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一掌拍向面前巨大的案桌,周身淡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全部殲滅!”
整個大殿內(nèi)都回蕩著他的憤怒之聲,再無第二道聲音。
……與此同時,三匹龍馬獸正奔跑在古滇堡的地界上。在嚴家莊過了那條小河后,前方就是一望無際的干燥大地,昨夜襲擊帝都的暴雨以嚴家莊的那條小河為界,一面風雨,一面月華如水。
道路不再泥濘,有了龍馬獸代步,白凰一行三人的前進速度翻倍提高,接近中午時就到了古滇堡的城外。
遠遠地,一溜十幾輛馬車正緩緩地駛出古滇城的城門,與白凰他們相對而來。
“咦?那不是我們家的老忠嗎?”馬速很快,轉(zhuǎn)眼就與車隊接近,白長盛驚奇道。他看到了第一輛車上的駕車人。
“是闞犁長老。”白凰也同時看到了車隊后的那輛木輪椅及小個子苗童。
車隊的人也看到了他們,闞犁從車隊的后方叫停了車隊,讓苗童將他推到車隊前,面帶微笑地看向飛馳而至的白長盛和白凰。
“我比你們先到一步。”闞犁道,“兩家人都在這了。”
他說得很輕松,白凰卻從苗童的身上看到了深切的疲憊,他的臉上也帶著憨憨的笑容,眼睛里的血絲則暴露了他們的經(jīng)歷,至少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第一輛車上的車廂簾布翻動,一個老婦人鉆了出來,眼神復雜地看向白長盛和白凰。
白凰下馬,急忙上前攙扶著她走下馬車。
“還好,你們回來了。我以為白家的男人都一個德行,娶了女人為你們生兒育女,完后就可以不管了。”剛一落地,老婦人就開罵,看著的則是白長盛。
“媽,我是被人帶走的,您不是不知道。”白長盛上前一步,“能逃出來已經(jīng)萬幸了。”
老婦人不再看他,伸手摸向白凰的臉,道:“你再不回來,我快認不出你了,瘦了,不過更結(jié)實了。”
“奶奶。”白凰微笑著看向老太太,“您比以前更健康了。”
“胡說,你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沒個正形。奶奶是要入土的人了,哪里還會越來越健康。”說到這里,她一臉悲傷,“都到這歲數(shù)了,還要一次一次地搬家,這次回西山堡后,我哪里也不去了,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白凰和白長盛一起看向闞犁。
闞犁搖搖頭,很是無奈。他今天若不是說回西山堡,估計這兩大家子人至少有一半不會隨他走。昨天傍晚,他與白凰在帝都廣場上分手后,就頂著風雨一路向西北趕。他有一個預感,接下來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白凰和白長盛的命運他暫時掌控不了,但他們的家人他要在大事發(fā)生前盡量保護好。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很輕易地就察覺到了身后的幾名跟蹤者。盡管這幾個跟蹤者行動十分謹慎,又有風雨作掩護。但恰恰是因為風雨的出現(xiàn)才讓這些跟蹤者更加突出。在這樣的風雨夜,若不是為了跟蹤他,哪里會有人急著趕路?與他一樣懷揣心事的巧合不是不可能,但懷疑是必須的。
過了嚴家莊,風雨漸漸遠去,闞犁帶著苗童飛速消失在黑夜的深處,當幾名跟蹤者也加速向前時,闞犁從他們的身后突然轉(zhuǎn)出,伸伸手送他們走上了永遠不能回頭的長路。他如此果決是預感到了危險的來臨,他要爭取時間做該做的事情,不想再被打擾。
要說服剛剛從西山堡搬來的兩大家子再次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闞犁只得撒謊,說白長盛和白凰已經(jīng)到了西山堡,這里危險,不能再待了。真正要走向何處,闞犁還沒有想好,大概的方向就是向西,再西北,有可能就進入特勒聯(lián)盟,遠離紫山帝國。
連哄帶騙,讓大家只帶最簡單,最緊要的東西,總算在幾個時辰內(nèi)將這兩大家子帶出了古滇堡。其中的幾輛馬車是闞犁從古滇堡借的,古滇堡內(nèi)現(xiàn)在只留下了一個大總管,正巧也是闞犁的故交。
“奶奶上車,我們趕緊回家。”白凰從闞犁無奈的臉上看出了他的為難,不想在這里討論這件事情,趕路現(xiàn)在是最迫切的。
車廂內(nèi)又探出一只手,那是白凰母親的手,她來接老太太進車廂。這是一位平時很少說話的婦人,她剛剛的心情定然是激動的,消失了這么長時間的兒子突然到了面前,她很想與老太太一起下車,抱著兒子噓寒問暖一番,但她忍住了。她知道這不是時候,她不吭聲卻不代表她不敏感,這么急忙的搬家,實際上就是躲避什么,是逃亡。
車隊再次啟動,帶著淡淡的煙塵一路向西。
闞犁讓苗童上馬,將已經(jīng)醒來,半死不活的嚴昌黎綁在最后一輛車上。他則與白長盛、闞麟、白凰一起走在車隊的前方,木輪椅懸空,與他們保持在一個高度上。這樣做是為了商議事情。
“過了西山堡我們就轉(zhuǎn)向西北吧。”闞犁道。
白凰看著懸空而行的闞犁,心中十分驚詫。在西山堡時,他知道闞犁是位特殊的長老,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半隱武者,卻沒有想到他的境界已達到了如此高度。自己現(xiàn)在已是銅念境后期高手,卻無法做到與闞犁一樣,那么,闞長老至少也到了準神級境界了吧?
“特勒聯(lián)盟嗎?也好,我們現(xiàn)在只有到那里去了。”白長盛道,神情十分地落寞。
隨著他的話音,一陣隱隱的馬蹄聲自前方傳來,仔細看去,一道煙塵如龍卷風一般快速地向前推進,方向正對他們而來,這是唯一的一條官道。
“追來了。”闞犁道。木輪椅向前沖去,落到了前方的地上。
車隊暫停,白凰打馬向前,與闞犁并排站立。
“我們是不是該向東去?”白凰道。
“只是我們幾個人向東去可以,但帶著他們不行,東面到特勒聯(lián)盟的路馬車無法行走,再說,那樣繞的路也太遠了。”闞犁道,“而且進入紫山帝國的腹地,被圍堵的可能性很大。”
白凰點點頭,“擺在我們面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條了。”
“殺出去!”闞犁淡淡道。
“您不該牽扯進來,這是白家的事情。”白凰道。
闞犁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臭小子,我與你爺爺是異性兄弟,不然在西山堡我為何會出手幫你?所謂兄弟,就是在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不然還要什么兄弟。”
“我爺爺?呵,他老人家在哪呢?將我奶奶一扔就是二十年。”白凰搖了搖頭。
闞犁也苦笑著搖搖頭,“修煉之人啊,尤其是你們白家的男人,煉丹本身就是一件耗費精力的事情,再……”
“您老也煉丹的。”
“哦?呵呵,老夫我更……”闞犁沒有說下去。
打旋的風暴轉(zhuǎn)眼就到了近前,相隔十幾丈遠,一行十幾人的馬隊停下了腳步,風暴帶起的煙塵在正午的陽光下肆虐在兩隊人馬之間,闞犁輕輕揮手,阻擋了它們侵襲的腳步。
打頭的三位正是季、成、戴三位護衛(wèi)隊長老,他們一路沒有追到白凰,卻在嚴家莊旁的小河邊碰到了嚴家的家人,嚴家人追到這里后不見了嚴昌黎,女人們在這里呼天搶地,男人們在這里焦急地瞎轉(zhuǎn)悠,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得知了這個消息,幾位長老確定了追擊的方向沒有錯,路上不再停頓,一直撲向古滇堡。
“哪位是白凰?”季長老首先開口,他已經(jīng)確定這個車隊就是白家的,安國司的細作在他旁邊已經(jīng)指認了白長盛。
“我就是。”白凰回道。事實上,季長老已經(jīng)在看他了。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免得我們麻煩了。”季長老點點頭,“這些是你的家人吧,與我們一起回帝都吧,帝在等著你們。”
白凰搖搖頭,“帝都我剛?cè)ネ媪藥滋欤瑳]什么意思,幾位的心意領(lǐng)了,下次邀約的時候最好提前打個招呼,看我有沒有這個心情。”白凰一臉的冷幽默。
“大膽的黃口小兒,你敢戲弄老夫?!”季長老怒喝。幾十年了,護衛(wèi)隊里還沒有哪個年輕的后生敢如此與他對話。
“你戲弄本公子在先,我的家人是你可以隨意帶走的嗎?”白凰的臉上已沒有半點笑意,冷意森然。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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