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時隔幾年，莫梨花的模樣倒是不曾有多大的改變，只是膚色比從前白了不少，俗話說得好，一白遮百丑，從前她也并不丑，如今膚色白了倒是好看許多。

    配上這泫然欲泣——哦不，是已經哭泣的表情，著實是我見猶憐。

    看著看著，茉莉花也察覺到了她不加掩飾的目光，咬了咬唇，看向她。

    “你是……皇后娘娘了嗎？”

    夏梵音淡淡的嗯了一聲，“你怎么進京了？”

    說起這件事，莫梨花更痛苦的看著權傾九，“我娘死了，我爹不顧父女之情又要把我賣了。我本來只是想來找凌天哥哥，卻不想聽到他死的消息，所以想在京城為他……守幾年。”

    天下之大，她無處可去，所以她只是想來到有他的地方。

    權傾九聞言終于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暗，眼底墨色的濃稠掩在他波瀾不驚的神情下。

    守幾年？守孝么？

    這種行為通常只該發生在夫妻之間，她一個未婚女子，如果當真是他所愛，也不可能流落在外淪落到要被她父親賣掉的地步，所以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愛他么？

    權傾九看著她深情而悲情的模樣，腦子里突兀的閃過另一張臉。

    那個時候，在他現有的記憶里，他才不過剛剛見到夏梵音。

    【小七。】

    他記得她醒來的時候聽到這兩個字，眼神是何等的驚喜而滿含愛意，一如此刻這個女人的眼神。

    或許當初不覺得，可是當如今再也看不到的時候，卻又開始念念不忘，甚至不得不透過另一個人來緬懷當初的感覺……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么？

    呵。

    權傾九垂下眼瞼。

    “他不記得你了。”夏梵音淡淡的道：“他如今……記不得過去的事了。”

    “………”

    莫梨花臉色愈發蒼白，“為什么？他出什么事了……剛才太子說他有傷，是真的嗎？”

    夏梵音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真實的溢于言表的急切，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扭曲的念頭——比起讓夏如笙占了便宜，她好像寧愿讓莫梨花得償所愿。

    這樣，她自己就可以抽身而出了。

    夏梵音淡淡的笑了聲，不徐不疾的起身，“你這么愛他，他曾經也對你念念不忘，你當真不在乎他不記得你這件事嗎？”

    莫梨花錯愕的看著她，“他……”

    權傾九微微瞇起了眼睛，“夏梵音。”

    夏梵音淡淡的繼續道：“當初你不就很想跟他回京么？”她說，“我阻止過第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既然時隔幾年還能讓你們遇到，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命所歸吧？你若是喜歡就自己去追，若是追上了我也懶得再管，他這個人和他身邊的位置都留給你。”

    權傾九的臉色倏地沉下去，“夏梵音，閉嘴！”

    莫梨花表情比最初還要震驚，“凌天哥哥。”她的目光含淚凄楚，“我不求你念念不忘，你這幾年想起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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