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國都城,帝宮中的大殿內,一身紫金色黃袍的晉陽帝正在焦急地徘徊。五十多歲的身體略微有點臃腫,黃白色的臉上帶著憤怒的擔憂。他的身旁立著七八位頭發花白的長老,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盯視著他。
“可善瘋了!”晉陽帝停下腳步,看向大殿的一隅,眼里是深深的自責。
“據我們所知,可善軍團挺進到紫山帝國邊境線是得到帝準許的。”一位長老道。
“……那個是不假,但誰允許他進攻紫山帝國了?”晉陽帝的修為只是停留在銅念境后期境界,面對神級長老的質問,他雖在帝位,心內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沒有長老會的授權,他怎么敢擅自出兵呢?”
“帝能解釋一下可善長老屯兵邊境的意圖嗎?”這些個長老并不想讓晉陽帝推諉過去。
晉陽帝語塞了。他能說他是被一位煉丹師蠱惑的嗎?兵者乃國之大器,動之必須慎之又慎,難道可以隨意玩家家嗎?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應該怎么辦?戰爭已經開啟了。”晉陽帝惱羞成怒,拿出了帝的威嚴。
晉陽帝雖然有耍蠻的嫌疑,但他的話無疑是正確的,現在戰爭已經開啟,追究誰的責任不是第一要務,而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才是重點。
晉陽帝的問題也讓剛剛鐵板一塊,共同向他討伐的長老陣營發生了分裂,各種意見一起出爐,爭論聲在大殿內回響起來。
晉陽帝用袍袖撫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暗中慶幸自己的急智。但輕松的心情只是一瞬,想到已經攻入紫山的可善軍團,他的心情立刻回落到谷底。
“立刻下令可善退兵,派人向木真盟主解釋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你解釋的清楚嗎?”
“將可善和那個可惡的煉丹師一同綁了,送交紫山帝國。”
“那接下來就是認罪,賠償,還有更多的人要為此送掉性命。”
“這也許是一個雪恥千年恥辱的機會,據說可善軍團一往無前。”
“那只是開始,當紫山帝國全部動員起來,可善軍團可能要全部陣亡在紫山的土地上。”
“我到現在還是沒搞明白,可善進攻紫山帝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怎么就有膽量發起一場沒有勝算的戰爭呢?”
“這還是要問我們的帝,那個煉丹師應該說服了帝。”
轉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長老會的長老們集體看向晉陽帝。他們隱隱約約地都了解了一些內情,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位來自于紫山帝國的煉丹師。
晉陽帝沒有理會大家的目光,而是走到寬大的龍塌上坐下,陰郁的目光掃向眾長老,“大家議一下,一是現在還能否終止這場戰爭,若是不能,我們該怎樣做?再是……沒有什么了,無論怎樣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殿內一時間沉寂下來。
晉陽帝習慣性地掏出一個做工細膩的小瓷瓶,倒出一粒晶瑩的紫色丹藥送到嘴里,咽下,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眾長老……再然后,他仿佛手中握著一條毒蛇一般,猛然甩手,精巧的瓷瓶流星一般飛遠,跌落,卻依然完整地咕嚕嚕轉圈。
靜寂!
晉陽帝的神情卻在一點一點地變化,由低靡到昂揚,陰郁的眼神也越來越明亮。他霍然起身,“既然戰爭已經打響,我們就與紫山帝國拼到底吧,勝負很難料定,說不定這次勝利的就是我們。誰說失敗的一定就會是我們?接下來,舉國之力全部傾瀉到紫山的土地上,西晉國不允許有第二道聲音,否則,殺無赦!”
盡管晉陽帝只是銅念境武者,但他是帝,此時的他充滿了無上的威嚴,眾長老不得不閉緊了嘴巴。
“紫山國的那個煉丹師是個妖師,日后定當誅之。”這是他們內心此時的共同聲音。
隨后,任務分配完畢,眾人離開了大殿,坐在龍塌上呆愣了一會兒的晉陽帝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走到那個瓷瓶摔落的地方,伸手將它拾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里。
……該得到的賞賜沒有兌現,西門大陽與各堡主和洞主的心情一樣,很郁悶。但事出有因,西晉國打進來了。
帝沒有趁機將他們集中起來共同對敵,而是下令立刻離開帝都,回到自己的領地堅守,與來犯之敵血拼到底。
木真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西晉國的進攻很分散,按目前掌握的信息,至少分出了三路進攻路線,哪里是重點很難掌控。加上白凰父子已經逃出都城,他們的走向也不確定。將各堡打回到各處,能做到面面俱到,至少哪里都有抵抗的力量,免得西晉國的武士在一地暢通無阻,肆無忌憚地撒野。
帶著郁悶的心情,西門大陽領著幾位長老打道回府。隨著一路向西,他的心情不再郁悶,而是忐忑起來。西山堡與西晉國接壤,若是西晉國的武士將進攻的目標定在西山堡,那么此刻,西山堡也許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里。
西門大陽放慢了腳步,他要等待,等待確定的消息,等待帝**團的反攻。同時,他想到了白凰。在離開帝都時,嚴實曾告誡他,白凰昨夜已經逃走,方向就是西北。西山堡是他的老家,很可能是他逃跑的目的地,闞犁也去了那個方向。嚴實的目的是讓他留意并配合追擊的護衛隊長老,一同將白長盛父子倆擒住。
“堡主,為何停下了?”糜熘長老問道。
西門大陽掃了一眼他的隊伍,搖搖頭,“戰況不明,若是我們一頭扎進西晉國武士的包圍中,我們這些人怕是不夠看的。”下意識里,他還要避免與闞犁、白凰碰面。嚴實的告誡成了對他的提醒,闞犁深不可測,他不想自找麻煩,尤其是他與白凰那孽畜在一起時,他管還是不管?
薊瑜道:“西山堡危險啊,我們……”
“我們回去了更危險,沒有了我們,西山堡還叫西山堡嗎?”西門大陽打斷了他的話,“只要我們無事,西晉國的武士就是一陣風,風過之后,西山堡還是原來的西山堡。”
無人再說話。
“前面的西莊我們休息,派人向西打探一下。”西門大陽道。
沒有反對的聲音,堡主不急,哪個還要急著去送死?紫山帝國有三個軍團,應付外來的侵略,那是他們的職責。
西門大陽在一個叫西莊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這個地方是他無意選中的,卻正巧處在了西北與正西分道的樞紐上。
古滇堡的車隊頂著夕陽也走進了西莊,比西山堡晚了一個多時辰,這一個時辰是被嚴實耽擱的。嚴實在告誡完西門大陽后就來到了古滇堡所在的客棧,直接帶走了堡主史勛。
史勛被嚴實盤查恐嚇了一個時辰后放走,帶著任務返回古滇堡。他與西門大陽一樣,對于歸途同樣地畏懼。他畏懼的不是西晉國的進攻,而是如何來完成嚴實交待的任務。
西莊不大,客棧卻有三家,因其處在交通樞紐上。史勛帶著車隊剛剛駐進一家客棧內,西門大陽就得到消息,晃晃悠悠地跑來打招呼。
“史堡主,古滇堡據此不過百里,趕個夜路,天亮前就到了,何必在此耽擱一晚呢?”西門大陽一見面就不陰不陽地說道。
“你不也一樣?路遠更應該急著趕路,西晉國離西山堡最近,回去晚了怕是連窩都被占了。”史勛正在郁悶之中,對西門大陽的陰陽怪氣沒有心情消化,立刻出言相譏。
“史堡主,怨氣不少啊。”西門大陽臉上有了一絲不悅,他過來打招呼是覺得無聊,剛才的問話也只是信口開河,卻不想被史勛反手一掌,像似捅到了螞蜂窩一般。
“怨氣?”史勛斜睨了西門大陽一眼,“古滇堡是小廟,比不得你們西山堡,一個白凰就夠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闞犁,看看你們西山堡的人有多牛氣,都成了帝國的名人了。名人也就罷了,西山堡天大地大,何必都跑到我們古滇堡呢?西門大堡主,這就是我的怨氣。”
西門大陽眨巴了幾下眼睛,終于弄明白了史勛的怨氣從何而來,同時也想通了嚴實之前帶走他的原因。
西門大陽瞇起了眼睛,心里快速地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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