中隨意問道,
“夏侯將軍恢復的如何了?”
偏將答道:
“回稟將軍,有華神醫照顧,夏侯將軍恢復極快,如今已經醒了過來,末將派人問過,最多再修養三五天,便又能上馬作戰了。”
于言大喜,又放松了幾分,側眼見身旁箭簇叢叢,不由一樂,吩咐道:
“這些箭矢質量不錯,賊子既然送來,咱就姑且收下,傳令下去,披甲執盾,將這些箭矢統統收集起來,以資軍用。”
素質偏高,不一會兒便有數千人馬涌上關頭,個個穿的如鐵桶一般,偶有從大盾間隙穿過的箭矢扎在身上,也不過令鐵桶內的人稍稍一顫,傷不得絲毫,是以雖個個行動緩慢,卻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意,探手便開始取箭。
關下,一心指揮的黃敘眼力尖銳如雄鷹,自是將關上一切看在眼里,見人群潮動,心中暗笑,吼道:
“箭上火油,火矢,放!”
弓兵級戰法,火矢,發動!
在攻城戰時,關卡還與城池不同,沒有多余建筑的關卡很難被火箭引燃。但這五千支火箭瞬間射到墻頭的時候,那一叢叢黑木箭矢,此時便成了最佳的助燃材料,大火轟然而起,函谷關上頓時火海一片,前來收集物資的數千兵士,被大火籠罩,火越燒越旺,高溫將鐵甲灼燒的滾燙,頓時哀嚎四起。他們想要拔腿逃開,卻個個步履蹣跚,有那力氣小些的,著急岔了氣,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發出滋滋響聲,白煙騰騰。
偌大函谷關,頃刻間便成了煉獄,待于禁好不容易遣人撲滅火焰,數千鐵甲軍已然成了過火的鐵板烤肉,焦黑如炭。
而混亂之中,長安軍剩余八千余人已經悄悄出寨,殺向新豐港。
這小港口沒有堅墻高樓作屏障,哪抵得住興奮若狂的張繡、徐晃、呂玲綺等人。幾道紅光閃過,各系必殺技便如割麥的鐮刀,收走無數性命。曹仁與有傷在身的李進勉力指揮抵擋,三千余兵馬卻瞬間如枯草拋進了灶膛,火舌舔過便沒了痕跡。曹仁無奈長嘆,急忙領百十殘兵乘小舟入大河,將新豐港讓出。
黃河安靜如臥龍,河面上,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曹仁面有余悸,喘息道:
“早聞長安有許多武藝高強的大將,某先時還不以為意,今日又吃敗仗,才知妙才所言不虛,甚至還遠遠低估了賊人實力。”
慌亂中,李進肩頭創傷崩開,此時捂著鮮血隱隱的肩膀,也嘆道:
“進在中原多年,也只聽過北地張繡、西涼龐德之名,不曾想其余幾員小將年紀輕輕,與他二人相比竟是不差多少。”
他忽的想到一人,疑惑道:
“那一個使戟的小女子,戟法精妙,有幾分昔日鳩虎的影子,只怕是得了呂布的真傳,卻不知是誰。”
二人對視一眼,正惆悵無助,劃槳的士兵突然驚道:
“將軍、不好了,敵兵追過來了!”
曹仁茫然抬頭,看向新豐港,果見許多人馬一艘艘乘走舸入河,而且動作極快,不過片刻,數千人馬便已全部準備完畢,在為首兩員大將的指揮下,如離弦之箭往這邊疾沖而來。
竟是數千訓練有素的水軍!
曹仁目瞪口呆,急忙催促劃槳士兵道:
“快劃!孟津港就在前頭,只要踏上洛陽土地,自有兵馬接應!”
那士兵大急,手下加快動作,可劃船之道哪是這般輕易就能熟練的,他動作越急,船速反而越慢,曹仁大怒,站起便要拔劍將他砍了,可他不通水性,猛一站起來身體便搖晃不已,顫了幾下便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蔡瑁、張允,傲立船頭,兩條紅色披風被風鼓吹的飄搖上天,他二人連月吃癟,到這江面上,卻如蛟龍入海,倒也有十足的氣勢。反是張繡龐德幾個面色發苦,遇到波浪更是面色直轉青白,時不時抱住船頭哇哇直吐,連互相嘲諷的力氣都沒了一分。
蔡張二人在江河上待了大半輩子,吃的便是水戰的飯碗,自是行船經驗豐富,一艘艘走舸,在推進特性的加持下,速度比普通樓船還要快幾分,對上幾只旱鴨子,更是不在話下。
長安軍后發先至,半個時辰不到便將曹仁一行圍在當中,曹仁勉力站起,拔劍怒目,正要死戰。蔡瑁哈哈大笑,抬手便欲施展水軍戰法將他幾人打入水中。
抬手攔下,微笑道:
“子孝何必強撐,我等若要取你性命,早就放箭攻擊了,將你圍住,也只是不愿良將屈死,白白辱沒了威名。你還不放下寶劍就擒,難道非要我繩索縛住,送爾等首級與阿瞞嗎?”
曹仁怒罵道:
“你是何人?何敢輕視于我,某從軍十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某絕不降賊。”
大笑道:
“子孝如今為我所困,還不知我軍人才濟濟,良將無數?擒你非為勸降,只是我與曹公有舊,不愿傷他愛將罷了。”
曹仁眼珠一轉,喝道:
“既不愿傷我,又不勸降,還不速速讓開放某過去。至于此次恩情,某謹記于心,待某見了我家主公,必替爾等求情,待下次戰場再會,且饒爾等一回。”
還不知曹仁臉皮也有城墻厚,翻個白眼,擺手道:
“拿下、拿下!”
身后諸將早已按捺不住,一擁而上,亂腳將曹仁踹倒,眨眼之間便將他捆的跟粽子似的,這僅剩百余人到了水面,連水泡都沒翻出一個,曹仁還待喝罵,徐晃扯過一塊破布塞入他口中,頓時沒了聲息,被衛兵帶到一旁。
一旁李進被殃及池魚,一樣被捆的結結實實,他肩頭有傷,此時被粗暴對待,傷勢加重,鮮血如不要錢般流淌,他身受劇痛,面色卻絲毫不變。
張繡與他斗過,知他武藝不凡,贊道:
“真是一條好漢!”
他附耳道,
“主公,此人本領高強,可納入帳下,日后重用。”
不識李進,但卻深知張繡脾性,不由眼前一亮,不動聲色從他面前走過,輕聲道:
“曹孟德性疑而多忌,能納降將卻不能寬心己軍,我放爾等歸去,曹仁是他族兄,自是無礙,你卻沒有幾分根基,縱然他不殺你,日后恐也難有出頭之日,何苦白費一身本領?”
李進面色一滯,正要開口,一旁張繡提劍將他身上繩索割斷,指著自己道:
“至于我家主公,那可是出了名的仁厚,更是欣賞有能力的人。某與賈詡,都曾與他為敵,但如今文和乃是軍師,某也官封平北將軍,你若肯降,以你的槍法,縱然遠遠不及于我,也不愁能得委重任,他日名揚天下!”
李進捏了捏拳,單膝跪下,誠懇道:
“林公心胸寬廣,肯以良言警示,在下欽佩。進身無長處,無以為報,惟愿效犬馬之勞,助主公一臂之力。”
將他扶起,笑道:
“吾得將軍相助,幸也。”
李進站起身,一瞥張繡道:
“至于張將軍,上次乃是兵馬失利,吾不愿與你糾纏,才讓你一招半式,待日后有機會,某再來討教討教!”
張繡一拍他肩頭,哈哈笑道:
“好說好說。”
河面紛亂很快收拾結束,眺望東方,喚過蔡張二人,輕聲問道:
“從此處至孟津港,全速而行,多久可至。”
蔡瑁面有難處,直言不知孟津港位置,李進便手蘸河水,與他比劃出來。
蔡張二人商議一番,拱手道:
“主公,若輕舟簡行,今晚便可到達。”
聞言一喜,下令道:
“如此,我軍直指孟津港,三軍便在船上用干糧,待今夜我軍大破曹操,全軍上下,賜金予銀俱封賞,烹羊宰牛且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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