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么走了?”走出離張家很遠之后,楊文志仍然有一種仿佛在夢中的感覺,“難道我們不直接問問他關(guān)于魚塘的事情嗎?”
“你覺得你直接問他,他會告訴你嗎?”?孫才淡淡一笑,問道。
楊文志自然知道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他們就這么走了,那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無用功一樣。
然而這個時候,孫才卻從自己的包里面掏出一個儀器,晃了晃說道:“小同志,這是第一次出來做任務(wù)吧?”
楊文志有些尷尬的點點頭,這的確是他第一次出來做任務(wù),很多事情都考慮不周。
孫才卻沒有指責他,反而說道:“出來做任務(wù)之前,一定要考慮周到。剛開始工作,沒有想到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以后,別忘了就行了。還有,你主動問人家,人家為什么告訴你,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警察,所以有些時候只能使些小手段。”
“是,”楊文志虛心接受孫才教育,目光又落到了他手中拿著的儀器,問道,“您在他的手機里面裝了監(jiān)聽?”
孫才說道:“不,我沒有在他手機里面裝了監(jiān)聽器,而是在他的書房里裝了監(jiān)聽器。”
“您在他的書房里裝了監(jiān)聽器,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為什么他完全不知情,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從他們進去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在聊天,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去裝的監(jiān)聽器?
楊文志仔細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最后干脆放棄了直接請教孫才。
孫才說道:“在中間的時候我說過要上廁所,你還記得嗎?”
這個楊文志想想,倒還真的是想起來,中間的確有一段時間,孫才說他要上廁所,只是當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漁場魚苗事情上,所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張獻珍身上,這種小事倒也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其實那個時候我雖然是去上廁所了,但是我趁著你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就把監(jiān)控器偷偷地放在了書房。”
“書房?”楊文志記得,之前孫才說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張獻珍聯(lián)系,那肯定是第一次去張獻珍家里,“您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他的書房?”
孫才嘿嘿一笑:“進門的時候,張獻珍探出腦袋的那個房間里面,還記得吧?他是一個學者,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一般都是呆在書房里。”
聽到孫才說的這一切,楊文志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每一個小細微的小細節(jié)都被孫才給記錄下來了。
然而,對于他來說,那個房間只是一個房間,可是在孫才眼中卻不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這么敏銳的觀察能力,他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呢?
孫才似乎是看出了楊文志內(nèi)心在想什么,笑著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只要在你平時的工作之中細心觀察,把你覺得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點,放在心上,有的時候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點可能會在重要的時候幫上忙,好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估摸著如果老張真的在魚苗事件上做了手腳,估計這會兒我們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他也會給對方打電話。”
楊文志點點頭,說道:“,是,這件事還真是麻煩您了,如果不是您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忽然覺得江宇將這么大的事情交給他,還真的是信任他。
孫才笑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走吧。”
說完他帶著楊文志往他家走去。
到了家里,孫凌浩已經(jīng)回家了,看到他帶來的人好奇的問道:“這個人是誰呀?”
孫才解釋道:“縣委辦公室的,你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早?”
“還早?都已經(jīng)九點了,我倒是想問你,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這是我的兒子,”孫才一邊介紹一邊說道,“江副縣長現(xiàn)在正在處理一件事,這位同志就是負責調(diào)查的人,所以我?guī)退枂柷闆r。”
“你是江宇的,工作伙伴?”孫凌浩有些古怪地看著楊文志,半晌之后才笑著說的“這人很煩吧?”
楊文志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孫凌浩會這么說。
他搖了搖頭說道:“還行吧,江副縣長這個人很負責,而且,也教了我不少東西,是一個好領(lǐng)導(dǎo)。”
“切,我告訴你吧,你這個好領(lǐng)導(dǎo),一點都不喜歡拍馬屁,所以啊,你沒有必要在背后這么夸他,就算你夸得再賣力,也沒有用。”孫凌浩一副很懂江宇的樣子,繼續(xù)說道,“他這個人只要你工作做得好,對你絕對是一張好臉,但要是你的工作做得出了一點點差池,立刻就換了一張臉。”
“胡說八道什么!”孫才呵斥完孫凌浩,轉(zhuǎn)頭對楊文志說道,“不過這孩子有點說得倒是沒有錯,江副縣長真的是一個對工作極為認真負責的人,你跟在他身邊,肯定能學到很多的,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
聽到這句話,楊文志終于明白,為什么從他進來開始就覺得孫凌浩說話是酸溜溜的。
原來這位大少爺是想要跟在江副縣長身后學習,但是,江宇已經(jīng)調(diào)往了縣委,他也就沒了這個機會。
“別搭理他,跟我來書房吧。”孫才招呼楊文志到他的書房,然后說到,“隨便坐,我現(xiàn)在去把機器拿出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去拿監(jiān)聽器。
半晌,楊文志終于看到孫才抱著一臺老式的機器回來,他連忙站了起來,對孫才說道:“孫局長,我來吧。”
孫才卻擺擺手說道:“這是個老古董,還是讓我來擺弄吧。”
他一邊擺弄一邊說道:“不過你可不要小看這個老古董,雖然看起來有些破爛,但是,有一個好處,它就像是錄音機一樣,只要錄下了,就可以反復(fù)地回放。”
說完,他按下一個按鍵,剛要調(diào)整,卻聽到里面?zhèn)鱽砹藦埆I珍的聲音
而且,從他的聲音里面可以聽出來,他整個人是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tài),看來他們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張獻珍真的跟魚苗的事情有關(guān)?
楊文志有些激動地看了一眼孫才,但是孫才卻是先示意他不要說話,讓他仔細聽聽里面到底說了什么。
直到他們聽到了,張獻珍說出麥家兩個字,兩人都有些激動地看向彼此。
而賣家也在電話里面說出了,為什么張獻珍會幫他造假的原因,原來是為了這50萬,這一通電話可打得真值。
“我們把這件事告訴江副縣長吧?”
自從他離開鄭家村,也已經(jīng)有兩天多了,估摸著江副縣長已經(jīng)很著急了,既然如今有了消息,那就盡快告訴他吧。
“行,你聯(lián)系他吧。”孫才現(xiàn)在不想和江宇說話,自從上次柳志國打電話說了那番話之后,他一直以來都心神不寧,所以,也不愿意江宇說話。
擔心多說多錯。
楊文志卻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現(xiàn)在給江副縣長打電話。”
說完他走出書房,在客廳里面開始撥打江宇的電話,很快,那邊就有人接起電話。
“文志,你那邊怎么樣了?”江宇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的彌漫著,像是一曲催眠曲。
楊文志的身子卻緊繃著,壓低聲音說道:“江副縣長,魚苗果然有問題,負責調(diào)查這件事的張教授從中做了手腳,所以我們看到的調(diào)查報告是沒有問題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宇沉聲問道。
楊文志把電話內(nèi)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江宇,然后說道:“我們下午去找張教授之后,估計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您說,麥家那邊會不會加快腳步?”
“這是肯定的。”江宇啪地一聲把車門關(guān)上,加快腳步,“你這個情報送的很及時,等我回到縣里面,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楊文志,你是一個人才。”
說完,江宇掛了電話,留下楊文志一個人呆呆地看著客廳,有些無所適從的。
剛才他要是沒有聽錯的話,江宇跟他說,他是個人才。
他是個人才,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夸他這個普通人!
楊文志拿著手機,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卻像是有千萬朵煙花綻放,砰砰砰,每一下,都是躥得很高很高。
就像是過大年的煙火,久久沒有平息。
江宇掛了電話之后,立刻馬不停蹄地去找鄭波,這一次去找張獻朕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而且從電話里面可以聽出來,麥家已經(jīng)懷疑到他了。
所以,如果他沒有猜錯,很有可能麥家馬上就會找上門,所以在麥家找上門之前,他必須盡快搞定村民,把魚塘拱手讓給麥家。
如果等麥家來收魚塘的話,他們可不管自己面對的是一群怎么手無寸鐵的人,到時候動起手來,兩敗俱傷,而且,受傷更重的反而是村民,所以,在麥家到來之前,他一定要好好的保護這些村民,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這是一個副縣長的職責!
就算是被誤會,也要保護好這群手無寸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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