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秘密就不要說出口,出口就不是秘密了,哪怕你說的對象只有一個人。 “特訓班中收徒,只有你們四位?”契峰罕見地用手抓了抓頭,一臉的疑惑。這是晚飯剛剛結束,一家人在廳堂里稍坐歇息,快嘴的契玉匯報了當天的測試結果后的狀況。 特訓班中的特訓是兩天后開課,本來住在后院特訓班宿舍的契菲和契玉被準許回家休息兩天,契峰陪著兩個寶貝女兒一起吃了晚飯。晚飯剛剛結束,契玉就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就是門師傅與她的父王誰更厲害。對于這個問題,契峰只是哈哈,并不回答女兒幼稚的問話,而是把重點集中到了特訓班內再收徒的事情上。 契菲點點頭,要說什么,契玉繼續搶話道:“門師傅說他是傳說中紫玉大陸創世的三位大能中其中的一位的徒弟,這是真的嗎?” “哦,門長老親口說的?”契峰看向契菲。 契菲無奈地白了一眼契玉,道:“師傅說這是秘密。” 契峰微微一笑,“確是秘密,但他向你們說了,就不怕這秘密外傳,若是他連玉兒……你們的性情都了解不清,那他就不是門長老了,呵呵。” 契玉臉紅了,撒嬌道:“你是我的父王我才說的。”.. 契峰笑著擺擺手,“門長老的意思我清楚,他是讓我來為你們下決心,是否拜他為師。這個拜師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拜師,如現在的特訓班。他點明他的師承,然后再正式收徒,這就是……嗯,幾輩子的事情,你們從此就是他那一脈的人了,這個其實是個很嚴肅的事情,尤其是你們倆的身份,傾向性很明顯,我想,他更愿意找一些普通出身,資質過硬弟子為徒,只不過,他現在已經身在王宮,資源優先照顧王宮是不得已的行為。” 很復雜耶!契玉吐了吐舌頭。 契菲微微蹙起了眉頭。 “先休息吧,我明天給你們答復。”契峰道,“總體來說,這是件好事,我雖然沒有兒子,女兒強大了也一樣。呵呵。”契峰爽朗地大笑。 ……宮山山神廟前的雪地上,兩個少年穿著皮袍仰躺在夜色里,仰望著寒星閃爍的夜空。 “凰哥,你能不能把袍子系緊?” “嗯?” “我替你害冷。” “讓我涼快涼快,身體銹鈍了,煩躁。”白凰舒展開四肢,青袍完全顯露出來。 苗童沉默一會兒,道:“我剛剛的提議,你還是考慮一下,門長老很強大的,說不定……” 白凰隨手抓起一團雪放在腹部揉搓,“這里像有一團火,麻煩的緊。” 苗童抬起頭,看過去,“丹田燥熱,應該是經脈沒有打通。你原先是有基礎的,所以丹田處才會有異常,我的修為不夠,你還是找門長老幫你……” “我已經說了,我的問題只有我自己來解決,我并不急,現在身體一天強似一天,我很快活。門長老收徒,連你們這些特訓班的正式弟子都照顧不過來,我這個白丁何必再去給他老人家添煩惱?” “可門長老對你格外關心,今天下課后,門長老還留下我單獨尋問你的狀況……” “他那是客氣,重點是他滿意你,順帶對我表示一下關心。之前對門長老的邀請,我的拒絕也是客氣。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對我自己都沒有了信心,他的關心就真的是客氣了,即使我現在到了特訓班,又能做什么?” “也許……你不要總是拒絕別人的幫助,這里還有個也許呢!”苗童的聲音高了許多。 白凰在雪地上舉起了四肢,“苗弟弟,我投降。” “叫師兄,我可一直是你的師兄。”苗童不客氣道。 “好吧,苗師兄,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你的凰哥。” “這個不假,但我是你的師兄也是事實。” 就在哥倆拌嘴的時候,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們的身前。最先察覺到異常的不是準銅念境高手苗童,反而是白丁白凰。他的心神向他發出了警告。 這個懶惰到極致的心神突然間活了,白凰卻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向著空中伸展的雙腿落下的同時,身子滾向苗童,苗童以為他“惱羞成怒”地過來報復他,剛要奮起反抗,卻見白凰的一根手指點向自己的嘴唇。 心有靈犀一點通,兩個少年的眼珠子黑夜里對照著咕嚕了一番,再然后,一雙少年突然暴起,向著身后的一處轟然擊發。 太過突然,太過暴烈。掌風、拳風、樹枝、雪球……還有一包雞骨頭,狂風一般襲來……差一點被擊中的某人,有點狼狽地閃躲開,然后瀟灑地劃過一個圓弧,一股被凝結的空氣,蛟龍般甩出了尾巴,于是,一雙少年郎被掀翻,滾落到了雪地上。 “小兔崽子,竟敢偷襲師傅。”一個有點郁悶的聲音同時響起在夜色里。 “門長老?”不等爬起身,苗童就驚呼道。 白凰已經順勢攀上了一株高大的松樹,聽苗童的驚呼,一個秋千蕩了下來,扶了一把苗童,然后施禮道:“冒犯了,門長老,多謝手下留情。” “門師傅,那個……弟子不知是您駕到,嘻嘻,雞骨頭是我扔的,要懲罰您就罰我一個好了。”苗童也趕忙行禮,卻忍不住嘻嘻起來。 “雞骨頭?” “啊,不,不是。”苗童急忙否認。 門長老背著雙手,在雪地里徘徊了幾步,道:“可憐我那契玉弟子,她放養的錦雞怕是快被人吃光了,她還蒙在鼓里,可憐那。” “師傅,我,我們……” “味道應該挺好,這兒的空氣都是香的,剛剛吃過吧?可還有?” “嗯?啊,有的,還有半只。”苗童剛要跑向一邊的燒烤架子,一道身影卻先他沖了出去。 接著,遠處一點火光閃過,接著就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然后就是吱啦吱啦油脂爆裂的聲音,再然后……雪地里,兩個少年坐著,看著一個老頭在他們的對面狠勁地撕扯著半只烤雞,半瞇著眼睛咀嚼,品味…… “你們的生活,老夫羨慕啊。”由衷的感慨,然后再咬一口烤雞,“以后的晚飯,我也過來吃,就這么定了。” 兩位少年相互望望,白凰道:“錦雞……真的不多了。” “不是還有烤魚和魚湯嗎?一樣地美味。”門長老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嘿嘿,這個管夠。”白凰挺直了胸膛,“歡迎門長老的加入。” “嗯,說話算數,明晚我就正式加入,苗童,你負責把我的飯菜從食堂打回來。” “是,門師傅。”苗童幽怨地看了一眼白凰。 “苗童,你不情愿?嫌我老頭子打擾了你們的清靜?你又不是個女娃。” 啊!苗童的臉騰地紅了。不愿意被打擾清靜是真的,可這個原因不能這么說吧?下課后,在這里與凰哥清清靜靜地吃喝玩鬧已經習慣了,加上你這么個老頭子,又掛著師傅的桂冠,特么能舒坦了嗎? “你臉紅了,這會兒倒像個女娃了。”老頭子的攻擊還不罷休,頂著人家師傅的桂冠就是這么任性,想說啥就說啥,難堪死你又能如何? “天黑,沒有月亮的。”白凰不知是不是要為苗童解困,說完還特意看看夜空。 “地上的雪是白的,點點光線我就能看清。”門長老不依不饒。 苗童看向門長老的目光里蓄滿了幽怨,此情此景坐實了他女娃的神態。 “味道好極了,炎家公子,燒烤手藝不錯,祖傳的嗎?”門長老終于放過苗童,吃完最后一口,把雞架拋到了一旁。 “謝謝門長老賞臉,只是這點小技能,無需家傳吧。” “我忘了,炎家公子是位天才,做什么都是信手拈來,而且都能做到一流水準。” “門長老過譽了,不知天才一說從何而來?”白凰心內一緊。 “不是嗎?你這位苗弟弟說的啊,看他的樣子,不像個會說謊的孩子,他說過的,我都信了。” 苗童的臉再次紅透了半邊天,一半是羞,一半因憤怒。今晚上的門長老哪有個嚴師的自覺性,簡直就是一個潑皮嘛。 “我是他哥,在他眼里我是個天才不奇怪,門長老您是前輩高人,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您比我們清楚,我一個白丁要留在王宮內,苗童只能往大了吹捧我,就怕你們把我趕出去。他自認為現在保護不了我,所以……留在王宮,現在是我們最好的選擇。”白凰嘴里這樣說著,心里卻在琢磨著門長老今夜偷偷來訪的目的。 門長老隨手抓起一把積雪在手中搓著,然后不顧形象地按到嘴邊,邊搓邊看白凰,心道:這小子的這幾句回答就與他此時的形象不符,嗯,稍顯稚嫩的外表,卻是個成熟的心態,這是個有故事的少年,希望消息能盡快返回,讓我解開他真實的面目。現在嘛……“苗童后天就將成為我正式的徒弟,做為他的凰哥,你是不是該祝福他?” “是的,我真心為他高興。門長老是少有的前輩高人,苗童的修煉前程將十分光明。” “前程、十分、還光明。這些詞你是哪里來的?”門長老語意含著譏諷。 呃!“我從小不是個好學生,慚愧,私塾老師教的,我只記住了這些明晃晃的詞句。”白凰尷尬地用手摸后腦勺。 “好吧,你也許蒙對了,但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我的能力?我們之前可是陌生的很。” “這個……就剛剛,您一出手……就是……狂龍舞,我們毫無招架之力,能隨意攪動聚集空氣,把空氣當做……” 死一般地靜寂,隨著白凰聲音的戛然而止,這方天地瞬間進入到死寂之中。 狂龍舞,狂龍舞。隨著這個字眼的出現,白凰的眼前突然閃現出祖父的面容。之前他并沒有看出門長老使用了什么招式將他們打翻在地的,而剛剛,需要他來解釋時,努力還原當時受擊時的感受,不自覺地給那個感受胡亂安上了個“狂龍舞”的高大上名字,卻切中了要害,也讓他在一瞬間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了,祖父在那不知名的河邊不就是用狂龍舞滅了紫山帝國長老院的三大長老嗎?他是誰?他認識祖父嗎?為何他們會相同的功法? “狂龍舞”剛一出白凰之口,門長老的雙眼立時精光閃爍,緊緊盯著白凰,希望他能再多講出點東西。但對面的小子突然住口,沒有了下文。 “你知道狂龍舞?”門長老輕聲,但神態嚴肅地問道。 白凰在心里打了個激靈,臉現笑容道:“難道我說到點子上了?嘻嘻,我的確是個天才啊,隨便一個形象的比喻,竟然點出了主題?” 門長老沒有隨著他笑,而是認真道:“后天,苗童他們幾個就要隨我學習狂龍舞,當然是從基礎練起,三年之內只是入門,能不能成,最終看他們自己的造化,這其中,努力是引子,重點是天性。” 白凰深深地拜了下去,“小的在這里替苗童謝謝前輩了,我衷心為他感到高興。”白凰眼角濕潤,這一拜帶著深深地情義,有對門長老的尊重和感謝,還有就是對祖父的懷念。不管相認與否,門長老必定是故人,拜祖父的故人就等同于拜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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