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會自盡，不把這條命留給如笙，所以故意設(shè)下圈套讓她以為孩子能活。

    “權(quán)傾九……”

    男人隱約聽到這個名字從她嘴里蹦出來，腳步頓了頓，湊到她的嘴邊。

    “你說。”

    她目光猩紅，咬牙切齒，“你怎么不去死，你為什么不去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權(quán)傾九胸膛微震。

    獵獵寒風(fēng)刮過，仿佛把他的心吹出了一個窟窿。

    怎么好像……很疼？

    …………

    男人再一次把她帶到了皇陵，那具冰室、那具冰棺，那個冰凍沉睡的美人夏如笙。

    玄凌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

    權(quán)傾九將她放在千年寒冰上，凍得她全身的骨頭都在哆嗦。

    可別說是爬起來，她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就這么閉著眼睛，疼得腹部翻攪，慘白的臉上卻愣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死了一樣。

    玄凌在旁悲憫的看著他們，“皇上，子時就快到了，您還有什么話要跟娘娘說的嗎？”

    “你出去等著，時間到了再進(jìn)來。”

    “……是。”

    玄凌默默的轉(zhuǎn)身退下。

    這間由寒冰造就密不透風(fēng)的內(nèi)室，并不適合活人待，至少此刻他們都不好受。

    夏梵音的肚子已經(jīng)不能用疼痛來形容，她有一種活生生被剜肉的感覺。

    額頭上的冷汗都凝集成霜。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額頭，輕輕擦拭著，什么話都沒有說。

    好半響的寂靜。

    她閉著眼也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濃濃的溫柔，那動作甚至是小心翼翼。

    然后她心底的冷笑和嘲諷更重。

    盡管她沒有看他，權(quán)傾九都能感覺到她骨子里散發(fā)的抗拒與冷然。

    胸腔里所有的窒悶和不舍都在這一刻達(dá)到巔峰，甚至生出一種強(qiáng)烈而突兀的意愿，想要將她留下。

    留下么？

    把她留下來吧……

    【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可以。】

    腦子里兩道聲音撕扯著，男人的臉色越來難看。

    然后驀然握住她的手，緊緊握著，“如果有得選，我也不想這樣。”男人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眼眸暗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嗓音嘶啞的喚，“小七……”

    最后那一聲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情緒，沉痛尤為明顯。

    剩下的是歉疚、是不舍、是顫栗……

    恍惚間，有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她的臉上。

    當(dāng)這個感知撞入腦海，夏梵音心底好似裂開一抹嘲諷的弧度，想要諷刺他幾句，然后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玄凌也在此時進(jìn)來，“皇上，時辰到了，還請您回避一下。”

    “朕……不能看著嗎？”

    “………”

    玄凌嘆了口氣，“那一會兒不管看到什么，您都不要沖動。”

    權(quán)傾九以為玄凌說完這句話，他已經(jīng)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

    可是當(dāng)玄凌開始打坐，當(dāng)他真的看到她死去活來的時候，身形還是為之一震——或者她也沒有死去活來，只是醒過來又昏過去又醒過來。

    如此周而復(fù)始，她好像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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