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看了一眼杜書義,將杜生禮的雙腳也拷上,他不忍心告訴杜書義,其實杜生禮一直都沒有病,一直以來都是以堅強的意志,咬著牙挺過去的,但是今天晚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生這樣的事情。
外面的保安也跑了進來,看著屋子里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人不認識,剩下連個是江宇和黃書記,都有些驚愕地看著江宇和黃岳山。
江宇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這里沒有事了,你們走吧。”
等到這些人都走了之后,杜書義忽然文問道:“他從來沒有過病對不對?”
江宇不回答他的問題,那就代表他的猜測沒有錯,以前,他是在偵查部門帶過的,所以知道人在沉默的時候,是逃避的意思。
黃岳山看向江宇:“小江,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宇抬起頭看向杜書義,既然杜書義已經看出來了,那他也沒有理由隱瞞了:“是的,杜省長,杜警官以前從來沒有過病,今天晚上是第一次病。”
“為什么?是因為吸食的時間越長毒癮越重,還是”杜書義站在燈光下,兩鬢的白,十分的蒼白。
江宇看著杜書義,不忍心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他縱使是在沒有時間陪自己的孩子,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他還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只有愛的方式對錯而言。
江宇見杜生禮已經慢慢地平靜下來,抬起杜生禮的手,一邊把脈,一邊說道:“他現(xiàn)在的脈象比較沉穩(wěn),沒有什么事了,杜省長,你不用擔心,一旦有什么新的進展,我們會通知你。”
“我怎么不擔心?”杜書義看著放在桌上的協(xié)議通知書,江宇和黃岳山走了之后,他拿出這份協(xié)議說,問杜生禮是不是自己簽署的,杜生禮說是他簽署的。
杜書義問他為什么,但是杜生禮就是怎么都不說話,他無奈,只好繼續(xù)逼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有想到,杜生禮就在這個時候,竟然犯毒癮了。
要不是他逼問的話,杜生禮也不會犯毒癮。
他看著已經平靜下來,沒有繼續(xù)反抗的杜生禮,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這樣的杜生禮怎么讓他不擔心。
江宇看著杜書義,知道他是在擔心杜生禮,但是因為父親的威嚴還有工作關系忙的原因,錯失了管理杜生禮的時機。
但是現(xiàn)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杜生禮,估計是喚醒了杜書義內心深處那個做父親的靈魂,他看著江宇,說道:“我要將小杜帶走。”
他看向江宇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而且說的話斬釘截鐵,根本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江宇看向杜書義,杜生禮現(xiàn)在肯定就不適合舟車勞頓,要是在回去的路上,杜生禮犯了毒癮怎么辦?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將杜生禮帶回去,杜書義也找不到人給杜生禮戒毒。
江宇這不是自傲,只是目前這種毒品是第一次現(xiàn),那邊的醫(yī)生想要給杜生禮戒毒,還需要重新研究,而且,未必有江宇手上掌握到資料多。
江宇認識的人,都是各個學術領域的高手,這些人都是比較清高的人,縱使是你有政府背景,也不一定愿意幫助你。
想到這里,江宇的眉頭不由地微微皺起來,也不知道現(xiàn)在胡漢思怎么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久久沒有等江宇回來的胡天德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大聲喊起來:“江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經將實驗室準備好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來,走進來之后,胡天德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里面的黃岳山,還有一個陌生人。
看到對方就站在杜生禮的床邊,胡天德就算是不認識眼前的人,也猜出這個人跟杜生禮的關系匪淺,而且看他眼中擔憂的樣子,和跟杜生禮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估計就是杜生禮的那個省長父親吧?
“實驗?”杜書義猛然記起杜生禮簽署的通知書,他的態(tài)度更加堅定,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老周,你進來一下。”
說完,看向黃岳山,說道:“黃書記,謝謝你帶我來見我的兒子。”
指責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黃岳山走上前,說道:“老杜,你不要這么著急。小杜現(xiàn)在的情況,小江最清楚,你還是聽聽醫(yī)生專業(yè)的意見吧。”
杜書義卻直接說道:“老黃,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只是一個愚昧的老父親而已,所以,你不要在跟我說了,我是一定要帶著杜生禮回去的。”
“帶我回去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杜生禮已經幽幽轉醒,也恢復了理智,平靜的看著站在他面前,激動得雙手揮舞的父親。
剛才他要是沒有聽錯的話,這個男人竟然說自己是一個愚昧的老父親。
杜書義有些震驚地回頭看向杜生禮,他還以為杜生禮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但是沒有想到,杜生禮已經醒過來了。
杜書義的眼眶微微熱,偏過頭看向江宇的方向,才將眼眶里的淚水,硬生生給逼了回去:“這件事不用你管,我現(xiàn)在就要帶你回家。”
杜生禮有氣無力地說道:“呵,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這件事不需要你做主!”杜書義口氣堅決地說道,現(xiàn)在杜生禮已經犯了毒癮,再者說,之前杜生禮簽署協(xié)議通知書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情況下。
反正他是不會扔這份協(xié)議通知書的。
他和妻子就這么一個孩子,后來,因為政策原因,他也沒有再要第二個孩子,妻子很疼這個兒子,幾乎是當成命根子疼,他雖然工作忙,可是對于這唯一的孩子,怎么能說不愛呢?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實驗品。
“是呀,這件事不需要我做主,出國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做主,當不當副局長也不需要我做主,想不想做警察也不需要做主,只需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了。”杜生禮很平靜地說著,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杜書義卻有些詫異地看著杜生禮,杜生禮做警察,出國,這些不都是他自己決定的嗎?至于副局長,他是說過,他們家的關系特殊,應該將這樣的機會讓給更多有為的青年人。
而且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孩子從小就在他的身邊長大,所以為人十分的傲,杜書義不希望他吃大虧,才這樣跟他說的。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一直以來你都以為我想要當警察,對不對,其實我不想當警察的,只是你跟我說當個警察挺好的,既可以在基層鍛煉,又可以體諒你的工作,所以我當警察了。”
杜生禮的聲音十分虛弱,意志也慢慢變得薄弱起來,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應該是不收任何影響的,對于情感更是淡漠如冰,然而今天晚上杜書義的到來,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洪水的大門,波濤洶涌的洪水涌了出來,將他的意志力沖刷不見了。
“出國也是,只是你飯桌上的一句話,我卻牢牢地記住了,你是不是覺得這些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決定,根本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其實不是的!”杜生禮猛地想要坐起來,但是他的四肢都被鐐銬拷住了,根本就掙不開。
手銬出錚的一聲,在寂靜的深夜就像是劃破黑暗的剪影的鋒利光芒。
杜書義看著眼前的兒子,第一次現(xiàn)在他眼中,無論如何還是個孩子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里迸出堅毅的目光,就像是古代持劍的劍客般,毫無畏懼的跟體內的毒品斗爭。
杜書義在兒子面前,一向是威嚴的,此刻看著兒子的眼睛,他張了張嘴,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小的時候,做了噩夢會哭著跑到他的房間,需要安慰的孩子。也不再是那個抱著一個玩具找自己玩的孩子,更不是叛逆的時候,會跟父母頂嘴,讓父母操心的孩子。
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真正的警察。
“你決定留下來?”杜書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杜生禮抬起頭,看向杜書義,說道:“我相信江宇的醫(yī)術,也相信劉學斌和黃書記的看人的眼光。”他們說沒有問題,那就是真的沒有問題。
杜書義見此,不再說什么,說道:“好,既然你要留下來,那可以,但是我只有一點要求,過幾天是你媽媽五十五歲的生日,你一定要回來,不然的話,我會親自來這里帶你的!”
杜書義一邊說著,一邊轉身。
杜生禮看不到杜書義的表情,但是臉上卻露出一抹微笑,這抹微笑,就像是光芒般,點亮了有些昏暗的戒毒中心。
他看著杜書義的背影,說道:“知道了,爸。”
最后一個爸字喊得很重很重。
杜書義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快步地往門口走去。
他走的自是有些奇怪,好像是因為走得太快了,所以腳步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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