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樹木花草繁盛,雖是暴雨中的一瞥,也能讓人聯想到風和日麗下它的溫馨雅致。屋內寬敞,入眼,富麗堂皇的感覺迎面撲來,所有的擺設都散發出一股神秘的色彩,搖曳的燭光下,如夢似幻。
顏蓉站在那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一個群體里,生活的環境用兩個字就可概括,素凈。眼里的色彩是素的,生活的節奏也是素的,默默地修煉,安靜地生活。眼里最亮的色彩就是桃花碧旁的紫山桃,在它花開的季節里,那是她心中最美的色彩。
這一刻,她由素凈突然間走進了一個奢華的世界里,而這一切都是屬于她獨有的,身邊沒有了姐妹。
原本,眼前的奢華應該是屬于師姐的,卻莫名其妙地歸屬了她。她不明白琴音為何會把這些讓給她。從獲得玉仕桂冠的那一刻起,她一直處在暈眩之中,直到現在站在這里,她的腦袋還是暈的,不能進行有效的思考。
兩個宮女引導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后扶她上床休息,再之后,她們退出,房間內安靜下來,外面的風雨聲立時清晰起來。
躺在寬大綿軟的床上,很困很乏的身子卻無法完全放松下來,暈眩的腦袋里始終有一根興奮的細弦緊繃著。
迷迷糊糊中屋門輕響,似有人進來了。顏蓉抬頭看去,正與一雙淡金色的眸光相遇。
在他的目光里,她看到的是高貴和霸氣,若是屋內的陳設帶給她的是富麗堂皇,是奢華,那眼前這人給她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神圣,如在云端。
他是誰?為何半夜來到了我的房間?顏蓉沒有驚恐,只有疑問。
“我是帝,過來陪你。”聲音悅耳,充滿磁性。
哦!是帝嗎?顏蓉的心顫抖起來,卻發不出聲音。
木真沒有再說話,眼中的淡金色芒光越來越盛,就那么盯視著床上的顏蓉。
顏蓉在他的目光里漸漸癡迷,呼吸急促,心內的某根弦繃緊,斷開,一種從未有過的火熱感覺從她的心底升起,炙烤著她的魂魄和身體,X離的眼神看向他,上身緩緩抬起,一只柔軟的手臂向前伸去……
他的嘴角上翹,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微笑。他是帝,是一代年輕的神級高手,他很驕傲。他要的是順從,心甘情愿的奉獻,也只有這樣,他才能達到他的目的,采之所需。
身上白色的毛毯飛走,薄如蟬翼的睡衣無聲地剝離……頭變得輕飄起來,似進入到一個夢幻的世界里,聲音遙遠,時間停滯……
相隔不遠,同樣的一處別苑中。琴音抱膝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神情淡然,隱隱有著一絲落寞。顏蓉所感受到的一切,在她這里毫無漣漪,她的心沒有在此落地。
他去哪了?他還好嗎?這是琴音此時的整個心思。我還能見到他嗎?
黃昏時,她奔向戰臺的那一刻,并沒有想好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她只是跟著心在跑,離他近些,再近些。當戰臺上濃霧升起時,她像闞犁、東門雪一樣,意識到情況有變,那個人似乎正在突破。也只有他們這些最了解他的人,才能在一瞬間判斷出事情的真相。
窗外的雨還在落,似在洗刷逝去的時光,使人憂傷,令人恍惚。她環視一眼屋內的景致,起身走到窗前。
為何把我與同進宮的姐妹們分離?玉仕的桂冠已落在顏蓉的頭上,卻還是把玉仕的待遇強加給我,何因啊?
單薄窈窕的身影打了個冷戰,她有點冷了。
……在殘留的一絲思維當中,顏蓉感嘆自己命運的轉折,以玉仕的身份,進入帝宮的第一天,她就成為了帝的女人。帝給予她的是身體的震顫,魂魄的麻醉,把她送上了一個女人從不敢憧憬的XX境界。
之前想象的情景是身背佩劍,行走與保護在帝的身邊。那是榮耀,是身份的象征。而現在呢?顏蓉醉了……
帝無聲無息地離去了,不知何時,顏蓉拖著疲乏至極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左手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面銅鏡,顏蓉下意識地拿起它。
銅鏡中的人有點陌生,她用手將臉上的亂發拂開,一張不同于以往的俏臉出現在眼前。
只是一夜就變成熟了嗎?真是很神奇啊。顏蓉放下銅鏡,臉頰上是醉酒一般的酡紅。
而走在回廊上的木真帝卻一臉的漠然,她不是他要找的水晶玉體,點點的失望縈繞著他。濕潤的空氣,淡淡的薄霧,他的身影似走如飄,長長的回廊上,昨夜的回味隨著他的身影漸漸飄遠。
不好的感覺隨著回廊盡頭出現的幾道身影,就那么突然地撞進了他的心里,兩個宮女擋在萬立、洪源、嚴實的前面,而那三人卻伸長了脖子,努力把焦急的面容遠投到他的視線里。
木真的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每天的慣例,向右側的花園走去,那里有一個人工開鑿的小湖,他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踱步到這里,看看水鳥的嬉戲,順便伸展一下身體,之后才是洗漱,進餐,開始一天的行程。
他的身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位宮女快速向他追來。
“帝,三位長老有要事呈報。”宮女的氣息有點散亂。
“讓他們過來吧。”木真淡然道。腳步并沒有停止。
因昨夜的暴雨,湖水暴漲,淹沒了岸邊的一些花草矮樹,混沌一片的水面上也不見了戲水的鳥兒。
很糟糕嘛!木真微微蹙起了眉頭。
得到準許,那三人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他的身旁。木真回身看向他們,目光里帶上了幾許的犀利。
“白凰……跑了。”洪源的聲音異常干澀。
木真的眼神真正地犀利起來。
“他冒雨連夜從安府帶走了白長盛。”嚴實繼續道。
“我派去值守前門的人都被他打暈,其中有薛山副隊長。”洪源道。
“安府的守衛死傷殆盡。”嚴實的聲音低了下去。
木真犀利的目光瞇了起來。
“我們已經派人追了上去,他們是從西門逃走的。”嚴實趕緊補從,“洪源長老已經將護衛隊的長老悉數派了出去。”
木真轉身,重新看向混沌的湖面,少頃,道:“宣龍長老立刻進宮,并通知長老院的所有長老,”說到這里,木真的右手握起了拳頭,“召開長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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