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搖搖頭,道:“若是沒有白凰的出現,我很難發現這種恐怖的存在。”
木真所指的是白松鶴。此時的煉丹師已如發狂的巨龍,帶著闞犁和可善與十幾位神級長老戰在一起,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紫山帝國長老院的一名長老已經命喪其手,并有三位重傷者。
南宮燕的注意力卻不在這里,而是伸向了遠方,神情復雜而又沉重,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
“我得出手了,這老東西抱著拼死的信念,鬧不好帝國的長老院就要葬送于他手。”木真緩緩道。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在身旁響起,木真詫異地看向南宮燕,并順著她的目光轉向遠方。
“死了嗎?這是必然的結局。黎可以瞑目了。”木真眼里淡金色的芒光發散而出,“現在該我去解決這個老東西了。”
木真身形一矮,正要從車飛起,卻見正在激戰中的白松鶴雙手舞動,颶風中凌空而起,向著西晉國的邊境線急掠而去。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拼命的信念瞬間動搖。
要跑?木真的身形如一道流星般追去。
邊境線的上空,兩道身影相接,三丈的距離下,倆人各自拍出了一掌,如兩條巨龍般的念氣流轟然相撞,白松鶴向著西晉國跌落,木真則跌落在紫山帝國的土地上。
白色的巨龍帶著摧毀一切的罡風下落,一群長老和眾多的武士紛紛閃躲。白松鶴一個俯身,白凰的尸體懸空而起,白松鶴左手攬住他,踏著眾人的頭,沿著邊境線,向著北方急速而去。
將近十萬大軍的包圍,兩國的尖高手全部聚齊的狀況下,讓這個人就這樣跑出去,人不怒,天也要怨的。木真幾乎與修長老一起發出了追擊的命令。兩國的長老院長老在前,浩浩蕩蕩的大軍在后,一起向北滾動。
失去了白松鶴的庇護,闞犁與可善瞬間就被長老們放倒,此刻,大軍踏著他們的尸體,轟隆隆地向前。
南宮燕搶過一匹龍馬獸,奮力前沖。
木真和修長老盡管憤怒,卻沒有跑在最前方,他們心中都有一忌憚。剛剛,空中的那一個對擊,木真心下駭然,這老東西拼搏了這么久,內力還是那么地逆天。他不想給自己找難堪,他是帝,不用在這里用英勇來逞威。
此時的白松鶴已到了強弩之末,他伸手入懷,兩粒他從來不碰的丹藥被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丟入嘴中一粒,另一粒放進了白凰的嘴中,只是一個念力,白凰張嘴吞咽,喉頭滾動。
白松鶴已然感覺到,他懷中的孫兒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但有一線希望,他也要盡力將他救活,并帶出重圍。就在家人死去的那一瞬,他是準備與殺死他家人的敵人同歸于盡的,那一刻,只有瘋狂的殺戮才能熄滅他胸中滾滾的怒火。而在這一刻,他有后悔了。他想他一生中,做事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卻在關鍵時刻,沒能丟下一切,帶著他的孫兒獨自殺出重圍。
十萬支利箭蝗蟲一般向他追來,追擊的大軍邊跑邊射箭,不需要瞄準,對著一個方向隨意發射就成。
白松鶴原地轉圈,呼呼的颶風吹散了雨般落下的箭矢,白松鶴的大手一揮,祖孫倆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木真這次沒有驚奇,只是讓人再次將那張巨弓取來。這張弓是一個高級法器,箭矢能夠按照主人的念力,追蹤鎖定的目標。
破空之聲響起,粗壯的箭矢奔雷般向前推進,很準確地找準了方位,轟然一聲巨響,幻象消失,白松鶴踉蹌著向前撲倒。蝗蟲般的箭矢隨即跟到,白松鶴的身影向著一個坡地的下方滾落。
坡地的下方是一池碧水,碧水的前方與一條河流相連,河流不寬,河水卻很深。河的兩岸是茂密的樹林,郁郁蔥蔥伸向遠方。它的中心就是兩國的分界線。
眾人圍上來的時候,坡地的下方,河岸的上方只有白凰的尸體仰躺在那里,一只手已經伸進了河水里。
白松鶴是死是活無人能確定,只是蹤影全無,追擊已無目標。盯著白凰的尸體,木真眼神灼灼,正要吩咐人去做什么,他身旁的南宮燕率先開口了,“把他交給我吧,我要親手取下他的人頭,用來祭奠南宮黎的亡魂。”
木真看了她一眼,道:“別污了你的衣服。”
“我知道。”南宮燕咬著牙回道,“另外,在取下他頭之前,我要先禱告一番,這是我給他的最后的詛咒,他毀掉了南宮家族的平靜與幸福,我要把他的魂魄送進十八層地獄中。”
木真頭,“你覺得這樣做心里能舒服,那就去做吧。”完,他轉頭看向修長老,“我們是不是該回去談談了?”
不等修長老回答,木真率先轉身向坡下走去。
修長老神情一滯,盯著木真的背影,滿懷心事地帶著他的人跟了下去,只是腳步不自覺地偏移,離開邊境線,踏著西晉國的土地向回走去。
坡地上只留下了兩名紫山帝國帝宮護衛隊的武士,是木真留給南宮燕的。
“你們到下面等著我。”南宮燕命令道。
兩名護衛隊武士遵命,退了下去,整個坡地的上方只剩下孤零零的南宮燕一個人。
她站在那里,臉色蒼白地向河岸邊看去。最后,她咬緊牙關,跳了下去。
白凰緊閉雙眼,臉色煞白,嘴角還留有一絲血跡,身上的白袍破爛不堪,裸露的肌肉焦黑一片。整個人已經毫無生機。
南宮燕眼神復雜地盯視著他,許久,慢慢蹲下身,伸手在他的鼻子前試探。
“你殺死了我的哥哥,我要用你的劍,取下你的人頭,用來祭奠我的哥哥。”南宮燕眼圈泛紅,伸手去抓白凰依然握在手中的紫玉劍。
紫玉劍如長在白凰的手中一般,南宮燕竟然沒有扯下來。
也許,這只是一種賭氣的行為,南宮燕很快就放棄了取劍的舉動。
就這么看著他,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她緩緩站起身,道:“我在心中已經取下了你的人頭,南宮黎那我也有了交待。現在,作為仇人,我不能為你埋葬,但你身為帝國的一名武士,我不能讓你暴尸荒野,送你下水吧。”
南宮燕用力將白凰推進水中,下意識地在水中又用力推了一下,白凰的尸體慢慢向河中心飄去,流水帶著他向東南而去,這條河與那個大湖相連。
……當大軍一起向北追擊白松鶴時,遍地狼藉中,一個的身影爬了起來,向著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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