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
文武百官腦海中幾乎同時閃出四個字,卻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地退后。
反倒是袁隗,不愧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剛把自己說的話給吞了回來,馬上臉不紅心不跳地回到了原地,仿佛跟沒事人似的。
好涵養(yǎng),當(dāng)真好涵養(yǎng)!
別的不說,李肅對這位袁太傅的臉皮厚度算是有了新的認(rèn)知,不愧是袁紹、袁術(shù)這兩位梟雄的叔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不過不進(jìn)去也好,正好省了不少麻煩,李肅也懶得理會,依然老神自在地站在何太后的轎子旁邊。
隨后不久,司徒楊彪、太尉黃琬、司空荀爽、太仆王允等人先后到來,不過有了袁隗這位太傅的例子在前,自然沒人敢硬闖。
朝中文武百官就這么在朱雀門一直等著。
不到一刻鐘,董卓便罵罵咧咧地出現(xiàn)了,臉色無比的難看。
在董卓后面,小皇帝的鑾駕赫然可見,不過此時小皇帝劉協(xié)幾乎面無血色,可見著實嚇的不輕。
百官紛紛大驚失色,太仆王允等人趕忙參拜。
緊接著毫無疑問又是一通參拜大禮,礙于身份,李肅也只能捏著鼻子一起行參拜大禮,而王允等人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來小皇帝有點不對勁。
王允趕忙上前一步:“陛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哼,還能發(fā)生什么事,當(dāng)然是刺客,這群膽大包天的家伙,不但意圖行刺太后娘娘,甚至還意圖行刺陛下,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吶!”董卓氣急敗壞,不等小皇帝說話便搶先咆哮。
王允大驚:“?董相國,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大膽?”
“哼,本相如何知道,三名刺客都是死士,行刺不成立刻當(dāng)場自盡……”
……
發(fā)生這樣的大事,自然不是那么容易過去的,就在這朱雀門前,董卓黑著臉跟群臣咆哮,小皇帝嚇的不輕,只是偶爾說兩句話。
李肅對這些無聊的爭吵毫無興趣,笑呵呵地躲到了后面。
無獨有偶,三公之一的荀爽居然也在后面,并沒有上前,更有意思的是這老頭臉色出奇的平靜。
就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似的,眼神充滿了冷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李肅戲虐地走了過去。
冷眼旁觀的荀爽同樣注意到了李肅走了過來,不過他并不認(rèn)識李肅,因此免不了有些疑惑。
“這位大人你是?”
“哦,大人不敢當(dāng),相府少史李肅見過荀司空!”李肅趕忙笑著見禮。
“嗯!原來你就是相府的李少史!”荀爽驚訝地打量著眼前之人,初次見面,這位大儒似乎倍感訝異。
李肅微微一笑:“司空大人,何故如此驚訝!”
“哈,沒什么,只是沒想到少史居然如此年輕,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荀爽含笑撫須,眼神似乎十分贊賞。
“哈,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司空大人過譽了!”李肅謙虛地拱了拱手,權(quán)當(dāng)這是客套話,更不會相信半個字。
別忘了忠義碑上荀家可是赫赫在列。
以李肅的估計,這個老家伙現(xiàn)在應(yīng)該恨的牙癢癢才對。
當(dāng)然,正因為如此,李肅才會過來,否則他還不來了呢。
荀爽不清楚李肅的來意,客套過后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李少史,老夫與你素不相識,不知少史為何特意過來尋老夫啊?”
“哦,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司空大人,您的侄兒和侄孫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洛陽?”李肅忽然問起了奇怪的問題。
“侄兒、侄孫?”荀爽一愣神。
李肅笑容絲毫不見,眼神卻忽然猶如利劍:“就是文若兄和公達(dá)兄,想必昨日司空大人還見過他二人才對!”
荀爽瞬間駭然:“……李,李少史怎么知道?”
“哈,這不難猜,世人皆稱文若兄有王佐之才,必是潁川荀氏日后領(lǐng)軍人物,而司空剛剛幫著肅調(diào)撥了大比武的錢糧,如此大事,文若兄在洛陽,想必是要去拜訪的,不知在下說的可對?”李肅淡定地說出了答案。
荀爽立刻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李少史果然神機(jī)妙算!”
“哎,不敢,不敢!”李肅笑著連連擺手。
荀爽:“哈,少史過謙啦,不過少史可能要失望了,昨日家中捎來緊急消息,文若和公達(dá)昨日已經(jīng)連夜返回潁川老家,否則老夫當(dāng)為少史引薦!”
李肅:“哦,那實在是太可惜了,肅原來還想當(dāng)面向文若和公達(dá)致謝呢,不想二位大賢走的如此匆忙,看來如今只能有勞司空代為轉(zhuǎn)告了!”
“嗯?致謝?致什么謝?”荀爽有一愣,心道這位李少史說話怎么如此古怪。
不等荀爽想明白,李肅忽然道:“呵呵,司空何故明知故問,或者司空認(rèn)為肅會蠢到認(rèn)為眼前這圍魏救趙之策是在場某位大人的籌劃嗎?”
咯噔!
荀爽心臟猛地顫了顫,臉色雖未變,心卻亂了。
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
怎么可能?
明明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就連袁隗都被蒙在鼓里,這家伙怎么會知道?
饒是司空大人活了近60年,也從未碰到過如此詭異的事。
莫非這家伙真有神鬼莫測之能不成?
荀爽駭然!
李肅卻沒興趣嚇唬這位老司空,畢竟這位將來可是有大用,萬一嚇出個好歹可就不太好了。
為了避免嚇?biāo)肋@位老人,李肅趕忙溫和地說道:“好了,好了,司空大人別緊張,肅別無他意,只是單純地致謝而已,另外就是想勞煩司空轉(zhuǎn)告一句,肅期待與二位大賢的再一次相會!”
早已陷入呆滯的荀爽臉上唯有驚駭。
李肅卻不管那么多,說完最后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因為他聽到董卓已經(jīng)讓百官各自散去,加上諸事已畢,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
早點回家休息才是正題。
至于荀彧和荀攸的事自然是到此為止。
從此以后李肅不會再對旁人說半個字,連董卓也不會說,此事會被永遠(yuǎn)地沉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今日是荀氏一族在暗地里擺了袁隗一道。
另外李肅為何會知道是荀彧和荀攸所謀劃,那就更簡單了,因為當(dāng)日故意對荀爽說的那番話同樣也是對這二人說的。
當(dāng)荀彧和荀攸這二位不世之材聽到那番話,必然猜得出忠義碑的真正意圖,繼而選擇為了宗族未來而謀劃。
畢竟生在這個時代,又生在世家大族,為家族而謀劃是必然的選擇,荀彧身為荀氏未來領(lǐng)軍人物實在是不得不為。
最后為什么是暗地里擺了袁隗一道,只因為袁隗犯了三個天大的錯誤,一是他居然來的最早,甚至比距離最近的太尉黃琬來的還要早,二是那種明顯的迫不及待,三則是這位太傅聽到何太后被刺殺時的心跳太平靜。
三個明顯的天大破綻,加上若此事成功,袁氏的獲益最大這一點。
若是這還不知道是袁隗派的刺客,李肅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至于為何最后確定是荀彧的謀劃,當(dāng)然是因為荀爽來的最晚,并且站在最后面看戲,接著荀爽又告訴李肅荀彧和荀攸已經(jīng)離開,剩下的自然不用多說。
當(dāng)然,他們永遠(yuǎn)不會知道,實際上獲益最大的不是他們,而是李肅才對。
各中原因再簡單不過,因為忠義碑的用途之二就是——逼虎傷人。
如今的董卓已經(jīng)是自得意滿、飛揚跋扈,若無外界的壓力,必然更加肆無忌憚,自然就會自個兒找死。
那樣一來也就沒李肅什么事了,早點溜才是王道。
可是用忠義碑強(qiáng)勢壓迫文武百官,直接逼虎傷人,傷的董卓心驚膽裂,險些丟掉少帝這一張最強(qiáng)王牌,董卓就會感到恐懼。
有了恐懼就會有生存的壓力,那樣才有李肅的用武之地啊。
否則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縱使你有千般能耐也是白搭。
可如今有了荀文若這一擊猛拳!
嘿嘿嘿!
辭別了董卓,離開了皇城,李肅笑意盎然地返回了家中,此時夜色已經(jīng)很晚。
整天閑著沒事干的蔡琰蔡大小姐已經(jīng)返回家中,畢竟有宵禁在,這位大小姐可不敢夜不歸宿。
王信跟平日一樣,挑著燈籠在門口等待。
不同的是今日多了兩個小家伙。
李肅頓時有些驚訝:“小乙,你怎么起來啦?”
“子文哥,小乙已經(jīng)好了很多,不用躺床上啦,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不信你看!”小乙這小家伙還亮了亮肌肉。
“哈,別高興的太早,要是著涼了有你受的!”李肅假裝兇狠地戳了戳小家伙的額頭。
哎喲!小家伙居然大叫一聲,十分搞怪地往后倒。
哈!
小家伙的表演逗得李肅有點無語,小蝶則是哈哈大笑。
王信看得出自家公子今日挺高興,于是笑著打趣。
“公子,今兒個這么高興,莫不是跟哪家姑娘好上了?”
“去你的,欠抽了是不是!”李肅臉當(dāng)場一黑,作勢要抽。
“哈,哪能!”王信笑著躲開。
“好了,進(jìn)去吃飯吧!”李肅沒什么興趣打鬧,領(lǐng)著倆孩子進(jìn)屋。
“公子,真沒喜事?”王信不死心。
“哈,喜事倒是有的!
“什么喜事?”
“你家公子的‘風(fēng)云第一刀’即將大成,加上即將升官,這些應(yīng)該都算喜事吧?”
“啊,不是剛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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