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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無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3)

作者/形骸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吳端拍了拍閆思弦的肩膀,“也不怕的,你不是說你簽的那什么文書是我的免死金牌嗎?免死金牌不會這么快就作廢了吧?”

    眼下這情形,閆思弦當然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是他違約在先,將和島上攪和得雞飛狗跳。

    “可是……”

    吳端背起沖鋒槍和彈夾就走,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只丟給安妍一句:“讓他好好修衛星電話,修不好咱們都得死這兒。”

    見無法改變吳端的決定,閆思弦便道:“那我這邊你也聽著點,三聲槍響意思是衛星電話修好了,已經跟外界取得聯系,兩聲得話……”

    兩聲意味著修理衛星電話失敗,他們徹徹底底被困在了島上。

    “但愿,但愿是三聲吧。”吳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閆思弦壓力山大,他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樹枝,又將一些枯葉密密地穿在枯枝頂端,做了個簡易火炬。他將火炬遞給安妍,“點著吧,咱們開始干活。”

    閆思弦率先聽到的,并不是吳端的槍聲,而是對講機里的聲音。

    這次已經不是遮遮掩掩的威脅,而是直接對他們喊話,總體意思是:

    如果閆思弦和吳端不乖乖出來投降,他們就每隔十分鐘殺死一人。

    閆思弦開始慶幸了,幸虧吳端并未聽到這段喊話,不然一定會改變主意先去救人。

    喊話結束不久,便是一聲槍響。

    這意味著,一只獵物被屠殺了。

    “沒事吧?”安妍擔憂地問道。

    顯然她十分擔心如此強的心理壓力會影響閆思弦的修理技術。

    “沒事。”閆思弦盯著手里的東西,并不去看安妍。

    簡易火把上的枯葉已經燒得搖搖欲墜,安妍一邊點燃另一只簡易火把,一邊補充道:“你應該學學我,我才不為他們郁悶呢,活該。”

    她倒真是心大。

    閆思弦悶悶地“嗯”了一聲,繼續修理東西。

    就這樣,兩只簡易火把交替燃燒,安妍總能在一只火把燒滅之前,將另一只穿好枯葉,點燃。

    不出閆思弦所料,這衛星電話好歹是軍用級別的產品,就跟諾基亞似的,即便摔散了架,重新組裝起來,照樣開機使用。

    比較麻煩的是,其中一個零件許是被踩了,肉眼能看到一個極小的陶瓷電阻已經破損。

    這就難辦了,上哪兒找替換品去?閆思弦撓著腦袋。

    然后,他就看到了手頭的對講機。

    都是通訊設備……有些零件應該能通用的吧?

    就在閆思弦著手拆對講機時,又是一聲槍響。

    已經過了十分鐘嗎?

    這十分鐘,閆思弦已經將衛星電話組裝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這個快破損的零件需要處理了。可以說效率顯著。

    可他還是覺得不夠快,他在跟子彈賽跑,在跟人命賽跑啊。

    兩次槍響終于讓閆思弦的神經有些扛不住了。時間時而被調快,時而又被放慢,他總覺得下一秒槍響又會響起,又會有一人喪命,可偏偏那槍響來得又沒那么快。

    就在第三聲槍響過后不久,閆思弦聽到了三聲連續的槍響。

    吳端開始行動了。

    閆思弦的心緒又復雜起來。

    怎么這么快就開槍了?他離敵人夠遠嗎?會不會被抓住?

    三心二意的結果是,他的手指上被劃出幾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流出的血礙事,他就隨便在衣服上一擦。

    安妍又開始擔憂,不等她發問,閆思弦先道:“我沒事。”

    他的樣子可不像沒事,于是安妍又道:“你那個朋友不會有事的,至少現在沒出什么事兒,他說得有道理,被抓之前至少要抵抗一陣子,槍聲會亂的。”

    但愿吧。

    閆思弦這輩子從未如此煎熬,好在修理衛星電話這件事真真算得上順利,還真讓他在對講機里找到了一個貌似可替代的零件。

    他將零件換上,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阿彌陀佛哈利路亞各路神仙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借錢捧個錢場,以后我閆某人修廟造橋,千倍萬倍奉還啊,千萬顯靈啊諸位拜托了……”

    然后,閆思弦便按下了那衛星電話的開機按鍵。

    亮了!

    特么的亮了!

    看著那屏幕發出的白光,安妍捂著嘴原地跳了一下。

    終于能跟外界聯絡了。

    閆思弦卻不像她那般激動,因為閆思弦知道,開機只能證明電路通了,有沒有信號,能不能跟外界取得聯絡,這得另說。

    “快快快,打電話。”安妍催促道。

    “嗯。”

    閆思弦終于撥出了一個號碼。

    墨城原本是個臨海城市。

    之所以說“原本”,因為從前我國進出口貿易沒那么發達的時候,港口屬于墨城下轄的某縣。

    自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的進出口貿易數額有了幾次質變的增長,使得墨城的港口無比繁榮,任誰看了都覺得那是一座欣欣向榮的城市。

    因此,在省里的重新規劃下,墨城下轄的縣城便依托港口,升級成了地級市。

    因為明清時期,這里曾經打過一兩場不太出名的抗擊倭寇的海戰,而將領是兩個姓李的人,因此新規劃的城市便起名為“雙李市”。

    此刻,馮笑香和貂芳就在這雙李市的港口。

    港口外延一輛越野車內,貂芳坐在駕駛位置上,副駕駛位置的馮笑香,盯著電腦顯示器。

    “暫時只能查到這兒了,”馮笑香道:“我在城際高速路的監控畫面里查到,那老外愛德華曾經開車往雙李市趕,追蹤城里的監控,發現他的車最后出現在港口。

    可是進了港口以后,就查無可查了。”

    貂芳看著一眼望不到邊兒的集裝箱,又看看滿是船舶的海邊,頭痛道:“來這兒干嘛?不會是把人扔海里了吧?”

    說完她自己又搖頭,“不會的,怎么著也不能選在這里,人多眼雜。”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馮笑香道:“連人帶車全進了集裝箱,裝船了。”

    貂芳道:“會不會是障眼法?來這邊就是繞個道,甩開警方視線。”

    說實話,貂芳不是不相信馮笑香的說法,她只是被這個結論弄得不知所措。

    裝船了?

    那意思就是出海了?

    已經出了我國領海?

    在公海上嗎?還是到國外了?

    萬一在國外,可怎么把人救回來?

    萬一那國家沒有跟中國建立警務上的互助關系怎么辦?

    他們還好嗎?會受到虐待嗎?不會已經不在了吧?

    貂芳的腦海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偷渡者在狹窄的集裝箱里生活數月,被極差的空氣質量、食物不足、瘧疾折磨致死,一會兒想到海盜電影里的情節,兩人被逼迫站在船舷邊延伸出的木板上,后面有人揮著長刀逼迫他們跳海。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貂芳還想到了閆思弦和吳端的尸體躺在尸床上的樣子。

    蒼白冰冷的,兩人的眼睛都沒合上,就那么直愣愣地看著她。

    一陣心悸襲來,貂芳唯有閉上眼睛大口呼吸,像一只擱淺的魚。

    正在跟她分析監控的馮笑香察覺不對,住了聲,竟默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嫻熟地倒出兩粒,塞在貂芳手里,示意她吃下去。

    貂芳:……

    貂芳:“你年紀輕輕為什么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馮笑香做深沉狀,“熬夜必備,我怕猝死。”

    貂芳將那兩粒淡黃色的小藥丸吞下去,胡亂從車門的雜物匣里抓出半瓶不知什么時候剩下的礦泉水,喝了幾口,將嘴里的味兒沖下去。

    “別說,這玩意真管用呢,咱們得撐住啊,”感慨完,貂芳便道:“你繼續說吧,我沒事了。”

    馮笑香將電腦屏幕轉向貂芳,“我調取了港口的監控,這片空曠的區域監控很少,但好在這是個封閉環境,周圍被鐵柵欄隔離了,只有一個出口一個入口。

    愛德華的車是走正常程序,從入口進來的,進來以后他一直沿著這條沿海大道直行……”馮笑香指了指前方,意思她所說就是她們此刻停車的這條路。

    貂芳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這整塊區域里,還有幾處監控,位于用以吊取集裝箱的塔吊上方,是俯瞰的視角。

    我調取了這幾處監控,發現愛德華的車在第三和第四個塔吊之間消失了。”

    “第三個和第四個……”貂芳探出腦袋數了一下塔吊的數量,發動車子,向前走了百余米,停車,“就是這里嗎?”

    “是這兒。”馮笑香繼續道:“之后我查看了港口的所有監控資料,再沒有看到愛德華的車。

    所以,人在哪兒我不知道,但車那么大的東西,藏不住的,肯定是裝集裝箱了。”

    貂芳道:“車要是裝了集裝箱,上了船,那人肯定也沒跑了。問題是……人究竟上了哪搜船,被運到哪兒去了。”

    貂芳放慢了語速,一邊思索一邊道:“咱們可以查查自愛德華的車失蹤后,出港的所有船只。

    嗯……那種載重超大的巨輪就不用查了吧,那種船航行駛一趟,航線數月前就訂好了,想要買通成本太高,應該是小型的貨船。

    然后是航程……船離港之后……”

    在一旁敲擊鍵盤的馮笑香突然“嗯?”了一聲。

    “怎么?”貂芳探著腦袋湊到她的顯示器前。

    馮笑香皺眉道:“會是巧合嗎?”

    顯示器上是一頁密密麻麻的船舶列表,乍看之下貂芳沒發現什么端倪。馮笑香便指著其中一艘船的信息道:“這個,租船方是閆氏貿易集團,這船是被閆氏包下來的……是那個閆氏嗎?”

    貂芳道:“據我所知,就一個閆氏。”

    兩人對視一眼。馮笑香低頭開始查這艘船的情況。

    諾曼底號,是艘老船了,在這偌大的海港,諾曼底號無論噸位還是新舊程度,都是墊底的。

    這與閆氏從前包過的貨船大相徑庭。至少近3年的租船記錄里,財大氣粗的閆氏從來都是在世界排名前三的航運公司選用最先進最大的船只。

    像諾曼底號這樣的“破船”,閆氏絕對看不上眼。

    反常!

    再看貨運清單,是清一色的萬圣節裝飾物,貨船選擇了遠東加勒比航線,出港后經琉球奄美大島出東海。

    對貂芳和馮笑香來說,航運絕對是一門極其陌生的學問,兩人看了一會兒航運路線,除了發覺自己的世界地理知識匱乏得只認識太平洋,便再沒有什么新的發現了。

    貂芳先開口道:“這破船……能穿越太平洋?”

    馮笑香咂嘴表示懷疑。

    不過很快貂芳便轉換了思路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看它的航線,而是看它都在哪兒卸貨。

    還有就是……有沒有可能中途就把人接走。”

    馮笑香搖頭,“這可不好查了,海上什么信號都沒有……船一出港,就等于風箏線斷了。況且這種小破船,上面的通訊設備肯定也比較落后……”

    貂芳摸了摸鼻子,“那個……我聽說就是聽說啊,你是不是不小心黑過一家美國公司的高清衛星……”

    馮笑香一愣。

    貂芳繼續道:“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不知道衛星航拍能不能監視到一艘船的行駛情況。”

    她說得很隱晦,馮笑香卻不扭捏,直接道:“我試過了,不行,衛星航拍或許能幫我們找到那艘船,但要追溯它的航行軌跡,中途有沒有停下,有沒有別的船來把人接走……這些是查不到的。”

    “看來愛德華這條線索,到這兒就斷了。”貂芳道。

    “看來是。”

    “那只能用方案了。”

    “你還有方案?!”馮笑香表示不可思議。

    貂芳挑挑眉,“我好歹跟著吳隊辦了不少案子,他那套玩意兒,看也看得差不多了,照貓畫虎吧。”

    “那你說說,方案是什么?我配合你。”

    貂芳道:“我在想啊,好歹是一艘貨船,又是走閆氏的途徑租下來的,租船的人是誰,審批的又是誰,把相關責任人挨個抓來審,我還不信打不開突破口了,實在不行,就把厲害關系跟閆副隊的老爹說說清楚,讓他配合調查。”

    “這……合適嗎?”

    “不合適嗎?配合我們救人總比等我們通知認尸強一點吧?”

    馮笑香點點頭,“知道了。”

    她從電腦上調出幾張貨船租賃的審批單據,道:“有三名閆氏貿易的工作人員應該是些小主管吧在這上面簽過字,我現在就通知墨城的同事,讓他們一一去問。”

    “得嘞。”

    閆思弦和吳端的失蹤案,已經成了市局的第一要務,事情很快驚動了省廳,省廳一把手親自坐鎮督導工作。

    且不說閆家跟省廳盤根錯節的關系,各位領導本就對他多幾分關照,就單單支隊長和副支被人劫持,省里就從沒出過這種事兒。

    因此,所有人都投入緊鑼密鼓的破案中,效率空前的高。

    馮笑香的電話打出去還不到兩小時,便得到了賴相衡的反饋。

    賴相衡道:“已經通知閆老爺子了,兩口子定了最早的航班,正往國內趕呢,預計明兒早上能到墨城。”

    “還是通知了啊……”馮笑香道:“審訊那三名在船舶租賃文書上簽過字的人,有什么進展嗎?”

    “就是因為大家一致指認閆老爺子,說是閆老爺子親自打電話,要求把那艘船租下來,他個人有用,所有才通知我跟你們直說了吧,不是通知他回國,而是……有一定的強制性,他要是不回來,咱們這邊就要聯系美國警方,走遣送程序了。”

    “啊?!”

    “什么?!”

    車內的兩人均是12分的詫異。

    貂芳道:“不至于吧?租了艘船而已……”

    “不是,是閆氏的賬目出問題了,哎……經偵那邊接到舉報材料據說是一份比較詳細的舉報材料,有一些閆氏的賬目往來數據。

    結果你們猜怎么著?上千萬資產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貂芳表示有點懵了,“那個……一般定罪,不都是巨額資產來源不明嗎?這去向不明……我不是很懂,人家賺了錢愛咋花咋花唄,管它去向呢,經偵什么時候管這么寬了?”

    馮笑香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沒想明白。

    賴相衡解釋道:“壞就壞在,有蛛絲馬跡表明,閆氏去向不明的錢,是用以支持非法活動了。”

    “啊?”

    電話那頭,賴相衡所在的環境原本十分嘈雜,說到閆父被強制回國后,背景音明顯安靜了下來。顯然這消息屬于保密范疇,只有幾個人知道,他應該是在某個沒人的角落或者小會議室跟馮笑香通的電話。

    此刻,說到經偵方面的調查,賴相衡還壓低了聲音。

    “……支持非法活動這事兒吧雖然現在經偵那邊還沒公布調查結果,感覺像是捕風捉影可是往小了說,那是犯罪,往大了說要是有人故意拿這個做文章,往支持恐此處為手動間隔怖再次手動間隔主最后一次手動間隔義勢力的事兒上扯呢?你也知道咱們國家對這一塊很敏感的……”

    馮笑香和貂芳只覺得頭皮發麻,事情怎么會這樣?

    貂芳已經發動了車子往回趕,馮笑香繼續道:“要是上升到那個高度,恐怕連公安部都要驚動的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現在省里還在想辦法壓著事兒,經偵那邊的保密程度跟隔離差不多。

    大伙都知道不太妙,但具體是啥事兒,沒人說得清楚。

    眼下咱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等閆老爺子回國,第一時間跟他接觸,勸他坦白從寬,沒別的辦法。

    哎……我怎么覺得事情有點跑偏了呢?不是應該查抓走吳哥和閆哥的兇手嗎,怎么搞來搞去查到自己人頭上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馮笑香和貂芳。

    掛了電話,貂芳便道:“你覺不覺得那個舉報人有問題?”

    馮笑香深以為然,“肯定啊,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攪局,無論是想混淆我們的視線,還是想拖閆氏下水,反正都沒安好心。”

    “至少舉報者肯定是知情人。”貂芳道:“問題是……能不能查明這個人的身份?”

    “不好查吧,舉報人身份保密咱們局最擅長了,”這么說著,馮笑香還是敲起了鍵盤,并道:“我聽說經偵科那幫整天跟數字打交道的人賊不好惹,吹毛求疵,特愛告狀。”

    貂芳心領神會道:“放心,你黑他們系統的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馮笑香給了貂芳一個“自己人”的眼神,繼續低頭敲鍵盤。

    “明早閆老到市局之前,希望咱們能有些進展吧。”貂芳道。

    雙李市距離墨城很近,開車不過一個多小時路程,一路上,馮笑香都是皺眉看著顯示屏,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貂芳剛將車開進市區,便忍不住問道:“咋了?不好查?”

    “這幫人……我去!”貂芳氣惱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的蓋子,“簡直毫無線索……哎你說,他們不會是為了保密干脆杜絕了電子化辦公,全程手寫了吧?”

    “有過這種先例?”貂芳道:“以前沒聽說過啊。”

    馮笑香道:“我倒是知道帝都的刑警曾經這么干過,一次打黑行動里,懷疑有內鬼,怕泄密。”

    馮笑香一攤手,“我是沒轍了,你還有計劃嗎?”

    “有。”

    馮笑香就是隨口一說,她絕沒想到貂芳會給出這個答案,而且聽貂芳的語氣,竟是一點不虛。

    “真的假的?”

    “說來,我跟經偵科的副科長有些淵源。”

    “淵源?”

    “具體來說就是……他追過我。”

    “哪個副科長啊?據我所知,經偵科那個副科長已經結婚了啊,還有別的副科長?”

    事實證明,是個女人就有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三無蘿莉沒能免俗。

    “所以我說是以前追過嘛,”貂芳十分認真地問道:“我要是去勾搭一個已婚男人,并且利用他套機密消息,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馮笑香沉默片刻道:“我黑了老美兩顆衛星……”

    “還黑了經偵科的系統……”

    “還有經偵科大佬小佬們的工作、私人手機……”

    “還有閆哥家公司的賬目……”

    “還有閆哥和吳哥的私人電腦……他倆沒事也會看小電影的……”

    貂芳終于忍不住打斷她道:“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比誰更壞嗎?”

    “你要跟我比嗎?”

    馮笑香這話問得一本正經,甚至懵懂無知,可貂芳分明看到,這家伙眼睛里全是戲謔。

    也就只有她在連軸轉了48小時后,還能一邊吃著速效救心丸,一邊苦中作樂了吧。

    “好吧,你別鄙視我就行,”貂芳道:“我去試試。”

    馮笑香卻擔憂道:“能見著面嗎?看現在這形勢,經偵科說不定都隔離辦公了。”

    “只能碰碰運氣了,要是一塊鐵板的經偵科還能撬開一點豁口,那這豁口鐵定是在他身上,畢竟本性難移。”

    馮笑香不知所謂“本性”是指什么,不好插話,貂芳便繼續道:“我跟你賭一包辣條,那家伙絕對按時按點下班,雷打不動。”

    “好吧,我知道你為什么拒絕他了。”

    “不不不,你不知道。”貂芳認真道:“我拒絕他,是因為他丑。”

    “噗咳咳咳……”

    午休時間,貂芳的車開進了市局大院。

    說是午休時間,可實際上對市局絕大部分刑警來說,這兩天別說是午休了,晚上都沒時間睡覺。

    尤其刑偵一支隊的人,黑眼圈紅血絲是標配,每個人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著。

    有的人卻是不同。

    貂芳將車停在一輛白色寶馬3旁邊,下車來,掀開自己這輛馬自達的引擎蓋,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反正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氣惱之下,她抬腿朝著輪骨踹了一腳。

    “呦,有陣子沒見了,脾氣還這么大啊?”

    聽到背后的說話聲,貂芳勾起嘴角來。待她轉身,那抹奸計得逞的笑已被她收了起來。

    可不正是雷打不動掐著點兒下班的某人嗎。

    貂芳擺出一副詫異的樣子來,“呦……馬副主任,你這是……下班?”

    被稱作馬副主任的人中等身量,戴一副無框眼鏡,夾克外套敞著,可以看出襯衫下那微微發福的肚子。

    他年紀并不大,頂多三十出頭,頭發還是黑的,臉上也并無褶皺,可偏偏你看著他的眼睛時,總會覺得這人已經奔五十歲了,大概是因為眼睛里藏不住的老謀深算。

    于是你就會知道,此刻這位馬副主任還不算可怕,等再磨煉個兩年,他將這點老謀深算也藏得毫無破綻了,那可就真要吃人不吐骨頭了。

    見貂芳主動打招呼,馬副主任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按了一下車鑰匙,白色寶馬的車燈閃了兩下,炫耀似的。

    反正貂芳從其主人的臉上看出了炫耀的神色,仿佛在說“后悔了吧女人?你當初要是跟我在一起,坐我副駕駛位置的女人可就是你了。”

    啊啊啊……閆副隊假裝現男友把豪車開到旁邊當場打臉……貂芳在心里來了這么一波操作。

    但她臉上滿是不諳世事的傻樂,絲毫沒注意到對方的挑釁,只有老友重逢的欣喜。

    甚至,她還大大咧咧地在對方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哎我說,自從你結婚,咱們都多久沒說過話了?咱倆真應該被評個年度最佳避嫌獎。”

    要說,女人大大咧咧傻起來,還是很有感染力的,尤其還是個不丑的女人。

    貂芳這么說,馬副主任要是還端著架子,那也太小家子氣了,于是他也換上得體的笑容道:“車出毛病了?”

    貂芳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有空了再修吧,我……我出去打車好了。”

    說著她就往地下車庫的出口走去。

    “別介啊,正好碰上了,我送你一段。”

    貂芳看到躲在不遠處閆思弦車里的馮笑香,給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貂芳沖馮笑香笑笑,轉身,對馬副科長一本正經道:“太麻煩你了,我還是自己去打車,別耽誤你的正事兒。”

    “我哪兒有什么……”馬副科長似乎覺得這么說顯得自己太不上進,便改口道:“這有什么耽誤不耽誤的,同僚之間相互幫忙唄,怎么,連這點光都不賞?”

    見對方已經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貂芳便勉為其難道:“那……我就?”

    馬副科長適時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就別客氣了,就當彌補我的一點遺憾?”

    貂芳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馮笑香,馮笑香打著手勢讓她只管去,自己會在后頭跟著。

    “那真是麻煩你了。”

    貂芳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么好的表演天賦,僅僅是馬副科長發動車子的片刻,她已經通過閃躲的眼神、不自然的笑容、不知該在哪兒安放的雙手傳遞出了十分復雜的情緒。

    既有與追求者同處密閉空間的尷尬,又帶著點少女懷春式的歡欣雀躍,還有因為對方已經有了家室而小心翼翼。

    當然,這些復雜的情緒被馬副科長看在眼里,便只有一層意思了:貂芳對自己有意思!

    雖然他也不是很確定這一想法,但他愿意相信事實就是如此。

    于是馬副科長先開口道:“最近怎么樣?工作挺忙的吧?”

    “可不是,成天凈泡在市局了。”

    為了能讓天聊下去,貂芳也問道:“你怎么樣?我看你結婚以后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哪里哪里。”馬副科長嘴上客氣,臉上卻掛起了油膩膩的笑容。

    貂芳又道:“你就別謙虛了,咱們局最顧家的就是你了吧,我看你天天都是按時按點下班,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啊。”

    這話可說到馬副科長心縫兒里了。倒不是因為被夸了顧家,而是從貂芳話里話外感受到:看看看她果然還在關注我,我什么時候下班她都知道,一定是后悔了吧?我這么好的男人上哪兒找去?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貂芳繼續“不經意”地透露自己臨陣磨槍掌握的消息:

    “我聽說你婚禮那天喝得大醉,現在還經常喝酒嗎?”

    這問題一出,馬副科長便再也掩飾不住驚喜,他問道:“你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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