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術發現，水牛一番話之后，眾人眼睛里有一團火焰熊熊燃燒，斗志昂揚。
“可以一搏。”
“試試看，小心點應該沒事。”
“就這么定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拍板。
“養殖石頭魚，的確是個新奇想法。”李術點頭贊許，在海邊長大，當然知道石頭魚恐怖之處還有珍貴之處，他安慰道：“現代醫學這么發達，常備解毒藥就行，就算被毒一下，服用解毒藥并且及時就醫，根本不會出事。”
至于擁有解毒神效的八千年伴生玉竹，他暫時沒有透露。
石頭魚雖毒，卻非即死毒素，只要有解毒藥，這種毒素頂多讓人吃點苦頭，無傷大雅。
在水牛帶領下，一群人拿定主意，準備嘗試養殖石頭魚。
李術笑道：“放心干吧，如果誰中毒，情況緊急，可以來找我。”
這時，小猴兒插嘴：“大家聽我說，養殖石頭魚沒問題，但是，這種魚沒人養殖過，沒有經驗借鑒，這意味風險很大，一時半會看不到成果。
想養殖石頭魚，咱們需要從長計議，制定一個發展計劃。
簡而言之，初期不能在這上面投入太多。
我和老婆商量過，前期養殖以穩為主，盈利以后，再擴大規模，或者投資風險高利潤高的魚類。
大家一個村子長大，知根知底，就咱們手里這點錢，說實話，真頂不住幾次折騰。”
水牛大大咧咧道：“沒事，我把婚房賣了，現在手里一百多萬存款，不差錢。”
“草！動作真快！”
“太狠了！”
“真賣房啊？你媳婦兒不跟你鬧？”
一群人震驚，七嘴八舌詢問。
“鬧什么鬧？”水牛撇撇嘴：“大好機會擺在眼前，我媳婦兒又不是一根筋，眼下吃點苦而已，將來一片光明，我不抓住這個機會，她才會跟我鬧。”
“牛逼牛逼。”小猴兒沖他豎起雙手大拇指，滿臉佩服：“我不行，經濟大權在老婆手里，她雖然同意我做海洋養殖，但初期投資很小，得慢慢加大投資，不敢把錢一下懟進去。”
水牛好奇道：“你準備養什么？”
小猴兒嘿嘿直笑：“我和老婆詳細規劃過，因為資金不多，養殖一點便宜的海洋產品，暫定為龍蝦和蛤蜊。
龍蝦是雜食性動物，什么都吃，海中浮游生物，小魚小蝦小螃蟹，甚至還吃同類尸體和動物尸體，生存能力超強，很好養。
至于蛤蜊，其肉質鮮美無比，被稱為天下第一鮮，百味之冠，經濟價值高，便宜的十幾塊一斤，貴的幾百塊一斤，而且不容易死。
小李子說了，這片海水水質很好，但溫度奇低。
所以啊，我建議你們養一些生存能力強的海洋產品。
我的目標是，前期不賺錢，或者少賠點錢，等養殖的東西適應海水溫度了，養出經驗了，再慢慢加大投資。”
頓了頓，小猴兒補充一句：“慢慢來，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李術看著一群小伙伴討論的熱火朝天，嘴角不自覺翹起，露出笑意。
這種局面，證明他們這段時間牟足勁，一門心思鉆研。
正所謂自助者，天助之。
起步低，環境差，有一顆向上的心，才有機會往上爬。
蒼天會不會幫助他們，李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知道的是，自己肯定會幫助這些朋友！
——
十天之后。
李術這段時間一直準備海洋牧場相關事宜，一項接一項任務步入正軌。
“是時候收拾你們了。”
他拿起手機給臨海一把手鄭書記打電話。
“鄭書記，我要實名舉報益海化工，棉豐染料，天日油漆，東勝科技有限公司……”
李術一口氣說出十幾個公司名字，繼續道：“這些公司排污不合格，并且偷偷向海洋排放污水，給海洋環境造成嚴重污染。”
鄭書記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接到李術舉報電話，坐直身體嚴肅道：“我立刻安排人手全面檢查！”
掛斷通訊，他沖門口喊了一聲：“小張，進來。”
三十多歲男秘書推開門，腳步匆匆走到辦公桌前站定，略微頷首：“鄭書記。”
鄭書記語氣冰冷：“你代表我開個會，通知環保部門，消防，衛生局，讓他們組織人手對沿海工廠進行突擊檢查，記住，不要雷聲大雨點小，要動真格！”
“明白。”秘書笑了笑：“有重點排查單位嗎？”
“有。”鄭書記言簡意賅回答：“益海化工，棉豐染料，天日油漆……這十幾個工廠存在重大安全衛生隱患，疑似偷偷向海里排污，你告訴環保局劉局長，事關重大，不得馬虎。”
“好！”
秘書答應之后，轉身離開。
鄭書記繼續低頭處理文件。
當天，多部門聯合突擊沿海制造企業，著實有些收獲。
李術光是天師身份，話語權就很驚人，再加上蛇毒供應者，個人重要性突破天際！
他一個舉報電話，整個臨海都被動員起來。
一些制造企業守法經營，無所畏懼，但某些黑心企業，在深入調查之下，當場就是一張巨額罰單，貼封條，停業整頓。
至于李術口中那些企業，有接近一半沒發現亂排污，其中包括規模最大的益海化工。
夜晚，李術掛斷鄭書記電話，頓時疑竇叢生。
“這幾家問題最大，它們搬來之后，原本清澈海水迅速變臟，變黑，變臭，就跟下水溝一樣，怎么可能沒問題！”
左思右想，總感覺不對勁。
身份在這擺著，他這種級別存在，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會被很多人當成圣旨去辦，更何況電話打到一把手那里舉報，各部門調查力度絕對稱得上挖地三尺。
至于官商勾結謊報結果，平時或許有，但今天不可能出現這種事。
李術作為親眼見證海洋變化者，心知肚明這幾家工廠肯定有問題，換句話說，它們就是污染源頭，不可能清清白白。
至于為什么檢查不出來……
李術冷笑：“藏得太深？我親自去看看！”
——
晚上九點鐘，益海化工。
這家工廠一天二十四小時運轉，日夜不休。
平時晚上燈火通明，走在廠區耳邊全都是機械碰撞聲和蒸汽嗤嗤響聲，今天卻通知員工放假一天，廠區黑漆漆，安靜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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