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的表情,何斯迦就知道,傅錦行還是不相信自己!
她現(xiàn)在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dāng)時太害怕了,以至于拔腿就跑,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jù)。
哪怕拍一張照片也好,證明她沒有撒謊,更沒有出現(xiàn)幻覺!
“我讓駱雪給你泡杯茶,你還沒吃午飯吧,想吃什么?”
傅錦行輕聲問道,生怕嚇到她似的。
折騰了這么久,何斯迦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胃口,她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杯熱茶,又吃了一份三明治,就表示再也吃不下了。
她時不時地就看一眼時間,等著曹景同。
又過了半小時,曹景同總算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他不只是親自去了一趟,還拿手機(jī)把別墅內(nèi)部全都拍了一遍,里里外外,尤其是衣帽間里面。
“傅先生,一切正常,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另外,前門后門都沒有強(qiáng)行破入的痕跡,我還檢查了安保系統(tǒng),也都沒有問題……”
說完,曹景同有些忐忑地看了何斯迦一眼。
她一聽這話,臉色更白了,卻沒有像剛才一樣,立即反駁,只是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一見情況不對,得到傅錦行的允許,曹景同率先離開。
他一走,傅錦行就直接走到何斯迦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抱住了她。
“你最近太累了。”
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傅錦行嘆了一口氣。
何斯迦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猛地抬起頭,看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還是以為我在撒謊,或者,以為我出現(xiàn)了幻覺!”
被在意的人不信任,那種滋味兒,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傅錦行尷尬地張了張嘴,因為他的確就是那么想的,所以,就這么被何斯迦當(dāng)場揭穿,他也一時語塞。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就算我的眼睛騙了我,還有嗅覺,難道聞到那股香水味道也是我的幻想嗎?”
何斯迦氣得臉色發(fā)紅,一張小臉白了紅,紅了白,可見真的是動了怒火。
其實,傅錦行很想回答,說有一個詞語叫做“通感”,它還有一個近義詞叫“移情”,大概意思就是說人的感覺是可以相互影響的,當(dāng)你看到了一個場景,連聽覺和嗅覺都有可能一并發(fā)生變化。
但是,他現(xiàn)在絕對不敢和她繼續(xù)辯論下去,要知道,得罪一個正在生氣的女人,后果實在不堪設(shè)想。
“我沒有不相信你,這樣吧,我過兩天再陪你過去一趟,畢竟還要準(zhǔn)備很多東西呢。對了,都記下來沒有,我讓人去買。”
傅錦行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還差不多。”
何斯迦嘀咕一句,從手袋里掏出記事本,遞給傅錦行。
他翻開一看,上面記得清清楚楚,是各種需要購買的東西,足足寫了兩頁紙。
“嗯,放心吧,不會落下。就算真的少了兩樣,等周六當(dāng)天再買也來得及,我讓曹景同和駱雪一起過去,需要什么你就跟他們說。”
傅錦行飛快地瀏覽了一遍,把那兩頁紙扯了下來,放在辦公桌上。
一聽這話,何斯迦撇嘴:“又讓人家加班啊?”
他露出老板式的招牌笑容,滿滿都是奸詐:“三倍工資,按國外出差給補(bǔ)貼,派對當(dāng)天隨便吃喝,我看他倆都挺高興的。”
何斯迦:“……”
這么好的工作,她也想要!
周六一大早,傅錦行一家三口和萍姐就一起開車到了新家。
曹景同和駱雪也是差不多同一時間趕到的,他們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了,正在別墅后面的草坪上擺放桌椅,布置鮮花和氣球。
津津穿著一身得體的小西裝,還戴了一枚紅色的領(lǐng)結(jié),頭發(fā)用定型水噴過了,往上翹著,看起來十分帥氣。
別看只是一個四歲小孩,但他今天的這一身行頭,可是價值不菲。
國外知名設(shè)計師量身打造,不折不扣的高級定制款。
“不得不說,津津看起來和你還真的挺像的。”
站在不遠(yuǎn)處,端詳著正在玩氣球的兒子,何斯迦歪著頭,一臉感慨道。
相比之下,傅錦行打扮得就很隨意了,上半身套著一件灰色的v領(lǐng)薄毛衣,袖子高高挽起,方便干活。
他斜睨了何斯迦一眼,失笑道:“這不是廢話嘛,津津是我兒子,當(dāng)然像我。放心好了,以后會越來越帥,迷倒一大片妙齡少女,成為九億少女的夢!”
九億少女的夢……
是美夢,還是噩夢啊!
何斯迦抽了抽眼角,不知道如何接話。
倒是傅錦行走了過來,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含笑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上樓去換衣服,順便補(bǔ)個妝?”
經(jīng)他一提醒,何斯迦才意識到,派對快開始了,自己還沒有打扮一下呢。
她點頭:“好,那你看著津津,別讓他亂跑,我很快就下來!”
說完,何斯迦急忙跑上了樓梯,向衣帽間走去。
雖然前兩天傅錦行又陪她來了一次,證實家里一切正常,但再一次走進(jìn)衣帽間,何斯迦的心情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試探著推開了房門,過了幾秒鐘,她才走了進(jìn)去。
衣帽間里不再空空如也,何斯迦已經(jīng)派人把一些衣服、鞋子和配飾之類的東西陸續(xù)送過來,按照心目中的樣子開始一點點地打造屬于她的個人空間。
找到今天要穿的那條裙子,她換上,然后化妝。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何斯迦下樓,去找傅錦行。
看見她翩然朝自己走來,他的眼睛里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驚艷之情,還故意痞痞地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傅太太,你美得讓我想犯罪。”
等到何斯迦走近了,傅錦行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一點兒也不在意津津就在幾米外的地方,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讓她貼向自己。
她害羞地推拒著:“喂,津津會看到!”
他不屑一顧:“你怕什么,父母經(jīng)常秀恩愛,對孩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頂多就是被塞一嘴狗糧吧!”
何斯迦感到一陣無語,但是,被傅錦行寬厚的胸膛緊緊地?fù)Пе欠N溫暖安全的感覺,的確令她愈發(fā)沉迷其中。
一點半之后,有家長和孩子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
別墅外面停著一輛又一輛的豪車,花園的草坪上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自助餐的形式,很容易拉近大家的距離,中西菜式,香檳,紅酒,蛋糕,各種零食和甜品,甚至還有現(xiàn)場烤肉……
“傅太太,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見過,我是張子軒的爸爸……”
一個眼熟的男人走過來,有些過分客套地對何斯迦說道。
她笑道:“子軒爸爸,你好,歡迎你們?nèi)业牡絹怼!?br />
說完,何斯迦拿起兩杯香檳,遞給男人,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男人受寵若驚地接了過去,又說道:“傅太太,請問傅先生對于麥樂視頻以后的發(fā)展有什么進(jìn)一步的指示……”
何斯迦剛要開口,傅錦行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一手?jǐn)堖^她的肩膀,沉聲說道:“張總,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談公事。”
面前的張姓男人不僅是津津同班小朋友張子軒的父親,同時也是麥樂視頻的高級技術(shù)總監(jiān),屬于公司高管之一,這是傅錦行后來才知道的。
如今,麥樂視頻已經(jīng)被傅氏收購,公司內(nèi)部人心惶惶,張維志跑來打聽消息,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傅先生……好,好的。”
張維志只好打消了念頭。
“歡迎你們。”
傅錦行主動舉杯,四人一起碰杯。
抿了一口香檳,傅錦行點頭,繼續(xù)去招呼其他客人。
和張維志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輕聲說道:“下周一下午,帶著你的核心團(tuán)隊去宇光傳媒,有人會和你談。”
張維志一愣,繼而大喜過望。
不等他再說什么,傅錦行和何斯迦已經(jīng)相諧離開了。
走出去老遠(yuǎn),何斯迦才小聲抱怨道:“真討厭,不是說好了,今天不談公事嘛。”
看著人群,傅錦行瞇眼輕笑:“你還真以為這些人都是為了孩子過來的?大家嘴上不談公事,但那點兒心思可是都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這就是社交,你要習(xí)慣才行。”
她這才恍然大悟,挑了挑眉頭:“你的動機(jī)根本就是不純,說是讓津津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其實就是找個機(jī)會搞社交,談生意!”
眼看著何斯迦不太高興了,傅錦行連忙哄道:“那些都是附加值,主要是為了讓你和津津開心。你看,兒子玩得多開心,身邊還有好幾個漂亮小姑娘……”
他故意模糊重點,試圖轉(zhuǎn)移何斯迦的注意力。
果然,何斯迦看著十幾個小孩在草坪上玩得不亦樂乎,眉眼之間也多了一絲柔和,喃喃道:“真羨慕他們,無憂無慮……”
歡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幾個小時之后,客人們紛紛離去。
大概是玩得太瘋了,臨走的時候,不少孩子都是被爸爸抱上車的,困得直揉眼睛。
傅錦行和何斯迦拉著津津的手,站在門口,親自送客。
萍姐帶著曹景同和駱雪去收拾東西,確定最后一家人也上車離開,何斯迦這才小聲抱怨道:“怪不得人家說,要是閑得沒事做,就請客吃飯,保管你累得腰酸腿痛,一覺睡到天亮!”
話音剛落,津津仰頭說道:“媽媽,我想去洗手。”
何斯迦勉強(qiáng)打起精神:“走,我?guī)闳ハ词帧!?br />
看著她一臉疲憊,傅錦行阻止道:“洗個手而已,讓他自己去吧。津津別跑,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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