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了頭,實際上大叔的很多話,他都聽不明白,比如天極城,比如潮汐通道。大叔以往喝多了會跟他胡天侃地,可實際上卻沒提及這類內容。
洛馬丁將星芒鑰匙在對應的主控臺的相關位置上安置了下去。
“只有收集了十二枚鑰匙,才能啟動這里。當年我偷蒙拐騙,從那家族和老家伙里拿到了五枚,加上我原本就擁有的兩枚,成功開啟了其中七層高塔,又憑此得到了掠食之城的部分認可,授予了我一些權限,因而成了所謂的代城主。”
洛馬丁像是跟秦石解釋什么:“不過掠食之城的資源,早已經消耗殆盡,已經沒了往昔的光輝。當它歸你之后,你以后得想辦法將它修復。”
洛馬丁對著秦石笑了起來:“這聽起來不是什么好事……不過不要緊,破爛的浮艇都還有幾斤鐵呢,何況這地方。以后有時間,你就拿著鑰匙,一層一層地闖進去,但最終你能走到哪一層,我也不清楚,掌控掠食之城不難,但要它真正認可你,那還挺困難的,這一,我都做不好,就不給你壓力了……”
秦石一旁唯唯諾諾。盡管大叔的話他聽不明白,心里卻牢牢記住,日后再反復揣摩。
“大叔,天際城很危險?”
秦石也終于聽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感覺大叔是在交代遺言。不然為何這一番話會得如此麻煩。
“……你子想什么呢?!”
洛馬丁將手里最后一枚星芒鑰匙安置妥當,笑罵一聲,道:“我去天極城而已,又不會參與到天極城與混沌炎魔的戰爭中去。只是我和一位故人有約定,用十年時間為她鍛造一把矛槍。如今矛槍已經鍛好,便要送過去給人家。但是啊,天極城實在太遠了,去程可以借助潮汐通道,回來就只能繞過幾處星海,少也要三五年才能回來……”
“三五年……”
秦石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星海很大。然而送一趟東西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對他來卻有些難以想象。古陸不過方圓千里,從東邊的古陸盡頭走到西邊,最多也就十來天便可以做到。若是有機車,時間還可以更少。
“是那把青魂?”
秦石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大叔花了十年鍛造的矛槍上。
這把矛槍秦石是見過的。雖然叫矛槍,可在秦石看來,那只不過是一柄近三米長的長槍罷了,并不特殊。
雖矛槍鍛造了十年,可實際上,大叔一年到頭也就只掄起鐵錘和蒸汽鍛壓機工作幾天時間。唯一特殊的是,大叔一旦開始鍛造這柄兵器,便會連續幾天不眠不休。勤奮地讓秦石以為,雇主要來提貨了,大叔在趕時間。
然而并沒這回事。秦石對矛槍如此印象深刻,那還是因為前兩年在鍛造之時,他打下手的過程中,大叔讓他把自己的一滴血滴進去。是童子血吉利。
“當然。”提到青魂,洛馬丁臉上浮現一種曖昧詭異的笑容。然而與他對視了一眼的秦石,看到洛馬丁這個表情,卻不出的古怪。大叔在給來尋釁挑事的人挖坑的時候,總是這個表情。
只是,這一次他要坑誰?
還沒等秦石話,洛馬丁又道:“矛槍還剩下了一材料,我給你打造了一把佩劍和一把匕首。佩劍你得自己留著,至于匕首,你自行處理,送人還是自用都行……東西都放一塊了,回去你自己翻。”
“好的……”
秦石根本沒插話的機會,只得連連頭。
“過來。”
洛馬丁示意秦石走到主控臺上。
主控臺看起來是一塊巨大的金屬鑄成。上面又著無數的金屬按鍵。金屬按鍵上原來似乎還刻著文字,然而此時經由歲月的洗禮,這些文字已經被磨得只剩下最后一淡淡的痕跡。
十二把星芒狀的鑰匙繞主控臺一圈,落在凹口之中。星芒綻放出斑斕的光輝,將秦石和洛馬丁籠罩在其中。
“把右手放到中間那里。”
洛馬丁吩咐秦石,讓他把手放到最中間的凹陷里去。
秦石依言而行,把掌心按在了指定的位置。
“嗡……”
秦石只聽到腦子里忽然便炸起了這么一個聲音,很快,意識便被一片刺眼的光芒徹底籠罩。然而在這一片光芒之中,“系統更新”的數據,卻開始從幾乎固定的“22%”開始瘋狂跳動。數據瞬間從“22%”跳到了“30%”,而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繼續往前。
洛馬丁退了一步。光芒將秦石包圍,卻在他身前明顯地折了一個弧度,與他保持著距離。
而此時,整座高塔內部的金屬管道都響起“噼里啪啦”的響聲。幾個管道的噴口還自動扭轉,朝著秦石的位置噴涌出一股股精純的原力。
原力并沒被秦石所吸收,而是被他周圍的光芒所截走。但伴隨著海量的原力被截走和消耗掉,秦石意識中的數據更新也終于飆向了“100%”這個圓滿的數字。
“系統更新已經完成……”
秦石意識里出現了提示。
“系統將主動與您連接……是否確認……”
“確認。”
秦石感覺自己處于巨大的虛空之中。若是以往,他必然會驚慌失措。然而此刻他清楚意識到大叔就在自己的身旁,心中不但沒有畏懼。隱隱還有所期待。
“掠食者I號掌控權已授權您,是否收回代掌控者權限?”
“否。”秦石遲疑了一下,回過神便意識到,意識中出現的名字指的便是馬丁大叔。他自然不會剝奪掉馬丁大叔對掠食之城的控制權。
“掠食者I號全息圖展現……”
“破損率為71%……”
“能源可用率為12%……”
“防御可用為33%……”
“……各項綜合指數為21.2%……總體評估為危險。亟需修復狀態……”
秦石意識中出現了海量的信息投影。巨量的信息,險些將他的腦子炸裂開來。就在他難以承受的瞬間,意識深處浮現了一個巨大的星球。星球中浮現無數線條,將這些數據導入其中。
秦石認得出來,這個星球便是母星。
隨著母星的出現,更多的信息隨之出現。只是這一次出現的信息,不再掠食之城的信息,而是星河世界里的資料。
“資料庫更新完畢……此次更新后,掠食者者I號信息儲備提升600年,技術儲存提升121年,推演計算能力提升7%……”
所有的數據緩緩浮現又在秦石的意識中慢慢消失。秦石覺得時間過去了好幾十個時,然而睜開眼睛之后,卻發現前后過去了不過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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