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人群又騷動起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東面的觀瞻樓上。一身金紫色帶黃龍暗紋袍的英俊男子出現在那里,他高貴的身姿挺拔英朗,臉上掛著淡定,似是而非,親近而又拒人千里的笑容。
“免禮,都下去吧,大賽之后,我們再論功行賞。”他向身前的眾人揮手。所有的堡主和洞主都在這里向他見禮。
眾人魚貫下樓離去,木真看到了動作遲疑的西門大陽。
“西門堡主。”他喊停了他。
西門大陽的身子一顫,折回身,道:“帝。”
木真向一邊走了幾步,西門大陽快速跟了上去。
“聽說西山堡在前段時間損失不少。”木真道。
“回帝,屬下治堡不力,出了一個叛逆弟子,傷亡了堡內幾十個弟子,……最重要的是,他盜走了堡內的紫木棍,至今沒有追回。”西門大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有心觀察一下木真的表情,卻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始終沒有膽量抬起頭。
“有一點我很好奇啊。”木真背著手,看向樓下的人群,似乎已在眾人中鎖定了一身大紅袍的白凰,“白家的那個公子在入西山堡前可是白丁?”
“……是。”西門大陽脊背上刮起了涼風。
“那他是如何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穿上大紅袍的?”木真的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
“這個……”西門大陽確實無法回答。
“你知道嗎?”木真的口氣依然溫和,“西山堡的風水很奇怪啊,更奇特的是你西門大陽,作為堡主,堡內的弟子竟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自行修煉成奇才,而你卻不知情,嘖嘖,我感覺這才是奇跡呢。”
西門大陽渾身顫抖,龐大的身軀如篩糠一般。
“你下去吧,安心組織比賽,相信西山堡是不會讓朕失望的。”木真似感受到了他的惶恐。
“是是。”西門大陽渾身一松,“定不負帝的厚望。”
木真沒有看他,走到一把高大的椅子上坐下,身后的一幫人開始聚攏上來,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和后方。他的右手坐著一臉高傲的木芙蓉,她是今晨進宮的,木真直接帶著她來到了比武大賽的現場;左手是剛剛到達帝都的龍邊關,一身的塵土還未來得及洗去。背后是長老院的一群長老,看面容,有些竟然都是中年人的面容。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木真問左手的龍邊關。
“不礙事。”龍邊關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你相中的人才全部歸你,帝宮護衛隊這次不優先選擇。”木真道。
龍邊關點點頭,并不回答。
帝宮總管萬立長老走了過來,向木真點點頭,木真淡然地揮手,“那就開始吧。”
鼓聲振蕩,號角錚鳴。一道道身影自觀瞻樓飄然落下,七位擔任裁判的長老馭氣飛向七個擂臺,驚起了眾人的眼神。
白凰也在霎時睜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武者的飛翔,而且一次就是這么多。他驚奇歡喜,更多的是渴望與憧憬。
“不愧為帝都,藏龍臥虎啊,他們該都是神級以上的武者吧。”白凰雙眼精光閃爍。
沒有講話,沒有鼓動,紫山帝國的又一屆比武大賽開始了。
“各位參賽的選手,比武雖是勝負的爭奪戰,但不可以性命相拼,請所有的參賽弟子們珍惜自己和對手的生命。”這是開賽前唯一一句代表官方的講話,由萬立在裁判們入場的同時朗聲宣道。他洪亮的話音甚至壓過了鼓聲與號角的喧騰,清晰地回蕩在廣場的上空。
比賽的章程和規則各堡與各洞都已知曉,比賽的順序也已分配好。至于各堡中誰先上場,那是由各堡自己決定的。
第一輪是海選,一堡對二洞,兩堡四洞為同一戰臺的一個小組,由相同境界的弟子登臺比試,有資格上臺的基本上集中在鐵念境后期修為,年齡不超二十二。
以前是選取前十名參加第二輪的比賽,此次增加了海選的人數,名額增加到了前二十。
然后由兩堡四洞中的特殊人才上臺比試,這指的是進入銅念境的高級武者,通常這樣的人才很少。這些人分出名次后并不淘汰,全部進入下一輪,直到最后的半決賽,打破修為的界限,哪個愿意挑戰,鐵念境的也可以直接上場與銅念境的比試,勝者為王。
海選之中,很少有受傷的選手,大家沒必要在此階段拼命,大多數弟子都是空手相斗,也有極個別的弟子鐘愛自己的兵器,每場必與兵器同往。白凰掃了一眼,兵器幾乎是清一色的長劍,帶著奇怪法寶的應該沒有。也許不到出手的時候吧。
開始時沒有白凰的事,他把關注的目光更多地投向了準玉仕的戰臺。準玉仕的人數較少,只有一個戰臺,弟子也集中在十二堡,各洞和散修中沒有選手參賽。
參賽的準玉仕大多是身著粉色的武袍,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上場,白凰剛剛了解到,若是由各堡的堡主擔保,個別的準玉仕可以不參加海選,直接在半決賽時參賽。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堡主們是不愿意做這個擔保的,鬧出笑話丟人還在其次,帝會怎么想那就不好琢磨了。再說,上場參賽還是一個鍛煉的過程,為決賽贏得經驗,大家都不愿意放棄這樣的機會。
沒有了那道身影,白凰很快就對準玉仕們的比試失去了興趣,論打斗的激烈程度,還是男隊更刺激一些。
看臺上,南山堡左手西山堡的位置,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自從見到白凰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南山堡的參賽隊伍中時,大家由震驚轉為憤怒。長老們怒而不語,弟子們卻在隨后的時間里竊竊私語起來。知道內幕的不多,西門大陽沒必要向他們傳達西山堡的叛逆者還活著的消息,索風和范長吾忠自始至終不見蹤影。
“師姐,他還活著呢。”顏蓉悄聲對琴音耳語。在開賽前,白凰向這里轉身時的驚鴻一瞥,她見到了,卻始終不敢確信,經過反復的觀察,再綜合著大家的表情,她終于斷定那個曾經被他輕視,因厭惡而舉報的呆子真的還活著,穿著一身大紅袍,人模人樣地坐在南山堡的陣營中。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琴音沒有回答,依然堅持著對她的不理不睬。
“他怎么會出現在南山堡?他加入到南山堡了嗎?他不是畏罪跳崖自殺了嗎?”顏蓉仍然在她耳邊絮叨。
琴音蹙起了眉頭。
“他怎么會穿上大紅袍?真是個大混子,竟然連紅袍也敢騙。”顏蓉還算漂亮的臉蛋上浮起一抹譏諷的微笑。“臉色細膩了,人也瘦了,好像沒有以前傻了,這都是玩心機累的吧。”
“顏蓉,該你上場了。”琴音突然道。
“呃!!”顏蓉恍然醒悟,一轉頭,西門大陽和褚琴四道憤怒的目光正對著她噴火。
慌慌張張,顏蓉向戰臺的后方跑去。她應該更早一點到那里等待,現在臺上已經空了。
琴音無聲地嘆出一口氣,這個對自己衷情不二的師妹腦袋里只有一根筋,她對白凰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他剛入堡時的形象,不肯再向前一步。
“你哪里知道,就連褚琴長老對他都十分地忌憚,一身大紅袍算得了什么!”琴音心道。目光隨即掃到臺上,顏蓉已經上場了。
“雖然傻拉巴嘰的,修為上還不弱。”這是白凰對顏蓉的評價,因他的注意力始終偏向那里,慌慌張張跑上場的顏蓉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小女子差點讓他送了命,白凰對她有點記憶。
顏蓉已經修煉到鐵念境中境境界,出手幾招,就以強過對手許多的強大氣息逼退了對手,對手是鐵念境初境境界。她在臺上一連擊敗了四名準玉仕選手,這才在念氣消耗殆盡的狀態下,舉手下臺。比賽中可以自由選擇進程,勝利者可以連續作戰,成績都被記錄下來,下一輪可以繼續上場,沒有與她比試過的,再繼續,已經被她淘汰過的,不能再上場與她比試。
看著她的成績,西門大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褚琴直接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表揚和鼓勵。
白凰不得不承認,這個傻拉巴嘰的丫頭在修煉上還是很有天賦的,在大多數選手都停留在鐵念境初境境界時,她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從木念境上境境界大步跨越到了鐵念境中境。也算是奇跡了。
看來西山堡的風水的確適宜于培養玉仕啊。白凰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當然,琴音是個列外,她自己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她是具有特殊體質的水晶玉體。
白凰向那里看過去,正對了一雙眼眸,她也正巧望過來。
白凰眨眨眼睛,送過去一個暖暖的微笑。她莞爾,粉嫩的臉頰旋起一個甜蜜的酒窩。
一道鋒銳的眼神,兇戾地掃了過來,那是一臉青色的西門大陽送過來的。
白凰的微笑沒有收斂,甚至更燦爛了。
“你笑吧,比武大會之后就是你的死期,孽畜,帝的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你。”西門大陽在他的笑臉下,心中憤怒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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