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出乎蘇卓的預料,陵江又熱鬧了起來。 準確來說,不應該用“又”字,而是應該用“更”字。 因為這才過去幾天,陵江上下還沉浸在興武殿的震撼里沒有走出來,這時候又傳來蘇卓突破到靈橋中境的消息,無異于是在這把大火上面添了一勺油,整個陵江又沸騰了。 正在所有人都猜測著這位長樂侯到底想要干嘛的時候,他竟然破境了。 蘇卓每天都過得這般瀟灑,哪來的時間修行? 眾人感到難以置信,然而又不得不相信。 寧語辰剛回到府上,便聽說了這個消息,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沒站穩,忍不住笑罵了一句“這小子不聲不響的竟然又破了一境,還真他娘沉得住氣,我去了一趟都沒看出來,怪不得我看林欣走出來的時候面色不太對勁,原來是讓這小子給嚇到了。” …… …… 蕭遙生這時候已經醒轉,傷勢剛剛恢復過來,一聽蘇卓到了靈橋中境,一口心血又差點噴了出來,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聽說武孝杰情緒非常不穩定,幾乎把一書房的東西都給砸了。 已經年近知命的左相吳廷煜忽然來了酒興,煮了一壺青梅,對著景靈宮慢飲。 距離蘇卓初入靈橋,僅僅過去一個月,而現在蘇卓已經到了靈橋中境,這位長樂侯至少還有九個月的時間。 在他看來,蘇卓大有可為。 吳廷煜開始越發期待這一次的承天令之爭了。 國師趙紀端坐登霄閣,看著更加熱鬧的陵江,目光閃爍,喃喃自語道“難道他真能夠在半年內修成無一?” …… …… 余秋風沒有在道宮,而是在自家的府邸里靜養。 他這次傷得很重,盡管看上去不如半年前與無生門修士交手后那般嚇人,可丹田的損傷卻要比上次更加嚴重,府邸來過醫術高明的醫師,看到余秋風的傷勢之后,都紛紛搖頭不已,表示無能為力。 盡管人沒有大礙,可大道卻再與余秋風無緣。 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重,此前余秋風在世家里頭風光無比,如今卻幾乎判若兩般。 第一天有許多人來探望他。 第二天來了醫師,見了醫師的態度后,前來探望的人微不可查的就少了。 到第五天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幾個了,便是家中的人,也不怎么親近他了。 如今只剩下一個貼身侍女伺候著半死不死的余秋風,僅僅一墻之隔,外面是春芳怒放、熱鬧不已的皇都陵江,門庭之內卻清冷無比。 年輕善良的侍女幫余秋風擦了額頭,便準備先行離開。 余秋風忽然動了動嘴唇。 侍女憐憫的看了一眼這位面色蒼白的少爺。 余秋風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外頭在說的,可是蘇卓?” 侍女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聽說長樂侯已經突破到了靈橋中境。” 余秋風的面色更白了幾分,不過從眸子里,卻看不出他任何的喜怒變化。 侍女柔聲道“少爺不急著說話,養傷為重。” 余秋風有些虛弱的笑了,道“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廢物?” 侍女沉默了一下,道“修為不重要,聽說左相大人只有合意境,不也坐到了位極人臣的位置。” 余秋風看了她一眼,目光閃爍,喃喃道“說得好。”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廢物。 輸給蘇卓并不代表他會就此一蹶不振。 丹田雖然毀了,那條黃蟒卻還在,甚至還借著破碎的丹田,進行著不可思議的蛻變。 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卷土重來,然后爬得更高。 …… …… 蘇卓破境這個消息,之所以如此令人震驚,最重要的一點,在于這個消息向陵江上下傳遞了一個可能—— 這位長樂侯這些天所謂的無所事事都只不過是迷惑人的障眼法,事實上,他正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進境,按照眼下這個速度,他確實有可能在一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突破到無一境。 換句話說,承天令之爭,這位長樂侯很可能會插上一腳。 有人震驚。 有人聞風而動。 這天長樂侯府來了位蘇卓意想不到的客人。 昭王府上的幕僚,譚左宗。 蘇卓有些意外的望向席地坐在對面,留著一襲長髯、身著一身道袍的譚左宗,他并沒有意外昭王會來找自己,卻沒有想到會是譚左宗。 畢竟譚左宗一直輔佐的都是世子陳旭,依照陳旭對自己的態度,按理說譚左宗不太可能會來找自己。 譚左宗看著蘇卓,目光流露出由衷的欽佩。 早在望海城的時候,他就很看好這位侯爺,不過他還是沒有料到蘇卓真的可以一路高歌猛進,不僅觀盡蜇龍潮,而且在陵江這個龍潭虎穴里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蘇卓道“譚大人來找我,不怕世子生氣么?” 譚左宗笑了笑,道“世子也識大局。” 蘇卓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 譚左宗道“此番承天令,侯爺應當不會錯過吧?” 蘇卓看著他,不置可否。 譚左宗微笑道“侯爺大可放心,昭王殿下與陛下并不同,殿下之惜才,天下聞名,這點氣量還是有的。如果您要爭這個承天令的話……” 他頓了頓,接著道“殿下既不會支持,也不會反對。之所以不支持,是因為殿下也對這承天令有些想法,要是幫了您,殿下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不過殿下心胸寬廣,也不會在承天令之爭上為難長樂侯。不管長樂侯最后有沒有爭到承天令,殿下都佩服長樂侯的本事。” 蘇卓微微露出幾分驚訝。 他沒有想到譚左宗竟然會與自己說這么多,竟然連昭王也會參與承天令之爭的消息告訴了自己。 算是開誠布公,足見誠意。 先前中侍大夫李慈代表昭王拜訪自己的時候,誠意是遠遠及不上這一次。 看來,興武殿的事情還有近日破境的事情,在這位昭王的心中還是極有分量的。 蘇卓說道“昭王殿下與陛下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參與進去,最后誰勝誰負,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對于昭王殿下爭奪承天令的想法,我與昭王殿下是一致的,既不支持亦不反對。” 譚左宗聽出了他的意思,微微搖頭,有些遺憾道“長樂侯,我知道您的本事,也欽佩您,可您如今在陵江面臨的處境,卻是十分嚴峻的。” 蘇卓沒有說話。 譚左宗道“單槍匹馬有時候是挺省心,可您要做的卻是大事,這時候再單槍匹馬,便遠遠不如多個盟友來得稱心。就算您并不打算站在昭王這里,短暫的合作亦是兩利之事,此后您再抽身離開,也沒關系。” 蘇卓還是搖了搖頭,道“先謝過昭王殿下的美意,可我意已決。” 譚左宗還想說什么,卻見蘇卓已經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 他起身輕輕嘆了口氣,道“祝侯爺一切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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