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熾烈登時警覺,嚴陣以待,道:“你就是圣蓮女皇的女兒孟輕囈?都說在龍火天國中,你一身道法僅在那老婆娘之下,對是不對?”
孟輕囈道:“單單是你對母后出言不遜一罪,今夜我已不得不殺你。”
馬熾烈心知孟輕囈是道術(shù)士,一身法術(shù)千變?nèi)f化,一旦施展開來,局面難以掌控,須得速戰(zhàn)速決,搶攻為上。霎時一動,力貫單臂,正是棕熊拳法中最為剛猛的一招,名曰“斷樹”。
孟輕囈不閃不退,雙膝微彎,纖細左掌倏然探出,發(fā)出雄渾掌力,拳掌對抵,砰地巨響,兩人所站處地表開裂,石碎土翻。馬熾烈只覺這女人掌力玄微奧妙,詭異難測,氣力又非同小可,他這一拳非但無功,反而退后半步,吃了小虧。
眾人本為孟輕囈捏了把汗,待見她輕描淡寫的勝了一招,這才稍稍放心了些。饒是如此,見馬熾烈兇猛暴躁,孟輕囈柔美纖弱,仍不禁提心吊膽。
馬熾烈心道:“聽聞她擅長道法,怎會有這般神力?”再度上前,砍刀攔腰斬來,孟輕囈拔出腰間細劍,稍一震,將那砍刀蕩開。馬熾烈變招極快,刀尖換位,刺向孟輕囈胸口,有力壓千鈞之威,孟輕囈將細劍上揚,鐺地一聲,馬熾烈再被震退一步。如此一來,馬熾烈立時清醒:“她真氣修為更在我之上,與塔木茲相當!世上竟有這等怪事?”
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處變不驚,緩下手來思索對策。但這么一耽擱,卻正中孟輕囈下懷。孟輕囈武功雖高,真氣雖深,但真正令她縱橫天下而難嘗一敗的,正是她一身神妙法術(shù)。此時得了余裕,她嫵媚一笑,彈指間人影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恍惚間分成六十四人,環(huán)繞馬熾烈周圍。
馬熾烈心頭一震,四下環(huán)視,想看穿孟輕囈在何處。他雙目有月火功神效,尋常幻影可一眼看穿,誰知看了一圈,竟半點頭緒也無。他心中暗悔:“她體內(nèi)靈氣深不可測,使出幻影來也隱蔽至極。”
他大喊一聲,轉(zhuǎn)動砍刀,一招“四海之愿”,一圈火環(huán)擴張開去,但眾幻影同時出掌,掌中噴出寒冰真氣,那火環(huán)縱然有焚山之熱,卻依舊被寒氣壓制。馬熾烈見眾幻影皆可發(fā)出真氣,知道孟輕囈這道法已練得爐火純青,難辨真?zhèn)危褂幸菩螕Q位、分身有術(shù)之能。
但他見識高明,在當今月舞者中無人能出其右,透過那寒氣,細細辨別,已知其中有強弱之分。他不動聲色,忽然間發(fā)難,再一招月狼火牙燒出。那邊真氣隨之增強,幻影聚合,化為一人,全力抵擋此招。馬熾烈哈地一笑,喊道:“找到你了!”飛身而前,提刀再度砍出,頓時火焰如潮。
但這一刀劈空,孟輕囈卻根本不在此處。馬熾烈知道上當,急忙回身,卻見一個紅色人影朝他撲來,照著他一抱,馬熾烈感到那人影正擠過他護體罡氣,鉆入身軀之內(nèi)。他大叫一聲,內(nèi)勁鼓蕩,將那人影格擋在外,呼吸之間,那人影煙消云散。
馬熾烈不知這人影有何名堂,見孟輕囈站在遠處,但離人群卻更遠。馬熾烈喝道:“你怕我去殺這些旁觀之人?我馬熾烈堂堂正正,豈是卑鄙小人?待殺了你之后,再宰了這些雜碎不遲。”
孟輕囈笑道:“算你是英雄好漢,但眼下你中了我這招老弱病殘的仙法,咱們之間勝負已分。”
馬熾烈心下一寒:“這是仙法?”又喊道:“那你倒試試看!”騰空而起,頃刻那刀尖已在孟輕囈頭頂,疾刺而下。
孟輕囈念了咒,一道電光劈中馬熾烈,馬熾烈遍體劇痛,經(jīng)脈麻痹,竟摔得極為狼狽。他心慌意亂,不禁想:“我體格比黑鐵月銀更硬,她這法術(shù)怎能傷得了我?”
他急忙起身,孟輕囈又一道火光命中了他,馬熾烈大聲慘叫,痛的齜牙咧嘴,身子搖晃,全力飛奔,躲避孟輕囈法術(shù)。孟輕囈不知又使出了怎般道法,她雙目血紅,一道道火光、電光、雪光、風光打出,精準異常,快速無倫,馬熾烈縱然身法如電,卻難以全數(shù)躲開,一旦中招,立時受傷。
他急急思索:“這婆娘那老弱病殘令我身軀脆弱,罡氣薄了一層,而她靈氣又深,隨手一招都能傷我。他媽的,老子豈能躲躲閃閃,做那縮頭烏龜?反正躲不開,不如與她拼了!”
念及家破人亡之仇,馬熾烈暴躁欲狂,迎著孟輕囈攻勢奮力疾沖,孟輕囈又命中兩道火光,馬熾烈口噴鮮血,但一拳狠狠打去。
只聽一陣轟鳴,那一拳被一巨怪攔下。那巨怪兩丈高矮,身如鐵塔,肥大粗壯,青面獠牙,兩兩條胳膊長的好似猿猴,它大吼一聲,將馬熾烈推開,一條胳膊卻似被打斷了,它怒道:“孟輕囈,我總有一天要吃了你!”
眾人見狀都感納悶:這妖魔如此恨孟公主,為何要替她擋拳?
孟輕囈笑道:“活塔老魔,你嘴上叫的再狠又有何用?快替我收拾這狼犬。”
那活塔老魔轉(zhuǎn)動斷臂,已然恢復,嘴里對孟輕囈破口大罵,手上朝馬熾烈窮追猛打。馬熾烈中了那“老弱病殘”之法,防備薄弱,原本能擋下來的敵招,這時卻痛的無法忍受。而那活塔老魔氣力之大不遜于馬熾烈,只是有些沒頭沒腦,兩人近身格斗,馬熾烈僅稍占上風。
孟輕囈身邊光芒轉(zhuǎn)動,又多了層紅色光圈,光圈半徑一丈,忽然間血光上涌,從中出現(xiàn)一紫衣怪客,一大刀武士。那紫衣怪客衣衫精美,細胳膊細腿,容貌甚是英俊,但嘴里滿是尖牙,額頭長一對羊角。而大刀武士臉如煤炭,黑中透紅,背上一柄鬼頭大刀,也是尖角長牙的魔頭。
紫衣怪客道:“孟公主,你叫我來,可是想念我,終于要我陪伴你了?“
那大刀武士則罵道:“臭丫頭,你過來,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孟輕囈冷冷說道:“去替我制住那月舞者。”
紫衣怪客笑容詭異,眼中滿是憎恨,道:“孟輕囈,總有一天,你那魂魄將歸我所有,我也非叫你加倍受屈辱折磨。我仲夏公子言出必踐,絕不空言恫嚇”
孟輕囈喝道:“還不快去!”
紫衣怪客與大刀武士身不由己,一齊襲向馬熾烈,紫衣怪客使精妙掌法,掌力交織,大刀武士刀光霍霍,凌厲無儔。這三人合力將馬熾烈圍在當中廝殺,馬熾烈死命惡斗,拳打腳踢,好似瘋了一般。
藏東山瞧得直皺眉頭:“這三者只怕是妖魔地界的魔頭,來頭盡皆不孟公主令這三者為她效命,若被純火寺知道,那還了得么?”但素來知道這位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既然如此行事,自然有把握應付后果。
本來以馬熾烈身手武功,即使這三妖攜手夾攻,他也多半能勝。但他此刻連中孟輕囈法術(shù),受傷沉重,守御脆弱,實已至油盡燈枯的地步。而那三妖一者猛,一者巧,一者勇,又皆受孟輕囈操縱,配合甚是精妙。
再過一頓飯功夫,馬熾烈中了那活塔一拳,被那紫衣怪客一掌打中背心,再被大刀武士劈中一刀。他全身被血染紅,奮起余力,兩招將那紫衣怪客與大刀武士腦袋擰斷,隨后再也支持不住,仰天一跤,摔在血泊之中,變回人形。
孟輕囈揮一揮手,道:“好了,沒你們的事,都給我滾吧。”
那紫衣怪客與大刀武士扶正脖子,眼神緊盯孟輕囈,似要將她扯碎吃了。活塔老魔更是暴跳如雷,徑直一拳打向了她。
孟輕囈手一點,那活塔老魔體內(nèi)砰地一聲,登時粉身碎骨。紫衣怪客與大刀武士嚇了一跳,再也不敢造次。
孟輕囈笑道:“放心,他不會死,只是回到妖界而已,雖有些痛,對你們而言卻也不算什么。”
那兩魔如何不知其中道理?只是被如此驅(qū)逐時,委實痛苦萬分,生不如死。兩魔縱然滿腹怨氣,卻唯有忍氣吞聲。
孟輕囈又道:“我放你們回去了,還留在這兒做什么?”
紫衣怪客恢復鎮(zhèn)定,道:“孟公主,須知風水輪流轉(zhuǎn)的道理,你眼下囂張跋扈,難道真不怕將來落到我手里?”
孟輕囈微笑道:“仲夏小妖,就憑你這微末道行,也敢來威脅本座?”
紫衣怪客狠狠輕笑,鞠了一躬,消失不見。而那大刀武士更不多言,須臾間也形影全無。
孟輕囈走到馬熾烈身邊,馬熾烈即刻翻身而起,匕首刺向她咽喉,孟輕囈手指一彈,喀喀兩聲,馬熾烈臂骨折斷,他哀聲大叫,再也站不起身了。
眾人看的心魂俱醉,目眩神搖,都想:“孟公主果然是天仙下凡,除了圣上之外,再無人能敵得過她。”
孟輕囈喝叱道:“月舞者,我要你發(fā)誓臣服于我。”
馬熾烈一口血痰吐向了她,孟輕囈稍一讓,血痰吐空。馬熾烈笑罵道:“臭婊子,你殺了我,老子活夠了。”
孟輕囈捏住他下巴,閉目稍稍一探,皺眉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急著送死,你體內(nèi)有仙靈的咒語,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形骸心中一凜,想起塔木茲山下的情形,暗道:“馬熾烈與塔木茲大師一樣,也被仙靈詛咒了?”
馬熾烈驚呼一聲,露出恐慌之情,他道:“胡說,胡說,我何時”他目光渙散,身子劇烈顫抖,似極為害怕,霎時像個懦夫一般淚水直流。
孟輕囈淡然一笑,問道:“行海,你說該如何處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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