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見橫廣神態,心中鄙夷,道:“珠寶中毒性不淺,道長若長期攜帶,不久將會以珠寶為食,最終撐破肚皮,死的苦不堪言。”
橫廣朝利歌怒視,猶豫再三,忽然朝前一沖,墓門外那伯極慘呼道:“師父!莫殺我啊!”
利歌當即循聲趕往,只見橫廣劍指伯極胸口,伯極嚇得癱軟在地,臉色白如死者。
利納道:“師叔,他只不過膽小求生,但罪不至死。”
橫廣長劍往前一推,刺入伯極腹部,利歌搶上前去,劍刃與劍刃黏住,阻止橫廣長劍深入,說道:“珠寶之事怪不得他,你只不過想殺弱者泄恨罷了。”
說話間,另外幸存的兩人跑來,立于橫廣背后,橫廣感到利歌劍上真氣不弱,重重哼了一聲,道:“禾刀甲,你到底是誰?為何跟著咱們?”
利歌神色變得冷漠如冰,說道:“總而言之,不是盜墓賊。”
橫廣道:“你定有法子解了珠寶上的毒!你是想把咱們騙走,隨后返回,獨吞此間之物!可有此事?”
利歌笑道:“道長法力高深,晚輩難以企及,不敢與道長爭鋒。道長愿意留下,晚輩豈敢相勸?”
利納見兩人吵架,忙勸道:“師叔,禾哥哥,咱們先出了這墓好不好?寶藏就在這里,又不會長腿跑了。”
矮胖道人嚷道:“這人想把咱們騙到外頭,定然另有機關陷阱招呼咱們!話不多說,今個兒在這兒與他拼了,隨后再設法搬運珠寶!”
利納頓足道:“唉,辰殿師叔,你人怎地掉錢眼里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嘛!”
利歌嘆道:“他們中毒已深,這欲河難渡與人心相關,無藥可解,唯有自己解開心魔!”
突然間,墓室搖搖晃晃,泥沙石塊如傾盆大雨,嘩嘩而下,霎時將那墓室與寶藏全數掩埋。利歌說道:“是利離爾仍想將咱們殺了,你們走不走?”說罷再不管他們,拉住利納而走,他又想去救那伯極,卻見伯極掩住腹部傷口跑在前頭,此人輕功高明,用以逃命,確實是一流好手。
橫廣等人面如死灰,無奈之下,撒腿而逃,他們沿著那條直路行進,前方再無障礙,看來這利離爾為了借龍脈氣息,不愿設置過多阻隔。
此后一路順利,見又一座石門,石門上有許多小孔,方便“風水滲透”,孔中有風流動,應當能通往外邊。伯極用力在石門上敲打,喊道:“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利歌說道:“讓開了!”他先前從利離爾骨灰中抓了一把,此時咬破指尖,滴血混合后涂抹在石門上,這是他從來侖國葬禮風俗書本中讀到的法門,暗合來侖國風水之術,眼下活學活用,不知能否有效。
石門發出隆隆轟鳴,向上升起,眾人歡呼雀躍,橫廣、伯極等四人爭先恐后朝外飛奔。利納朝利歌笑了笑,道:“總算福大命大,逃出生天。”
利歌皺眉道:“他們出去后沒準會怪你胡亂指引,使他們遇險。”
利納愕然道:“不會吧,我怎知道下頭有這魔頭布局?”
利歌說道:“你看的那些書,說不定是利離爾所留,故意騙人入內遇害的。”又轉念一想:“最初守護在外的怨靈,或許是洞悉利離爾詭計,情愿將盜墓者擊斃在墓外,也不愿他們入墓死后淪為奴隸。”
利納怒道:“好個奸詐的死鬼!本姑娘即使聰明過人,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也是在所難免得嘛!”其實她有所不知,此行雖然危險,但誤打誤撞之下,竟避開了拜登派遣的殺手,結果是好是壞,實難斷言。
利歌先前惡戰時口鼻流血,現在臉上血紅一片。利納對他心存感激,拿出手帕,粘了些水,替利歌擦拭。利歌頗不好意思,笑道:“多謝姑娘。”
利納說道:“我瞧出來了,你并非尋常人,武功也不差。嗯,你既然不貪圖寶藏,又為何要與咱們同行?”
利歌心想:“因為你是我表妹,還因為我那混球爹爹藏在你身子里。”他不便多說,只答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利納嘻嘻輕笑,說道:“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人品好,腦子好,武功也好,你對我一見鐘情,也不算什么奇事。但是呢?我年紀還太小啦,今年才十五歲。你若愿意等兩年,我就與你與你處處也無妨。”她認定利歌別有所圖,既然貪圖的并非財物,那自然只有自己這么個絕世佳人了。
利歌不禁莞爾,道:“姑娘放心,我豈有此意?”
利納板著臉道:“口是心非,你喜歡我就直說,何必遮遮掩掩?我不是我妹妹,情情愛愛也沒什么可害羞的。我門里喜歡我的少年子弟多得是,若非這次遇險,我怎會接受你這大叔”
利歌血有奇效,融化了他敷上的易容膏藥,利納擦著擦著,見利歌膚色出奇蒼白,并非先前那般黝黑粗糙。她瞪大眼睛,稍稍一想,哼著小曲,不動聲色的繼續動手。利歌對自己調配的易容膏藥甚是自信,未能察覺,過了一會兒,利歌的本來面貌展現在利納眼前。
利納見眼前這人約莫二十歲年紀,容貌清秀,俊雅威嚴,眼中智慧深湛,似剛強,又似柔弱,其姿其顏此生所遇的男子無一能比。她驚呼一聲,只覺利歌臉上光芒耀眼,喊道:“你你怎地這般俊?”
利歌登時醒悟,急忙取出面罩,遮住臉面,說道:“姑娘,我實有難言之隱,還請保密。”
利納一跳老高,指著他道:“我我見過你!我見過你的畫像!你你是那失蹤的陛下!你是”
利歌手指輕拂,點中她啞穴,低聲道:“不許泄密!我對姑娘并無惡意!”
利納心花怒放,點了點頭,利歌這才解開她穴道。
利納臉上發燙,回憶起當年看見這位國主圖畫時,自己才不過十歲年紀,當時她甚是不屑,說道:“南方人虛榮自大,拼命往自己臉上貼金,把這人畫的都像是神仙一樣啦。”
誰知如今一看,利歌比那畫中人更俊俏許多,畫中人縱然五官精致,但卻絕無利歌此刻流露出的王者之風、神秘氣息,更無法顯示他之前展現的英勇機智。
離落國靠近骨地長城這近三分之一國土,歷來是國中之國,名義上遵奉南邊國主為君,實則權力分隔,南北差異極大。此地nn只專門對付漆黑骨地的威脅。北方居民大多看不起南方人,視其為軟弱輕浮的強盜民族。
利歌自從登基以來,來過北方一次,但當時長城女侯以骨地亡靈入侵為由,并不接待利歌,利歌受了冷遇,加上諸事繁忙,便再未前來。利納身為女侯的親妹妹,自也難以免俗,可她如今真正遇上利歌,驚覺他與自己想象中天差地遠。
她掩嘴笑道:“原來原來是這么回事,你是我表哥,所以要保護我?”
利歌嘆道:“是啊,表妹,你好,先前多有隱瞞,還請見諒。”
利納心中有問不完的話,但利歌說道:“先不忙于一時,那陵墓應該就在左近。”
兩人走上斜坡,翻過堆積的爛木滑石,來到林間,那陵墓就在不遠處。利歌回頭看看,難以看出那墓門所在,但也未必找不到。利離爾這墓室的主旨有二:一者偷風竊水,盜取靈陽仙陵墓之氣二者引君入甕,殺害盜墓者為奴。故而設計得欲蓋彌彰,并非讓盜墓者難以找尋。
靈陽仙那陵墓更是光明正大的建于地上,四方有石階,通往中央墓室,其造型圓頂尖柱,但已長滿了樹木蔓藤。當時靈陽仙的王朝對陰間研究極深,故并無忌諱。而且靈陽仙也未料到自己竟會覆滅,只道其統治將千秋萬載,既然如此,誰人敢對其陵墓動手?只是世事難料,最終仍舊逝去,被荒草占據。
橫廣等站在陵墓前,押著伯極,橫廣回過身,見利歌戴上面罩,微微一愣,并不質疑,他拱手嘆道:“禾兄弟,先前多有得罪,現在我等已然清醒,真是多虧了你。”
利歌笑道:“道長何出此言?這陵墓里有什么危險么?”
利納說道:“靈陽仙的壽命極長,這陵墓是為他的子孫后代所建。鴉巢城外的林子里還有一座,兩者相隔百里,遙相呼應,應當是連接兩地龍脈。我妹妹正在那里,若一切順利,應當已在進行儀式了。”
利歌說道:“千年已過,這墓室只怕已經被盜得不成樣子了。”
利納道:“表咳咳表面上看來,確實如此。不然那炎帝劍與這冰皇甲,又是從哪兒來的?”
橫廣道:“當年,我師兄剿滅靈陽仙時,曾闖入此處,擊敗靈陽仙召喚而來的妖魔,將其中寶物搜刮一番。其中大部分需有靈陽仙的陽火方能運用,否則就是廢銅爛鐵,唯有這炎帝劍與冰皇甲可為神龍騎所用。”
利歌說道:“看來當年的靈陽仙后裔中,定有不少神龍騎了。”
橫廣道:“師兄說,到了王朝末期,靈陽仙陷入癲狂,六親不認,除了三清之外,凡間萬物皆已不放在眼里。神龍騎與凡人無異,在他們眼中,與豬狗更無半點分別。神龍騎縱然有不少是靈陽仙的子孫后代,但靈陽仙對他們凌虐施暴,毫不手下留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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