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原以為是張蕓又找了什么樣的理由，聽到是張老爺子在這邊病了，微微驚呀，忙問人怎么樣了？要不要緊，林笛擔心的也沒有錯，張老爺子年歲大了，又住半個月的院還沒有好，可見病的很嚴重，到了他們這邊卻病倒了，林笛也怕出事，哪怕是兩家現在已經不是親家了。

    “我去醫院看過了，就是反復的發燒，醫院那邊也查不出什么來，他們準備先回北京那邊再看看，張蕓又要照顧老爺子，所以想先把大寶放在這邊。”楊青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也很凝重。

    李月華一看，就知道張教授病的很嚴重，“晚上一會兒過去看看吧。”

    林笛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張老爺子是個不錯的人。”

    又問了張老爺子住在哪里，李月華看看暗里，已經晚上六點多，現在過去正合適，楊斌又沒有回來，大寶看樣子又要病了，最后就是楊青和李月華去了醫院，東西是從家里拿的，林笛說人病了也吃不下東西，就給帶了幾罐的奶粉。

    在路上，沒有婆婆在，李月華想說什么也就自在了很多，“張教授到底怎么樣了？什么病？”

    “真的沒有查出來，半個月反反復復的發燒，現在有時燒的人暈迷兩三天。”楊青也著急。

    他和張蕓離婚，張教授過來了，萬一人在這邊怎么樣，他也得愧疚一輩子。

    李月華擰眉，腦子里總隱隱有東西閃過，一時之間又抓不到，總覺得這情病的情況上輩子在哪里看到過，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這樣的感覺讓人很著急。

    兩人到醫院時，張蕓也在，她坐在病床邊，人瘦的額骨已經很高了，看到兩個人過來，張蕓沒有說話，只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仍舊坐在病床旁，手握著爺爺的手，而病床上的張教授并沒有醒來。

    “你也別上火，現在全靠你呢。”李月華上前寬慰了一句。

    張蕓道，“謝謝你來看我爺爺，我爺爺要是醒著一定會很高興，他總是念叨著還能不能再看到你，我就勸他不要多想，他總說自己要不行了。”

    說到這，張蕓就哽咽的發不出生了。

    李月華心里也悶悶的，當日吃飯的時候她起身直接走，張教授一直放在心上，如今病著還這么說，她這輩子沒有這么傷過人，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張蕓雖然做事讓人接受不了，可和張教授完全是兩個人，上學的時候，在學校張教授也很照顧她，她還記得她與張蕓有矛盾的時候，張教授找她談話，并不是指責，而是感謝她，甚至求她幫著引導他的孫女能改好。

    那是一個很正直的老人。

    就因為這次孫女的事，要病倒在這邊嗎？

    “我先回去，你在這里陪陪張蕓吧。”李月華看著楊青，“媽那邊我來解釋。”

    楊青一直很猶豫，他又在猶豫什么換成誰都看得出來，看到張蕓哭，楊青會著急，卻還要強忍著，若不是還有感情，又怎么會這樣。

    “好。”楊青竟有絲被看透的尷尬。

    張蕓要起身送，李月華攔下了她，和楊青走到病房門口，李月華突然停了下來，又折回去大部到了床邊，“張教授是不是檢查過了什么毛病也沒有，但是就是不時的發燒，不知道發燒的原因在哪里？”

    張蕓愣了一下，忙點頭，“正是這樣。”

    她隱隱覺得李月華是知道原因了，整個人也立馬打起了精神。

    “我聽說過一種病，就是這樣的癥狀，就是讓人查不出來，你現在可以去找醫生，看看張教授是不是血液性結核。”李月華的語氣也很肯定。

    她這么有信心，還是上輩子知道的一件事情。

    當時認識一個社會上的女朋友，人二十五歲很年輕，每天精力充沛，可是突然有一天就生病了，然后也是不時的發燒，又查不出毛病來，等到最后的時候，整個人燒的時間越來越多，人暈迷中就去世了。

    后來李月華才聽人說起那是血液性結核，等最后查出來送去結核醫院已經晚了。

    “結核？”張蕓當時就傻眼了，嚇的臉色也慘白。

    李月華道，“你也不用太緊張，在以前結核病還嚇人，這幾年醫療水平升高，這種病已經沒有那么嚇人了，結核雖然傳染，不過血液性結核應該是通過血液傳染的，除非扎破對方手的東西再扎破你的手，不然不會傳染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我去叫醫院。”楊青大步出去了。

    張蕓哭的控制不住情緒，“月華，謝謝你，你不知道，這半個月我真的要瘋了，我就在想如果我爺爺要是有個什么，我也不活了，從小到大爺爺寵著我，我知道我有很多的毛病，可是爺爺一直幫我收著一切，是我讓他失望了。”

    這樣的話，李月華聽到太多了，現在知道錯了，然后等事情過了之后，仍舊是以前的樣子，張蕓并不是第一個這樣的人，相信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李月華只讓她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很快醫生就來了，結合了李月華說的情況，醫生馬上又讓護士抽血檢驗，又做好了后面的安排，若真是結核病，就要馬上送到專治結核病的醫院去。

    在等待中，大家都很著急，醫生反而輕松了，就像李月華說的那樣，結核病現在能治愈，血液性結核更好治愈，只要找到了病因，那就可以放心了。

    等護士拿著化驗單過來的時候，結果也出來了，和李月華預料的一樣，確實是血液性結核。

    一塊石頭落了地，終于找到病因了。

    張蕓又是喜極而泣。

    李月華看天色不早了，提出了回去，晚上就安排轉院，也不用再耽誤病情，楊青留了下來，等回到了車上，李月華覺得手一側有點痛，低頭一看是出血了。

    她神情一凜，細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出門的時候把著門把手蹭到了，然后張蕓出來送她，握了她的手，一時之間她也忘記看痛的地方，沒想到竟然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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