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廁所的尿斗前面,簡恒一邊放著水,一邊對著站在旁邊的趙長山問道:“長山哥,你真的確定這一位只是個放高利貸的?”
簡恒不得不懷疑啊,這一位長相上秀氣一點兒也就罷了,但是等著吉姆往桌上一坐,這位不光是會英文,而且還是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英國倫敦腔,字正腔圓到了如果不是看臉的話一準(zhǔn)兒以為是個高鼻深目穿著燕尾服的老外呢。
國內(nèi)放高利貸的要是這水準(zhǔn),那中國的經(jīng)濟不得上天吶!
趙長山聽了頓了一下:“是放高利貸的啊,他和我堂弟有一些來往,來美國這邊找活兒的嘛,讓我這里幫著帶個路一下什么的.....”。
簡恒聽了趙長山的解釋還是有點兒不相信,總覺得這位可能放高利貸,但是絕對不是靠這個吃飯的主兒。
放高利貸的人沒有這樣的氣質(zhì),雖說賀業(yè)的年紀(jì)不大,但是身上有一種兒淡淡的內(nèi)斂氣質(zhì),這東西不是普通人家教的出來的,也不是裝的出來的,更不是一個放高利貸的人該有的,這是嚴(yán)格的教育才能教出來的。
聽到趙長山這么一說,簡恒也明白了,自家這位長山哥自己也不清楚人家的底。簡恒到?jīng)]有怪趙長山,沒有底的人也敢介紹給自己說要一起做生意,做生意這個事就算是知根知底也未必好過了不太知底的人。
兩人放了水回到了桌上,吉姆和賀業(yè)那邊已經(jīng)喝的臉兒紅撲撲的了,聊的也是一個熱絡(luò)。
不過兩人聊的東西簡恒也不明了,這兩人現(xiàn)在正熱聊的是英國風(fēng)情,像是簡恒這樣連英國都沒有沒去過的,也就知道一點兒大笨鐘,其他的一概不知,實在插不上話。
要說美國人對于英國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說是羨慕呢又有點兒不像,說是不羨慕吧味道也不對,用網(wǎng)絡(luò)語言來說大概是可以用哈吧,就是國內(nèi)哈韓哈日的那個哈,美國人,尤其是美國姑娘特迷英國口音,要是一帥哥再說一口英國腔,去夜店釣起小姑娘來可以說是夜夜不落空。
吉姆和賀業(yè)他們倆人聊英國,簡恒這邊和趙長山聊中國,不知不覺之間不光是兩瓶飛天下了肚,又干掉了兩瓶夢之藍,四人這才迷迷糊糊的收了攤子。
怎么出的餐廳門簡恒知道,怎么和其他人分別的,還有怎么叫的出租車也記的起來,但是怎么回的家就不知道了,至于其他人自然怎么回去的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當(dāng)簡恒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升起來老高了,正好照在簡恒的面龐上,正是因為太陽光太刺眼這才把簡恒給喚醒了。
伸手擋了一下陽光,簡恒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客廳的地毯上,即便是毯子厚實還是讓清醒過來的簡恒覺得自己有點兒腰酸背疼的。
揉了兩下腰簡恒站了起來,懶洋洋的走到了水池旁邊,擰開了水龍頭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杯子給自己接了一杯水,滿滿的一大杯水豎起來咕咚幾下進了胃里,簡恒這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就在簡恒關(guān)上水龍頭準(zhǔn)備回屋自己床上繼續(xù)睡的時候,看到自家的兔子一蹦一跳的從窗戶里鉆了進來。
兔子的小步子很歡快,看樣子很開心的樣子,這讓不舒服的簡恒有點兒不大爽!
“昨兒上哪去了?”
簡恒有點兒忘了,不知道是昨天自己沒有關(guān)兔子,還是喝醉了把兔子又放了出來,看到兔子這么視自己如無物的樣子,不由問了一句。
要說簡恒也是蛋疼,兔子出去回來的不是挺正常的嘛,又不是沒有回來被人抓去打了牙祭什么的。
兔子聽到簡恒說話,抬頭瞅了主人一眼,然后趴在臺子上和簡恒對眼。
很快,簡恒發(fā)現(xiàn)兔子的啃上有一撮毛,還是那種打著卷兒的那種毛。
“你這是咬了什么啊?”簡恒伸出手,把兔子抓過來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毛該不是人毛,一般老外沒有長這個發(fā)色的,棕中帶著一點兒紅有點兒像是泰迪狗的毛。
確定了不是人毛,簡恒把兔子放到了地上,自己懶洋洋的往臥室走。
到了床上還沒有躺一分鐘呢,聽到門口有人咚咚咚的敲門,而且還是一副火燒火燎的那種敲法。
“誰啊!”
簡恒的脾氣也有點兒上來了,說話的語氣一下子有點兒沖了。自己昨晚喝大了,到現(xiàn)在頭都有點兒沉,醒來的時候是又困又渴,現(xiàn)在剛喝了一杯水,正想睡又遇到這事兒,不暴走已經(jīng)算是有涵養(yǎng)的了。
咚!咚!咚!
敲門的人不說話繼續(xù)捶門。
簡恒站到了門口拉開了門一看,一位差不多五六十的白人婦女,整個長的跟一個活動的超大梨子式的,上尖下粗,腰間的肉都直接能垂到膝蓋了,胖的都成坨了。穿著大睡衣,還是大花的那樣,看的人都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這時的老婦一只手抬起來正準(zhǔn)備繼續(xù)敲,而另一只手的腋下夾著一只泰迪。
大家都知道泰迪犬是什么德性,國人給起外號泰日天不是瞎給了,一向就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不過現(xiàn)在老婦手中的這東西有點兒搓,整個身上毛被咬禿了不下十來處,很多地方還能見到血絲兒,原來不可一世的鳥樣子現(xiàn)在直接變成了一副縮頭龜?shù)牟傩小?br />
一看到這貨,再想到在自家兔子嘴邊看到的狗毛,簡恒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如果換一個人,簡恒也介意的說聲對不起,一準(zhǔn)兒貼個笑臉兒賠人錢,但是這位簡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位就是簡恒一直討厭的那種白人垃圾,自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實就是社會敗類,人類渣滓。
這種人什么本事沒有還偏偏又懶,整天抱怨自己被西裔、亞裔搶了工作,但是真讓他們一天上十個小時班,這些人一張鳥臉能拉的比金門大橋還長。
這垃圾的平時作派,別說是鄰居了,連房東都不怎么喜歡,整個一棟樓里,要是評出最不受歡迎的人,這位一準(zhǔn)兒年年能進前三甲。和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沒有她看順眼的人和事。
“什么事?”簡恒看了一眼眼前的婦人。
“你的兔子咬了我的狗”婦人怒氣沖沖的說道。
簡恒一撇嘴:“我的兔子咬了你的狗?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么!兔子吃素的怎么咬的狗!”
雖然心中斷定是事實,也不知道是先狗咬兔子還是兔子先咬的狗,反正結(jié)果是自家的兔子沒有吃虧,毛都沒有怎么掉,眼前的狗估計不花點兒美刀估計好不了!
“我親眼看到的.....”老婦哪里肯作罷,直接就沖著簡恒又嚷嚷開了。
“看到了去法庭告我去,別在這里和我吵吵!”
簡恒跟本就是有持無恐的,一邊說一邊準(zhǔn)備關(guān)門。
“我有證據(jù)!”
老婦立馬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打開近后豎到了簡恒的面前。
視頻很清楚,不知如何起的,但是視頻上一開始就是簡恒家的灰兔子直接咬住了泰迪的脖子,灰色的小兔子掛在泰迪的身上,就跟長在泰迪身上的灰肉瘤子似的,無論泰迪怎么動,兔子依然掛著。
可能是咬的疼了,泰迪跟發(fā)了瘋似的亂躥。
“告我吧!”
簡恒一看泰迪的脖子上根本就沒有拴狗繩,直接不屑的說了一句。
“你的兔子咬了我的狗!”
老婦伸手擋著門,望著簡恒依舊一副自己是白人有說了算,牛逼到了頂似的表情。
“比奇,下次溜狗用狗繩再來找我,如你想我賠錢的話去法庭!”
說完,直接拍開了老婦的手,啪的一聲猛的關(guān)上了門。
“告我,老子告到你站路邊賣都有的!”簡恒憤憤的說道。
老美這邊關(guān)于寵物狗的法律很嚴(yán)格,你要是去溜狗,除了專門的狗公園,其它地方一定要帶狗繩,并且狗繩能放多長都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像老婦這樣的,敢告簡恒?那和自投羅網(wǎng)差不多,法官會判到她哭。
說這話的時候,簡恒并沒有收聲,門口的老婦一準(zhǔn)兒也聽到了。簡恒這么說就不怕她聽。在美國這兒你退一步不是意味是修養(yǎng)好,而是認(rèn)為你慫,下一次他們會欺負(fù)的更歡的。
簡恒相信,如果這事把自己換成一白人,這老婦十有**是不敢上門來的。敢上門就是欺負(fù)自己是個亞裔唄,想從自己這里訛點兒錢,至于訛多少,那就看自己什么反應(yīng)了。
像是簡恒住的地方,放到美國差不多就是廉租房,只不過這里的廉租房住的都是收入中下層的人,不像國內(nèi)廉租小區(qū)內(nèi)停滿了車。在這兒像是簡恒這樣去年一年收入十來萬刀在這里長住的,估計整棟樓一個手都數(shù)的出來。
這里雖說談不上有多亂,劫道殺人什么的不常見,但是住戶的整體素質(zhì)也不怎么樣,都窮成這樣了,還談什么修養(yǎng)談價值那真是想多了,有時候解決問題比嗓門,比誰橫反而更有效。找警察?又不是演電影,這種地方的警察一般也就是上班過來走走看看,然后回家吃飯,哪里會煩你的事。
走到了兔子旁,簡恒恨恨的對著兔子說:“下次直接咬死!”
扔下了一句,簡恒上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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