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亞看了眼專心啃肉的可樂,略顯黯然的回道:“是跟他爸一起穿越過來的……他爸……”
他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將后半句說出,哪怕他心中清楚,可樂聽了也不會明白。
死了!?
應(yīng)該是死了!不然小可樂也不會被收養(yǎng)……柳直眉眼一低,略作猶豫,還是低頭問道:“可樂,能告訴叔叔,你爸爸的名字嗎?”
可樂抬起腦袋,想也不想道:“孫斌,媽媽喜歡叫爸爸大斌哥,我也想這樣叫,可是媽媽不準(zhǔn)。”
柳直瞬間握緊了拳頭,閉著眼輕嘶一口氣,即便事先做好了準(zhǔn)備,當(dāng)事情真被證實時,他仍舊感到一種難以排解的悵然。
深深吸一口氣,他將情緒收束起來,看向李東亞道:“看得出可樂跟你關(guān)系不錯,在找到他母親之前,只能拜托你先照顧他了。”
關(guān)系不錯?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等等!柳先生這意思,是跟可樂的父母很熟?
找到可樂的母親之前由我照顧?那如果找不到,我豈不是……
不不,不能這樣算,柳先生在“炎黃城”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能借此跟他攀上關(guān)系,或許我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了。
李東亞想到這,連忙用力點頭:“柳先生放心,我會照顧好可樂的。”
…………
翌日清晨,眾人用過早飯,繼續(xù)上路。
依舊是五六十公里左右的時速,只是還沒走半個小時,眾人就停了下來,只因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規(guī)模巨大的城池。
該城通體灰黑,城墻高達近五十米,長逾數(shù)公里,傲然聳立于眾人眼前,墻頭分布著零散的弓箭守衛(wèi),正透過高墻,遠遠打量著這邊的眾人。
“嘶,這就是炎黃城嗎?真雄偉啊。”
“是啊,我還以為希望之城算大的了,跟炎黃城一比,簡直就是小鎮(zhèn)啊。”
“廢話,這可是咱們自己的城!哪是其他城市能比的!”
“那我們以后就是生活在這里咯?呼,想想都好有安全感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驚嘆于“炎黃城”之雄偉。
“炎黃城還很遠。”
處在隊列最強方的柳直輕聲開口,聲量不大,卻清晰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人群如同集體被掐住了脖子,議論聲戛然而止。
不是炎黃城?那剛才油然而生的贊美和驚嘆!?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柳直打量著這座規(guī)模巨大的城池,眼中不由泛起疑惑,隨后,他似是想起什么,暗道:“這難道是印尼聯(lián)盟的南部重鎮(zhèn),伽巴克塔城?”
他很清楚,現(xiàn)在已是到了印尼聯(lián)盟境內(nèi),去年冬天,他率領(lǐng)遠征軍將印尼聯(lián)盟內(nèi)的營地大致清掃了一遍,拔出掉不少邪惡統(tǒng)治,同時也埋下了許多民主種子,但因為清掃得并不徹底,還是有許多奴隸勢力殘留下來,眼前的這座城池,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在前世,“伽巴克塔”是印尼聯(lián)盟南部最大的城市,與泗土、千隆、蘭冕這三座城市共同組成了印尼聯(lián)盟的南部防線,主要負責(zé)防衛(wèi)北非聯(lián)盟,以及支援與南美聯(lián)盟接洽的東部防線。
“看規(guī)模,這座城的總?cè)丝跀?shù),可能已經(jīng)超過十萬了,在現(xiàn)階段,應(yīng)該算是印尼聯(lián)盟中首屈一指的大勢力。”
“是繞過去?還是……?”
柳直擰眉陷入沉思,周邊眾人也在偷偷觀察著他,他們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既然這不是炎黃城,那還留在這里干什么?趕緊繞過去啊,就這么傻站著,萬一對方出來抓人怎么辦?
眾人都有些焦急,但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念頭紛呈間,柳直開口了,他對李東亞吩咐道:“你帶他們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不喊你們,就不要出來。”
“噢噢,好的。”李東亞連忙應(yīng)下,同時心里泛出不解,柳先生讓我們藏起來是想干什么?他心思轉(zhuǎn)動,突然記起了路上的流程,柳先生每遇到一個營地,都會去把里面的華夏人帶出來。
輕嘶一聲,李東亞霎時睜圓了雙眼,他覺得這個思路肯定是對的,但那些都是營地,而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啊!
難道柳先生真的想?
思量到這里,他就看到了柳直縱身而出,身軀猶如炮彈,一躍近百米,每一躍的間隔時間都極為短暫,有如閃爍般朝著城池奔去。
這……
眾人紛紛驚訝得張大了嘴,他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奔跑方式,不止速度極快,而且極具力感和美感,他們終于明白,達剛度羅這“希望之城”的第一高手,在柳先生面前為什么會表現(xiàn)得那般恭敬。
因為達剛度羅再是厲害,也終究還是處于人的范疇,而柳先生陡一出手,就展現(xiàn)出了遠超認知的實力,這就好比普通人和覺醒者的差距。
這時,柳直已經(jīng)來到城墻下方,城頭上的諸多守衛(wèi)均是有些慌亂,一名軍官當(dāng)即厲聲叫道:“來者止步!否則格殺勿論!”
這人說的是印尼語,柳直根本聽不懂,當(dāng)然,就算聽懂了,他也不會停下半分。
話音剛落,柳直距離城墻已經(jīng)只有兩百步,軍官面色大變,急忙下令道:“放箭!”
放字剛出,箭字猶在嘴中,所有弓箭守衛(wèi)還未來得及瞄準(zhǔn),城下身影突然躍起,百米距離一閃而逝,恰好落在軍官身旁半米處的城頭,左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他的衣領(lǐng),略一回收,便將他提到近前。
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于眨眼之間,數(shù)百弓箭守衛(wèi)回望過來時,他們的主官已被對方單手提在半空,場中因此靜了一瞬,恐懼在每一名士兵心頭蔓延,他們甚至不敢將箭頭對準(zhǔn)來者,反而下意識的往后退去。
這是自他們成為覺醒者后,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渺小,渺小得如同螻蟻,對方在這一瞬間展現(xiàn)出的實力,徹底顛覆了他們對覺醒者的所有認知。
這也太帥了吧!
柳先生這一手……
臥槽尼瑪,天神下凡啊!
我的血液好像在燃燒,這難道要單騎奪城?
城下的一干華夏人盡皆陷入呆滯,驚呼也只能在心里喊出,李東亞忘了組織大伙躲藏,歷來面無表情的沙法伊,此刻雙眼睜圓,臉上泛出狂熱之色。
“會不會說英語?”柳直略微仰頭,看向提在手中的印尼軍官。
印尼軍官似是沒有聽懂,但他也不敢掙扎,只是茫然而恐懼的看著柳直。
“漢語會說嗎?”柳直又問,這一次他換成了漢語。
“會,會說。”印尼軍官惶恐點頭。
柳直抓著他躍入城內(nèi),這時有士兵回過神來,吹響了敵襲的號角,一時間整個城池都被驚動,幾座軍營中有無數(shù)甲兵齊整的士兵涌出,都在朝著這邊匯聚。
李東亞被號角聲拉回現(xiàn)實,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wù),急忙對眾人大聲招呼道:“快快,都別看了,等會對方殺出來,我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恍然驚醒,連忙跟在他后面,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這座城叫什么名字?”柳直落地后,便縱身躍上旁邊的一處房頂,這些房子都是平頂?shù)拇u房,大多為四五層,更高的也有,但全部集中在城中心。
“伽巴克塔,在印尼語里面,克爾伽巴克塔是奇跡之城的意思,簡稱為伽巴克塔。”印尼軍官快速回道。
果然!
確定了答案,柳直復(fù)又躍起,在一座座房屋間不停起落,朝著城中最高的建筑躍去,同時繼續(xù)問道:“城內(nèi)有多少華夏人?”
“大概一萬多。”
“地位如何?”
“地位……這個,他們都是奴隸。”
印尼軍官說完,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壯著膽子,又有些激動的問道:“那個,先生,您是來拯救華夏人的嗎?我實話跟您說,華夏人在這里連奴隸都不如,每天都至少會死上好幾個,多的時候十幾個,甚至二三十,他們不是餓死、累死,就是被活生生折磨致死,這還算好的,以前沒有覺醒的時候,死的人更多,每天都有五六十人。北門外有一個尸坑,是專門用來焚燒尸體的,那里面,至少躺著一萬以上的華夏人尸骨。”
“嗯?為什么跟我說這些?你不是印尼人?”
柳直詫異轉(zhuǎn)頭,華夏人的遭遇他預(yù)料到了,雖然沒料到會有這么慘,但印尼軍官的態(tài)度,則未免過于反常。
“我是印尼華人,祖籍粵西,我有個名字叫李邦。”
這名看上去二十六七的軍官咬著牙,恨意深重道:“我從小在印尼長大,印尼語說得比很多本地人都好,加上皮膚比較黑,很容易冒充印尼人,但我一直不敢跟華夏人接觸,怕被他們出賣,怕被人知道了真實身份,只能是不欺負他們,或者在合適的情況下,適當(dāng)給予一些幫助。”
瞧著李邦認真的神情,柳直已是信了大半,當(dāng)然,他也不怕李邦說謊,微微頷首,問道:“華夏人的營地在哪?”
“在那邊。”
李邦指著位于城西的一座巨大窩棚,那里隱約可見一些身影穿梭,他快速補充道:“現(xiàn)在還沒有到上工時間,趕過去正好,再晚一點,華夏人就會被派往全城各處,如果城里出現(xiàn)大亂,第一個被殺的肯定是華夏人。”
柳直當(dāng)即折轉(zhuǎn)方向,朝著窩棚快速躍去,遠處的號角聲仍在持續(xù),下方的好幾條街道上,都有一群群印尼士兵快速飛奔,有些甚至躍上屋頂追趕著他。
一時之間,柳直仿佛成了散發(fā)濃烈血腥味的鮮肉,正吸引著無數(shù)蒼蠅聚來。
“先生,這里有一百多印尼士兵,要當(dāng)心。”眼看窩棚臨近,許多印尼士兵聚集在了門口嚴(yán)陣以待,李邦急忙提醒。
柳直輕哼一聲,冷冷笑道:“該當(dāng)心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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