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紅袍夾在一堆藍袍中很惹眼,最后一輛馬車的后方,一道陰郁的眼神不離不棄地落在這身大紅袍上。
大紅袍代表的是銅念境初境的修為,此刻落在后面那人的眼中分外扎眼。
“只有初級修為嗎?”
在心里提出這個問題的是騎在龍馬獸背上的展放,他現在身著暗紅袍。
“你這是在譏諷眾人嗎?”
展放的眉毛挑了挑,繼續心道:“拿著一把寶劍當砍刀,殺了我八名銅念境兄弟,其中兩名還是中境的高手,現在卻弄個大紅袍子穿著,可恨至極!……我與其相斗,能感應到他氣息的強大,南山堡的眾長老難道確定不了他的修為?”
展放郁悶地想著。
白凰的修為在東山堡時就突破到了銅念境中境,在吸收了紫木棍后,修為直逼上境,但他刻意壓制住了境界的提升,他知道自己十倍于別人的修煉速度太過恐怖,基礎并不是很牢靠,他需要時間來鞏固。
與人交手時,對手只能感受到他氣息的強大,卻無法準確地判斷他的修為,而只有與其關系親密的人,手手相連,才能較清晰地感受出他的修為,這還需要他在心理上不設防。
在啟程前往帝都的前一天,杜恒曾委婉地提到服裝的問題,因他也不能確定白凰的修為。白凰無限向往地回答道:“我在加入西山堡的那天,在心里向父親保證過,將來一定要弄一身大紅袍穿穿,讓他老人家臉上有光。現在,我勉強達到了這個境界,若南山堡舍得,就給我弄一身大紅袍吧。”
杜恒聽后,嘴角與眼角一起抽搐,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氣得,不過當天就把兩身大紅袍給白凰送了過來。
對于著裝問題,在紫山帝國,大多數修煉者只可能越級穿著,不會降級著裝,因那代表著榮譽與待遇,別人看你時,那是直觀的判斷標準,誰都不會與自己過不去。
白凰的相反,有著他自己特殊的原因,放在別人眼里,只能說這小子還有點自知自明。不過,現在在南山堡眾人的心里,白凰的謙遜那就是諷刺了。一個人殺一圈銅念境中境以下的武者,還自謙為初境修為,這他媽的還有道理嗎?
不過,他若不是初境修為,那還能是什么?他逃離西山堡時才剛剛突破到銅念境初境,不到半年的時間,難道他還能走到中境?若真是那樣,大家就都別活了。
可是,一個銅念境初境境界的家伙,怎會有那么恐怖的戰力?有故事的人就是特殊啊,這個西山堡的叛逃弟子……真特么的!
展放在罵!
南宮黎在罵!
南宮凌峰在罵!
南宮燕……做夢了,無盡的曠野中,她在拼命地奔跑,卻始終跑不出一只巨手的追蹤,巨手的主人看不清面目,只是一個恐懼的感覺。喘息中,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嚨,窒息,暈眩,驚慌……猛烈地一個振蕩,南宮燕睜開了眼睛。
車驟然停了,外面龍馬獸抬起了前蹄,昂首嘶鳴,南宮燕的身子甩在了車廂壁上。
南宮凌峰一手抓住車廂內的一只吊環,一手托扶著木芙蓉,車穩住后,他一挑簾子,鉆出了車廂。
“怎么了?”南宮凌峰怒喝。
“有人攔截車隊。”
“什么人?”隨著南宮凌峰的話音,兩匹龍馬獸向他這里跑來,胸前金色的刺繡很顯眼,紫山徽,代表著帝宮。他們的佩劍也是制式的帝宮武士的統一標配。
“見過南宮堡主,請接帝諭。”其中的一名帝宮武士將一個錦緞遞給站在車上的南宮凌峰。兩名武士也沒有下馬。“此帝諭已經派發整個紫山帝國,因時間倉猝,各堡前往帝都的時間不等,我們只能在路上截停,追逐各堡。”
南宮凌峰點點頭,“辛苦了。”
兩位帝宮武士沒有停留,打馬向前跑去,在經過車隊后面的帝宮護衛隊時,展放與他們簡短地打了聲招呼。
車隊繼續前行,南宮凌峰拿著帝諭回到車內,看完后遞給木芙蓉,“熱鬧了。”
木芙蓉接過來快速地瀏覽一遍,蹙起眉頭,道:“木真這是要做什么?”
“招兵買馬,這么急促,怕是要打仗了。”
“打仗?怎么可能。”木芙蓉搖頭。
南宮凌峰看了一眼車尾的南宮燕,思忖著道:“事情是有點突然,木真也許得到了一些消息,要提前做好準備。”
南宮燕睜開了眼睛,起身上前,從木芙蓉手里拿過帝諭,看了起來。
“也許是真的。”南宮燕看完后說道,“舅舅突然把比武大會的范圍擴大到整個帝國,無一遺漏,就是要為帝國的軍團選拔武士,如果我猜得不錯,此次比武大會,為帝宮選拔護衛隊成員的名額反而會減少,不管比賽的成績如何,大多數參賽的選手都有可能被錄用。”
南宮凌峰和木芙蓉對看了一眼,木芙蓉道:“要打仗也得有點苗頭,現在天下太平,我們與誰打?”她的口氣有點譏諷,小小的丫頭竟然老氣橫秋地指點起江山來了。
南宮燕看了一眼木芙蓉,視線移到南宮凌峰身上,道:“我讀過紫玉大陸的歷史,三大聯盟之間幾百年會爆發一次戰爭,而我們紫山聯盟每百年就會有一次爭斗,現在就到了又一個百年的尾上。我的判斷是,此次爭斗若要發生,就在我們紫山聯盟之間。”
“紫山聯盟之間?哪個會,哪個又敢與我們為敵?”木芙蓉問道。
“最可能挑起紛爭的唯有西晉帝國,它與我們為爭奪聯盟主的身份斗了上千年,紫山聯盟中能與紫山帝國比肩的也只有西晉,其余眾小帝國沒有這個實力,最多在西晉的拉攏下成為幫兇。”
南宮凌峰搖搖頭,“百年前那場爭斗,西晉被我們教訓得幾乎亡國,至今仍活著的那些西晉元老不可能讓悲劇重演。”
南宮燕也搖頭,“歷史就是不斷重復的循環史,這是一個武者的世界,爭斗是本性。修煉路上什么都可能發生,哪怕只是一位武者突破了極限,而他在西晉國中又碰巧掌握了話語權,百年的平靜立刻就會被打破。”
南宮凌峰和木芙蓉都呆呆地看著南宮燕,仿佛不認識這個丫頭了。
“那我們要怎么做?”木芙蓉像似喃喃自語。
“來者不拒,只要投靠我們的武者一律收下。我們南山堡是皇族,我們不為帝國著想說不過去。”南宮燕斷言道。
“熱鬧了。”南宮凌峰道。他忽略了‘我們南山堡是皇族’這句話,強勢的夫人加上一個高傲的女兒,那就是皇族吧。帝只有一個姐姐,再無近親,說是皇族也不過分。
“麻煩來了。”木芙蓉剛剛就領教了馬車驟停帶來的困擾。
“我們似乎提早就為帝國儲備了人才,雖然只是一位,但勝在我們先知先覺。”南宮燕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白凰?”木芙蓉脫口道,“這個……哼!”她沒有說下去,白凰在她心中已經死了。比武大會上可以讓他露一臉,以他的戰力與南宮黎一起可保證南山堡奪魁。若是南宮黎順手宰了他也就罷了,若是不成,賽后,她親自找到木真,待弄清楚紫木棍的下落后,殺之!
南宮凌峰沒有表態,但他的心中與木芙蓉的想法一致。就因為此子的存在,竟然逼迫南宮黎走上了一條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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