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倫斯說的定義，奔狼根本不明白，他一直堅持的就是貨幣職能用珍珠。王域，用珍珠作為貨幣，一件持續(xù)了很多年。
因為持續(xù)了很多年，所以想要改變，是一件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這也不是奔狼說愿意改就能改的，就像，讓啟明城的人，將原本用的那種叫瓷幣的貨幣改成珍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我不能答應(yīng)你。”奔狼搖頭拒絕。
“奔狼，你知道啟明城的珍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么？”貝倫斯嘆了口氣，然后看著奔狼。
這個問題，奔狼有點(diǎn)茫然。
他怎么可能知道啟明城的珍珠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反正王域的珍珠是從河里面撈起來的，因為產(chǎn)量很少，所以價值很高。
一顆手指頭大小的珍珠，就能換一個女人。結(jié)果到啟明城，當(dāng)初的那個家伙，就帶了幾十個女人，居然換了五斗珍珠。
要不是真的看到那么多的珍珠，奔狼根本不相信，只有幾十個女人，就能換那么多的珍珠。
“應(yīng)該也是從河里取出來的吧。”奔狼說這個吧的時候，有些氣弱。
沒辦法，他是真的氣弱。從河里弄珍珠上岸，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個奴隸，在河邊轉(zhuǎn)悠一天，說不定只能撈到幾顆質(zhì)量不好的珍珠，更多的可能就是打開蚌殼，然后發(fā)現(xiàn)，里面根本沒有珍珠。
而且，一旦蚌殼被打開了，這個蚌就沒用了。除了將里面的肉吃掉，剩下的都是浪費(fèi)。
所以，珍珠對于王域的人來說，就是一件不可再生的東西。
而啟明城的人好像不這么想。
“不是河里，是海里。”貝倫斯沒有瞞著奔狼。事實上，他覺得，瞞著奔狼沒有什么意義，因為現(xiàn)在瞞著奔狼，繼續(xù)用珍珠交易，用不了多久，王域的人也能發(fā)現(xiàn)這些彎彎繞。
只是那個時候，王域可能就成為啟明城第一個損失慘重的盟友了。
貝倫斯做不到這些。
“在河流的盡頭，是海洋。只要你有足夠的能耐，在海里，就有無數(shù)的珍珠。啟明城原本是不留存珍珠的，之前啟明城持有的珍珠，都是孩子們留下來玩樂的東西。而后來跟你們交易的珍珠，都是從海里采集的。”
貝倫斯頓了頓，又接著開口：“我們還有無數(shù)的珍珠，無論質(zhì)量還是大小，都比王域的珍珠更加珍貴。所以，無論你們用什么作為硬通貨，珍珠請放在一邊。”
貝倫斯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事實上，河水珍珠和海水珍珠，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可這個時代，兩種珍珠無論在啟明城的人眼中，還是在王域的人眼中都沒有區(qū)別，這場交易，如果接著下去，不光王域會蒙受損失，啟明城的經(jīng)濟(jì)也會動蕩。
王域?qū)嵲谔^龐大了。
貝倫斯這一番話，逐鹿也很快抓住重點(diǎn)。重點(diǎn)就兩點(diǎn)，第一，啟明城的珍珠獲取十分容易，第二啟明城的珍珠，對于他們來說，價值很高。
這兩點(diǎn)，是死穴。
珍珠為什么會成為硬通貨，最大的原因就是獲取非常困難。因為獲取非常困難，想要獲取就必須花費(fèi)很多的努力，這種努力，比種植或者其他任何行為都要多。
可是，啟明城人告訴他們，這點(diǎn)在啟明城是不成立的。啟明城的珍珠，真正價值并不高。
不高也就意味著，是王域的損失。
如果，啟明城用珍珠跟王域購買東西，然后，王域想要什么東西，在啟明城都必須有瓷幣交換。對于王域來說，就是將自己的東西送給啟明城，只獲得一點(diǎn)點(diǎn)的報酬。
短時間不僅看不出來問題，甚至還能讓王域的人沾沾自喜，畢竟他們已經(jīng)獲利了。可時間長了呢？王域會貧窮，而啟明城，會變得更加富饒。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奔狼看著貝倫斯，眼里滿是疑惑。
奔狼相信，如果自己或者逐鹿是貝倫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對手，這種事情。因為如果他們不告訴對手，那么很快，對手就會因為入不敷出，只能歸順。
“對于啟明城來說，王域太大了。”貝倫斯自然明白對方擔(dān)憂的是什么。因為明白，所以貝倫斯的話直擊重點(diǎn)：“王域太大了，啟明城就算將王域搞垮了，最后王域的人肯定會分流到啟明城，我們這里土地就這么大，人就這么多，養(yǎng)不起太多的人。”
貝倫斯很直接，也很直白。因為他的直白，一直提心吊膽的奔狼才稍稍的放下點(diǎn)心。
“可是，我不能承諾你任何東西。”奔狼明白貝倫斯的意思，也很快知道貝倫斯提的建議是正確的。
可是，他還是不能答應(yīng)貝倫斯。
王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這次的交易，也不是他勢力范圍內(nèi)的交易。如果是他的交易，不管交易用珍珠也好，用瓷幣也罷，他都能控制。可是，逐鹿的交易，他控制不了，也沒有任何權(quán)利控制。
“我知道你的意思。”貝倫斯攤著雙手：“上次交易，是昭夜完成的。她沒有想到這一層自然不會提醒你。可是，我得提醒你，晚提醒一次，我們就得用這種方式多交易一次。”
之前跟王域開啟交換，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貝倫斯和昭夜都希望能夠通過雙方的貨幣不同大賺一筆。
現(xiàn)在，賺的也賺到了。貪多卻不是一件好事，王域的經(jīng)濟(jì)一旦崩潰，對于啟明城來說，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甚至，王域的經(jīng)紀(jì)崩潰，啟明城還得蒙受一定的損失。
畢竟，要讓王域的經(jīng)紀(jì)到達(dá)崩潰的程度，啟明城跟王域的交易肯定也已經(jīng)到一定的程度，到了這種程度就不是昭夜或者貝倫斯說停下來就真的能停下來的事情了。
“我相信，逐鹿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貝倫斯沒有將希望放在奔狼的身上，他希望的是逐鹿注意到這一點(diǎn)。
“我會將你的意見帶給逐鹿大人。”這次奔狼既沒有猶豫，也沒有拒絕。
從貝倫斯的口中，奔狼知道，貝倫斯提醒的事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重要，所以無論貝倫斯說什么他都會帶給逐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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