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私了可以!”遠處傳來松鼠四眼色厲內荏的聲音,“恁個撞了,至少都要八千塊……”
朱平安四人將手上搬的東西放進貨車車廂,黑皮和軍靠著車廂笑著看那邊包世宏和四眼糾纏的好戲,朱平安也跟著假裝好奇的往那邊張望。
“看!看!”道哥在黑皮和軍的后腦勺各拍了一下,“沒看到那邊有警察嘛?還不快走!等著進去吃牢飯啊!”
黑皮和軍聞言連忙往車頭走去,朱平安跟上。
道哥上了副駕,朱平安和黑皮則上了后座,軍繞過車頭上駕駛座,突然看到雨刷器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取下來一看,卻是那位交警開出的罰單!
軍上了駕駛座,將罰單交給道哥,“道哥!”
道哥接過罰單一看,“這買賣做不了了!”對軍道,“走!”
軍發動貨車,掉了個頭,在山城的街道中穿行了起來。
“眼鏡啊!”道哥坐在副駕駛上悠悠的道,“你好好的書不讀,干啥跑來做偷啊……”
朱平安不好意思的道,“我其實是在萬州那邊讀書的,來重慶是找同學玩。本來是準備回萬州的,不過等車的時候跑到網吧去玩游戲,后來錯過了班車。就一直玩到今天,沒錢了。
實在是沒辦法,才想偷錢買車票回學校去,嘿嘿……”
“哦……”道哥了頭,“那為啥又答應入伙呢?!你個大學生,前途無量啊!”
“道哥笑了,哪有什么前途?”朱平安怨天尤人的的抱怨道,“是大學生,就是個專科!等到畢業后,能找到個工作就是運氣好,每個月拿著一兩千塊的工資混日子,哪有咱們現在干的這活兒有前途!”
“這話兒沒錯!”旁邊的黑皮大大咧咧道,“俺跟道哥混了幾個月,已經賺了一萬多塊了!眼鏡你跟著咱道哥好好混,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的確,加入你們不就是為了吃香的喝辣的嘛?朱平安一舔了舔嘴唇,眼睛放光,對道哥道,“道哥,您瞧好吧!我一定聽您的話,好好干!”
“恩!”道哥了頭。
軍的開著車上了橋,朱平安看了一下路牌,下面原來就是長江,過了十分鐘左右貨車在一家廢品收購站停了下來。
這應該是道哥他們銷贓的地方,車一停下,里面的員工便自動走到車廂后面將門打開,開始往下面搬東西。
一個頭頭摸樣男人上前來迎接道哥,“道哥,今天生意不氕(pie,第四聲,方言壞的意思)哦!”同時掏出香煙,給道哥上。
又看到了朱平安,便道,“吔,道哥這是你新收的弟啊?看起來,是個斯文人哦!”邊邊給朱平安三人派煙,黑皮和軍都接過了,到了朱平安這里,朱平安連連擺手,表示不抽煙。
“甭廢話,麻利的收拾吧!”道哥吐了個煙圈,示意了一下。
軍和黑皮叼著煙,跑到車尾去搬東西,朱平安有眼色的跟過去幫忙。
用了差不多半個時,將貨車里面的東西都處理給了收購站,道哥從收購站的頭頭手上接過一疊紅票子,約莫有兩千左右,與對方告了別,然后抱著那只“微波”的狗,一行四人回到了貨車上。
隨后貨車又上了長江大橋,回到江中心的三角洲,看了路邊的告示牌朱平安才知道,原來江中心這片三角洲就是渝中區,南邊是長江,北邊是嘉陵江。
過了江,貨車一路往北開,從長江北岸到了嘉陵江南岸,兜兜轉轉,來到了著名的洪崖洞附近道哥團伙租住的老舊民房之中。
道哥他們租住的是一個高四層樓的老式居民樓的四樓,三室一廳,原本道哥三人剛好一人一個臥室,因為黑皮也剛剛沒來多久,他的睡的床是一張鐵架床,道哥就讓朱平安先跟黑皮一屋先湊合住著。
進了屋,道哥就帶朱平安去看房間,意外的,黑皮的房間竟然收拾的很干凈,這讓朱平安大跌眼鏡。
“一會兒去買些被服,你就先跟黑皮在這屋住著。”道哥,“如果不習慣,后面單獨跟你在客廳支一張床。”
“習慣,習慣!”朱平安連連頭,“在學校都住宿舍,沒有什么不習慣的!”朱平安作為一個新人,識趣的道。
隨后一行四人下了樓,走進了附近一家家常菜館。
要了個包廂,道哥先讓朱平安了兩道硬菜,然后他們三人又各自了一道菜,湊齊三葷一素四菜一湯,臨了,道哥又要了一瓶劍南春。
完菜后不一會兒,店里的服務員就端上來一碟贈送的炒豌豆、一碟花生米,白酒、酒杯也送了上來。
“來,咱們走一個,歡迎眼鏡加入,以后咱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酒一上來,道哥就先給朱平安滿上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讓軍和黑皮自己倒了酒,舉起酒杯道。
“吃香的喝辣的!”軍和黑皮舉著酒杯道。
“道哥,道哥……”朱平安則一臉苦兮兮的道,“這白酒我不會喝,要不,我喝一,意思意思?”
“唉~~”道哥挨了一聲道,“感情深一口悶!”完就把酒杯中大概有一二兩的白酒一口悶掉了。
軍和黑皮也跟著喝了,然后三人都舉著空杯子,看向朱平安。
跟你們有鬼的感情!朱平安心中大罵,面上卻苦兮兮的端起酒杯,視死如歸的將杯中的白酒一下子倒進了喉嚨!
朱平安不會喝白酒這事兒是真的,他其實可以直接將這杯酒收進中轉站,但是這第一杯酒,朱平安決定真的喝下去!
白酒一下喉,白酒的火辣好似燒到了心里面!
“庫!咳……咳……咳……”從來沒喝過白酒的朱平安直接被這白酒的辛辣刺激的咳嗽不止,鼻涕眼淚都留了出來。
“哈哈,好!”道哥哈哈一笑,拍著朱平安的后背給他順氣。
朱平安平時喝啤酒600毫升的,兩瓶的量。這一杯白酒,應該有2兩左右,差不多相當于兩瓶啤酒,所以等到朱平安緩過來,已經滿臉通紅,眼神都有些飄了。
自己醉了,朱平安知道,但是他卻是那種雖然醉了,但意識十分清醒的人。
道哥三人組明顯是要灌醉朱平安,再試探他一番,所以朱平安第一杯酒下去之后,看到朱平安眼神打飄了,道哥暗暗給黑皮兩人使了顏色。
不一會兒,飯菜接連上來了,大家開始動筷子,一邊吃道哥三人輪流灌朱平安的酒,朱平安來者不拒,不過從第二杯開始,朱平安都將酒裝到了中轉站。
一邊喝著酒,道哥三人開始旁敲側擊朱平安的信息,朱平安都不需要編故事,自己把自己的真實信息了出來,家庭背景啊、真實姓名啊、成長經歷啊、學習生活什么的,毫無保留。
這些信息都是真實的,但是就算告訴道哥他們,他們又能怎么樣?等到拿到翡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他們還能跑到主位面去找我啊咋地?
一瓶500毫升的白酒很快就見底了,朱平安最起碼“喝”了一半,十分配合的喊了幾句“喝,再喝!”“我沒醉”之后,鉆到了桌子底下。
回去的時候,是黑皮被朱平安回去的。沒辦法,三人中道哥肯定是不會背的,軍那身板背朱平安有些吃力,那么就只能是黑皮了。
路上,朱平安在黑皮的背上就聽到道哥三人商量,朱平安是信得過的,沒有問題的。
道哥則囑托兩人,還叫朱平安眼鏡,隱瞞他酒后吐真言的事情。黑皮兩人了頭。
回到出租屋,朱平安的床還沒有鋪好,黑皮就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還給他脫了鞋子蓋了被子,然后回到客廳。
朱平安在房間里面聽了一會兒道哥三人商量著接下來該做什么買賣,過了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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