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直的印象中,整個印尼聯(lián)盟雖然團結好戰(zhàn)、人口眾多,但他們的軍隊有近三分之一是由奴隸組成,戰(zhàn)力并不強,最為倚重的始終是龐大的士兵數量,而且他們相較臨近的印度和阿拉伯來說,杰出統(tǒng)帥的數量非常少,除了眼前這個家伙,能夠上得了臺面的軍事人才,恐怕一只手就能數完,柳直原本的打算是征服了這個營地就返回,繞道去華夏聯(lián)邦的勢力范圍逛一圈,看能不能收幾個牛人,然后再去西歐聯(lián)盟,經臨河要塞,最終回往歸藏山脈。
但現在,他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個新加坡人的意外身死,意味著印尼人失去了前世唯一的軍神級人物,柳直不知道是否還會有其他人冒出來,在風云際會時力挽狂瀾,成為又一個時勢造出來的英雄,這些都不重要,總之這件事情的發(fā)生,讓他做了一個新的決定率軍把印尼人的勢力范圍徹底清理一遍,沿途遇到的所有外族人,他都會帶走,丟去阿拉伯或者華夏聯(lián)邦那邊。
沒有外族奴隸,印尼人就完成不了原始資本的積累,他們所信奉的宗教,也不允許他們把本族人當成奴隸驅使,而他們四周,不論是東北方的印度、日本、阿拉伯,還是西北的南美聯(lián)盟,西南的尼日利亞、埃塞爾比亞、埃及所組成的北非聯(lián)盟,甚至隔河相望的美國,每一個都非是易于。
要想在這種環(huán)境下安穩(wěn)生存,印尼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完成內部統(tǒng)一,而且以往的奴隸制肯定是不奏效的,失去了奴隸這個下層基礎后,他們的上層建筑也會隨之改變,很可能走民主或共和的道路,柳直更傾向于民主,因為民主政府的效率更高,雖然常常由于考慮問題不夠全面,容易造成社會矛盾的擴大化,但在外部斗爭相對激烈的時候,這條路是最好走,也更容易將廣大人民團結起來。
當然,柳直還會在暗中幫他們一把,將各個營地的掌權者,都換成崇尚民主和自由的人,這樣的話,印尼人達成統(tǒng)一的過程中,柳直就可以安心對付印度、日本和西歐這三個地方,等收拾掉了日本和印度,兵臨印尼境內,這些家伙肯定還處在內亂之中執(zhí)政者的民主思想和沒有奴隸這兩點,決定了他們民主道路的暢通,也抽走了他們民主制度中的妥協(xié)性,不存在對外敵俯首,加上缺少驚才絕艷的軍事統(tǒng)帥,統(tǒng)一過程必定進展緩慢,至少在柳直征服印度和日本之前,印尼人不可能完成統(tǒng)一,最多形成數方鼎力的格局。
到時候,柳直只需隨便選一個人,幫其消滅敵對勢力,完成統(tǒng)一,這些受夠了內戰(zhàn)的印尼人,非但不會對柳直這個的罪魁禍首懷有半點恨意,反而可能感激涕零,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加入華夏聯(lián)邦,聽候調遣,想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可謂一舉數得。
柳直思量了很久,把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越想就越覺得,這個計策著實不錯,可行性非常高,計較已定,他抬頭問方少川道:“戰(zhàn)斗損失統(tǒng)計出來沒有?三營四連死了多少人?”
“嗯,統(tǒng)計出來了。”方少川道:“三營四連出戰(zhàn)八十五人,陣亡十四人,其余人個個帶傷,尤以連長爾曉光傷勢最重,身披整整三十六道傷口,要不是戰(zhàn)斗結束的足夠快,副連長丁元慶及時幫他止住了血,爾曉光只怕活不下來。”
他神色中略有敬佩,爾曉光在此戰(zhàn)中展現出的英勇,從傷口之多便可見一斑,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另外,之前的追擊過程加上最后的正面決戰(zhàn),三營四連的將士共斬敵九百三十多人,俘虜一千八百多人,大約有一千出頭的印尼人分從四面逃掉了,我已經派了二營去追,現在雪下得不大,雪地上痕跡明顯,應該可以將大部分的人都抓回來。”
柳直點點頭,心中驚訝欣喜均有,八十五人就將四千印尼人擊潰,不止斬掉了賊酋的首級,前后還總共俘虜了一千多人,如此輝煌的戰(zhàn)績,說可以載入史冊都不為過,他順勢問道:“爾曉光人呢?傷勢穩(wěn)定住了沒有?”
“穩(wěn)定住了,我已經派人將他扣押起來。”方少川道。
“扣押?”柳直擰眉道:“他犯了軍律?”
方少川本來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知道在柳直心中,軍律是大于一切的,即便是他違反了,也絕不會有半點情面可講,爾曉光雖然立了大功,卻也公然違反了軍律,而且無辜殺害戰(zhàn)俘多達十余人,真要追究起來,免職軍棍都算輕的,很有可能會被直接處死。方少川原本并沒有將爾曉光扣住,但先柳直一步趕到的段奇,很明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直接撤掉了爾曉光的連長職務,派四名親衛(wèi)負責看押,在旁人看來,段奇是在秉公執(zhí)法,是絕不偏幫下屬,但方少川知道,段奇是在保護爾曉光。
因為以柳直的性格,主動認錯還好,如果死犟著不承認,面臨的必將是軍法嚴懲,段奇作為直屬上官,自然不愿損失這么一員悍將,又不好出面來幫爾曉光求情,只能托了方少川過來說項。
方少川把爾曉光殺戰(zhàn)俘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后看了臉色陰沉不定的柳直一眼,低聲道:“直哥,我覺得爾曉光雖然有錯,但也是事出有因,那屠城的慘劇換我見了,估計也會喪失理智,而且他這次確實是立了大功,您看能不能功過相抵,從輕處罰?”
柳直皺著眉陷入沉吟,他覺得十分難辦,這一戰(zhàn)爾曉光贏得相當漂亮,漂亮到了足以寫入軍事教材,讓現役和往后的軍官都好好學學,可偏偏爾曉光又犯下軍律,而且是嚴重到了必須處死的軍律,一面是潛力無限的悍將,一面是不容任何人冒犯的軍法,此時此刻,柳直已經不是感到頭痛這么簡單,甚至讀檔重來的心都有了。
從事實層面來說,爾曉光的行為確實太莽撞了些,那些印尼士兵即便他不殺,審判過后也終是難逃一死,再不濟都是終身勞役的命,可爾曉光親自動手,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是對軍律的蔑視,是控制不了自身情緒,今天他敢?guī)ь^屠殺戰(zhàn)俘,來日屠殺平民怎么辦?攻下一座堅城時,因損失過大而下令屠城怎么辦?
身為一軍統(tǒng)帥,這方方面面,柳直都必須要考慮進去,意氣用事的絕不可取的,必須從全局和長遠出發(fā)。
輕嘆一聲,柳直終于收回思緒,對方少川道:“功要賞,罪也要罰,但功過相抵是不存在的,你直接告訴段奇,按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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