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形骸雖知暫且脫困,可萬不敢怠慢,忙解了安佳穴道,問她:“安佳,該如何去金樹荷葉國?” 安佳美目含怒,啪地一聲,給了形骸一巴掌,形骸慘叫一聲,轉了半圈,安佳喝道:“事到如今,還說什么?我寧死也不落在盜火教手里!” 緣會忙道:“安佳姐姐,咱們逃出來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安佳奇道:“真的?”眺望遠海,見盜火教船隊已難瞧見。她觀星辨位,神色驚訝,問道:“怎么脫困的?” 形骸摸著臉,怏怏道:“師兄帶著潛地婆婆的頭發,咱們將她招來,她用法術讓咱們船飛上了天。” 安佳見他臉頰紅腫,不由心疼自責,手掌輕撫,吻他傷處,歉然道:“我好糊涂,可打疼你了么?”.. 形骸嘆道:“也算是誤打誤撞,錯有錯招,你抓傷了我,流下血來,正好將潛地婆婆喚醒。” 安佳哈哈一笑,朝沉折看去,不情不愿的說道:“沉折師兄,我....一時心亂,你別見怪。” 沉折道:“不怪。” 安佳心想:“這人陰陽怪氣的,說是不怪,心里準恨死我啦。”有心說幾句好話,但她脾氣也硬,不愿低聲下氣的。拿起船舵,觀望方位,轉動船頭,駛向荷葉島。 沉折自練了陽火功后,龍火功又更近一步,已臨第五層,此時真氣不限于五行之風,可以相生相克之法,令內勁揮灑自如,變化精妙。他招風行船時駕馭風水,也不似剛來時那般吃力,以此渡海,極為快捷。 安佳喜道:“最多三天就能到荷葉島了。派若何女王德高望重,她只要登高一呼,大伙兒都會聽她的話。咱們群島的月舞者聚在一塊兒,那就不用怕盜火教了。” 形骸點頭道:“她威望未必能勝得過紅爪爺爺,但大敵當前,各方豪杰當會冰釋前嫌。” 安佳聽他說紅爪好話,自也歡喜,答道:“不錯!” 船行過一座小島,那小島約有一里方圓,上頭長滿海草,前方魚群出沒。忽然間,形骸見一美貌女子探頭出水,朝他喊道:“小哥哥!小哥哥!救我上船好么?” 形骸大感古怪,朝安佳望去,安佳咬唇道:“航海規矩,見到落水之人,非救不可。” 形骸曾聽過不少海上故事,心下緊張,低聲道:“難不成是水妖海怪?” 安佳道:“她只孤身一人,救她上來,提防些就是了。只不過若真是海妖,你們這些男人著實不太靠得住,莫要被她迷倒。” 形骸于是道:“師兄,慢些吧。” 沉折收了功,船緩緩行進,形骸拋出一根繩索,他此時膂力了得,眼神也準,那繩索正落在女子身邊。女子立時抓住繩索,形骸運足力氣,大喝一聲,那女子騰空而起,往船上飛來,形骸瞧準她動向,一伸手將她接住。 這女子約十七歲年紀,衣衫單薄,容貌動人,她抱住形骸,高興的大笑,在形骸臉頰上吻了幾口,道:“小哥哥,你本事真大,這救命之恩,我實不知該怎么報答。” 安佳喝道:“你給我停下!我讓你上船,可沒讓你上人!” 形骸將她放在地上,緣會取來毯子,擦干女子身軀,女子頻頻朝形骸、沉折看去,眸光頗有情意,動人心魄。形骸細細看她,倒并非用障眼法改換容貌的盜火徒。 安佳道:“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叫什么名字?為何會落在海上?” 女子哭道:“我叫小漁,是金樹荷葉國的漁女。咱們荷葉島上的派若何女王突然變了性子,要捉年輕美貌的女子,拿去斬成尸塊,變作活動的僵尸。” 安佳花容失色,道:“什么?連金樹荷葉國也...” 小漁點頭道:“是啊,我還聽女王她....她.....恨透了銀海島的蘇母山,要派那些活動僵尸去攻打銀海島呢。” 安佳霎時如遭雷擊,慘聲道:“原來....原來這婆娘竟已與盜火教勾結在一塊兒了?難怪他們兵力如此強盛。” 小漁奇道:“盜火教?是那些僵尸的名字么?我不愿被捉殺死,只能逃了出來,結果途中船翻了,好在我水性不差,一路游到這小島上。” 安佳咬牙道:“幸虧你提醒咱們,不然咱們可就自投羅網了,如今....如今該何去何從?” 形骸卻想:“這女子說話不盡不實,她若只是漁女,怎會知道這么許多內情?連‘斬成尸塊,變作活尸’這話都說出來了。派若何女王又不是傻子,怎會把這暴行傳得人盡皆知?” 他正想揭穿,卻聽耳畔有風聲輕響,沉折答道:“只裝作不知,看她有何把戲。” 形骸朝他做了個“好”的手勢,又輕輕捏了捏安佳,安佳只是一時受騙,并不愚笨,立刻醒悟過來,手在背后向他比了個“明白”之意。 只聽小漁道:“我看這麒麟海只怕再無寧日,可我知道一個好去處。離此往北,約莫二十里處,有一螣蛇巢,那螣蛇巢中住著一位慈悲為懷、神通廣大的人物。只要咱們去投奔他,由這位大人物主持局面,那派若何女王也奈何不得咱們。” 安佳問道:“這位大人物是誰?” 小漁笑道:“他乃是西海三圣之首,號稱‘鯊魚王’的魚父爺,說起這位大人物,真是英明神武,一輩子做的善事數都數不過來,他是麒麟海這一塊的土地爺,他只要皺皺眉頭,開開金口,派若何女王豈能不給面子?” 形骸與安佳齊聲忍不住笑道:“原來是他!咱們都早有耳聞,果然名不虛傳。”那漁父爺多半不知兵太子與鯉鬼老與形骸他們打過交道,居然派這女子引形骸入套,還用的是真名實姓。 小漁喜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找他老人家。唉,他老人家神功卓絕,法力通天,只要他一高興,指點你們一、兩招功夫,那就終生受用不盡了。” 形骸道:“我們運氣真好,若不是遇上姑娘你,那準得船翻人亡,死無葬身之地。” 安佳罵道:“你就是說話晦氣!”又興沖沖的說道:“既然他老人家這般了得,我非纏著他拜師不可。” 小漁拍手大笑,道:“是啊,我也頗想借此機緣,練成高深功夫,咱們好好求他,總能求得動。” 于是改變航向,行向北方,反正盜火教船隊在南,如此也不怕被他們追及,而金樹荷葉國也在這航線不遠處。 那螣蛇巢是一塊黑乎乎的小島,島上巖石似鐵,黑白交錯,乃是鐵鹽之地。安佳將船停好,三人上了岸,走向一座洞窟,只見那洞窟極高甚闊,里頭積水成了鹽水湖,此外岸上擺著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精巧小船,莊嚴祭壇,一時珠光寶氣,叫人目不暇接。 那漁夫老身材頗高,約有十尺,一臉綠色胡子,頭發有如海藻,他坐在洞窟深處,周圍一圈美女相伴,皆是黑發碧眼,上身是人,下身是魚尾。 形骸想道:“我在書中瞧過,這些都是人魚,聽說常常勾引海員,捉入自己巢穴里吃了。那小漁多半也是這等妖怪。”念及于此,不由得加倍小心。 漁夫老大聲道:“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家?” 小漁跪地說道:“漁夫老大人在上,我們是從金樹荷葉國逃難出來的,那派若何女王倒行逆施,殺人無數,咱們實在忍不了,需大人替咱們做主。”說罷將派若何所做之事又說了一遍,語氣悲傷,眼淚汪汪。 漁夫老怒道:“好個派若何,居然做出這等事來,老夫一時失察,竟放縱她作惡至此,這婆娘果然是罪該萬死。”又面對安佳等人,道:“你們幾個小的,見了我,若有事相求,為何不跪?” 安佳正欲發難,沉折卻搶先作揖,道:“素聞西海土地爺法力通天,我等仰慕已久,只是在海上受了風寒,膝蓋疼痛,只怕不能下跪。” 這借口當真蹩腳,可漁夫老眼珠一轉,并不在意,笑道:“原來如此,老夫心地善良,關愛小輩,這就赦了你們不敬之罪。你們遠來是客,還請入座。”對眾侍女說道:“取金剛章魚椅來,對待貴客,自當用最舒服的椅子。” 眾侍女露出驚恐之色,忙跪地答應,將魚尾變作人足,走入側方洞口,過了片刻,搬出四張椅子,這椅子通體褐色,造型怪異,好似僵死的章魚。 沉折搶先一坐,形骸稍一猶豫,坐了上去,感到這椅子頗為柔軟。安佳與緣會無奈,也各自入座。形骸心想:“沉折在想什么?若這椅子有古怪,我和他有法子脫困。安佳就難說的很。我該如何去救緣會?” 派若何放聲大笑,道:“四位娃兒,這椅子還算舒服么?”話剛出口,那椅子陡然活了過來,變作章魚,章魚觸臂一卷,將四人牢牢纏住,霎時形骸如陷泥潭。 沉折“啊”地一聲,喊道:“中計了!” 安佳被那章魚觸臂吸住背部中樞要穴,又驚又怒,這下真掙脫不開,連使陽火神功也無濟于事。她怒道:“沉折!你自作聰明,把咱們都害死了!” 沉折哀聲道:“我以為能夠脫困,誰知這椅子如此厲害?糟糕,糟糕。” 漁父爺得意洋洋,笑得合不攏嘴,道:“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還不是被我土地爺耍得團團轉?小漁,小漁,你做的不錯。” 小漁神色敬畏,笑容有些勉強,道:“小漁多謝大人夸贊。只是這幾個孩子功力高強,我這**術竟迷不住他們,還好他們必經年輕,易于上當。” 漁父爺又道:“盜火教的,我逮住他們了,還不出來付賬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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