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wèi)的瘟疫區(qū),幾乎所有的病人都被隔離在此處,這里臭氣熏天,即使是負責隔離他們的捕快也需要戴著口罩,沒有命令不敢靠近。
每一個時辰都有人脫水死亡,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到處都是嘔吐聲和哀嚎聲。
“真是可怕,這才三天,就有300多人沒了,以往的瘟疫也不過如此,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郎中和醫(yī)師都束手無策,我們天津衛(wèi)人員流動頻繁,也不知道瘟疫是從何而來!
“現(xiàn)在城中有一種說法,認為瘟疫通過瘴氣傳播,一種瘴氣感染了這些病人。不知道真假,城中人人自危,還有人在街上撒石灰,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現(xiàn)在三日的時間患病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800余人!
天津衛(wèi)衙門的官員同樣戴著口罩在巡視瘟疫區(qū),他們是這里的父母官,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必須要站出來。
瘟疫區(qū)的場景讓這些官吏覺得觸目驚心,他們極少人見過這么可怕的場景,宛如人間地獄。
在瘟疫面前,目前的文明技術顯得如此脆弱,他們甚至不知道病因、傳播方式、治療方法。
“大人,京城電報站電告,瘟疫調(diào)查隊此際已經(jīng)乘坐火車從京城出發(fā),很快就會抵達我們天津衛(wèi)!币粋電報員緊急地告知天津衛(wèi)衙門的官員。
“救星可算是來了,隨我前去火車站迎接他們!”天津衛(wèi)衙門的官員大喜過望。
天津衛(wèi)火車站,這里已經(jīng)被背著火槍的士兵封鎖,在查明瘟疫的源頭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通過火車站離開這座城市。
不過其他城市的火車還是能夠往這里運輸物資和人員。
由醫(yī)學部、生物院、護士學校組成的調(diào)查隊來到天津衛(wèi),他們發(fā)現(xiàn)了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空的陰霾街道上冷清清一片,偶爾幾個上街買菜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在街道上行走,還有人在家門口灑石灰和潑水。
“你們反應的速度真是太快,這么快就來到了。唉,我們這里平時都十分繁榮和熱鬧,然而現(xiàn)在所有人都畏懼患上瘟疫,不敢出門。”天津衛(wèi)的官員憂心忡忡地對到來的調(diào)查隊說道。
“所有人都戴好口罩,以防萬一。公主殿下,你也戴好口罩,不要拿性命來開玩笑!斌阈銉簷z查所有人佩戴口罩的情況。
索菲亞趕緊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雙水藍色的眼睛。
“大人,勞煩帶我們前去病人所在的瘟疫區(qū)。”
“這是自然的事!
200人浩浩蕩蕩的調(diào)查隊進入城區(qū),不少居民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看向這些身穿白大褂的人。
他們之后才得到通知,這些人是京城派來撲滅瘟疫的醫(yī)師。
聽說京城第一時間派來調(diào)查人員,天津衛(wèi)沒有患病的居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們沒有被放棄。
筱秀兒所在的調(diào)查隊來到了瘟疫區(qū)。
瘟疫區(qū)并不是爆發(fā)瘟疫的地點,而是所有患上瘟疫的病人被集中在城外一座村落和義莊附近,避免他們會傳染到城中的百姓。
“我們將所有病人都集中在這個村子里,但是城中還是不斷出現(xiàn)新的病患,真是匪夷所思。已經(jīng)有300人因為這次瘟疫死亡,隔壁的義莊人滿為患。”官員向到來的調(diào)查隊介紹基本的情況。
“有幾個可能,其一,病源還在城中沒有得到消滅其二,還有患者怕害怕被運到這里等死,藏匿在城中,他們是新的傳染源其三,看守這里的捕快或者郎中有人因為接觸患者而染病,進而將瘟疫帶回了城中”
調(diào)查隊的人來到村里,這里的病患一個個脫水嚴重,不成人形。
“好可怕的疾病”筱秀兒見過不少疾病,但沒有見過如此大規(guī)模的惡性傳染病,不由觸目驚心。
“城中流傳是土壤中散發(fā)出有毒的瘴氣導致瘟疫,你們說會不會是城中有毒氣,導致了瘟疫橫行?”一個官吏說道。
“不大可能是有毒氣體,如果真的是有害氣體,最先感染的應該是鼻子、呼吸道和肺但是現(xiàn)在看來,幾乎所有患者被感染的是腸胃。很有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食物或者水?”筱秀兒等醫(yī)師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食物和水中毒。
“我需要一具病體進行解剖,看能不能找到根源!鄙镌旱膸ь^人科赫直接要走尸體。
“義莊那里多得是,就是需要和他們的家屬溝通好,你們也應該知道,身體肌膚受之父母,百姓注重入土為安,說實話他們并不愿意交出來不過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們?nèi)マk就好了!碧旖蛐l(wèi)官府衙門的官員說道。
他們是不懂得尋找病因,不過他們在善后和維持秩序上起著必不可少的作用,沒有官府的人,救援行動也無法得以順利進行。
索菲亞公主見她的導師竟然直接要走尸體解剖,小臉嚇得雪白。
她之前跟著科赫研究細菌學,接觸的都是培養(yǎng)基或者一些飛禽走獸,而這一次竟然是直接解剖病體,這其中的差距可是很大。
“我們醫(yī)學部也想要走幾具病體進行研究。”筱秀兒則沒有像是索菲亞公主那樣的新手一般緊張,她的語氣十分平穩(wěn),對于這些事情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好、好好。”官員們對于這些醫(yī)師和生物院的人一點也不懼怕病體也是大為佩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很快調(diào)查組就開始了在眾多官員看來想要敬而遠之的工作。
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一切的索菲亞公主臉色煞白,當緊張的工作展開之后,索菲亞公主幾次想要嘔吐,不過她也算是頑強,并沒有退下。
“調(diào)查隊的人也真是拼命,完全不敬鬼神,要是膽小的人豈不是被嚇死了?”
“他們做的是仵作才會去做的低賤的活,真是難為他們了!
一群官吏無法插手這件事情,對于調(diào)查隊的行為感到敬佩。
除了醫(yī)師和細菌學家在進行解剖研究,護士則在照顧病人,她們似乎緩解這些患者的痛苦,為脫水的患者補充水分,不過作用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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