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淡淡的身影飄進大殿,在距離龍案兩丈遠的位置停住,顯露出身形。 契峰揉揉兩邊的太陽穴,抬頭看去,“你不召自到,可有大事發生?” “回陛下,您有好長時間沒有靜心修煉了。”夜黑施禮道,“黑松院的密室內多了兩樣物件,還請陛下親自體驗。” 契峰用右手的食指點了點額頭,“什么是寡人?天下事情都要你來操心,你就成了寡人,頭疼啊。” 夜黑靜默。 “多了什么物件?對修煉有用嗎?”契峰回到了原題。 “五年的準備,紫玉水晶床終于打磨完成……” 契峰突然站了起來,“完成了?” “陛下……”夜黑輕易不視人的眼眸閃過一道鋒芒。 契峰似受到了刺激,緩緩落座,“只是一個玉石床罷了,我堂堂的特勒聯盟,造一個石床也要這么多年,確實沒必要激動……紫山是個好地方啊。” “另一件物事是我們大漠自己的產品,流傳久遠的大漠斬回來了。”夜黑繼續道。 “大漠斬?”契峰神情再次改變,“找到瘋魔子了?” “不是我們找到的她,而是她找到了我們。” “什么意思?” “她的女兒參加了紫山帝國三年一次的比武大會,比武中受重傷,勉強維持著一口氣……” “她求到了黑松院,找到了醫治天下奇難雜癥的夜院長,是這樣嗎?”契峰略帶諷刺地接口道。當然,他不一定是譏諷夜黑。 “在下這個院長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夜黑自夸了一句。為了便于隱藏身份和利于行事,黑松院一分為二,前院是公開的醫館,但這個公開是相對的,接治的病人只局限于王宮及長老院的小范圍。即使是這樣的小范圍內,夜黑也很少親自出手,能夠看到他的人,除了國王和黑松院內部的人,幾乎沒有。但,越是這樣,他的神秘感就越強,他的醫術被一些人無限地神話了。 “為了醫治她的女兒,作為條件,她獻出了大漠斬。”夜黑繼續道。 “瘋魔子已經是準神級的高手了,她對她的女兒都無能為力,你可有把握醫治好?”契峰問道。 “在下可以讓她暫時死不了,至于康復,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夜黑很自信。 契峰點點頭,“瘋魔子在特勒很有影響力,暫時需要安撫好她。”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看向夜黑,“紫山帝國與西晉國開戰就在紫山的比武大會期間,這瘋魔子是不是知道一些情況?” 夜黑躬身道:“陛下,在下正是要來匯報此事的。在我詢問她女兒傷情的時候,瘋魔子自己道出了一路的經過。當日的比武現場,瘋魔子的女兒馮秋代表其父麒麟洞參賽,對手是一位來自紫山南山堡的青年武者,名叫白凰。這個白凰的身份有些奇特,他本是西山堡的記名弟子,入堡之前是個白丁,卻在突然之間有了修為,據說境界進展的很快。他在一日竊取了西山堡的鎮堡之重器紫木棍,逃到東山堡。逃跑的途中,他用紫木棍擊殺了許多追擊他的同門師兄弟,為此,西山堡發布了追殺令,并暗中找到麒麟洞,希望陸麒麟洞主幫助他們秘密除掉躲在東山堡的白凰,結果,陸洞主派去的武者都神秘地失蹤了。這個消息被趕到紫山準備觀摩比武大賽的瘋魔子母女得知,馮秋自恃修為強大,就自告奮勇要代表麒麟洞參賽,準備在比賽現場擊殺白凰,為麒麟洞報仇……” “結果反被那個白凰重傷。”契峰臉現一抹譏諷。 夜黑點頭,神情略微有點凝重,“關鍵是,馮秋在比賽中使用了高級法器大漠斬。” “嗯?!”契峰擰緊了眉頭,“這個白凰現在在哪?” “馮秋受傷后,瘋魔子帶她回到了麒麟洞,親自為她療傷,但馮秋的傷勢太過嚴重,陸麒麟和瘋魔子這一對冤家都束手無策,瘋魔子這才想到要趕回大漠,來找在下。這期間,紫山的木真與西晉國聯合在兩國的邊境線上,將準備逃亡西晉國的白家一族全部殺戮,這個白凰也在其中。” “白家一族為何要逃?木真為何要聯合西晉國,而西晉國為何會同意一起殺戮白家一族呢?”契峰疑惑地問道。 “瘋魔子回特勒時,紫山與西晉兩國的戰爭已經結束,她只是沿途聽到了一些結果,具體的起因她并不知曉。” 契峰站了起來,“看來,那場戰爭的起因并不簡單,觀其突然性,必然與白家有關,不然……” “白家是丹藥世家,家族并不興旺也不發達,也許與西山堡丟失的那根紫木棍有關。”夜黑分析道。 契峰微微點頭,“派出的兩批細作還沒有發回消息,你有必要拿出點極端的手段,我要盡快知曉紫山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那個炎姓小子……”契峰突然頓住,喃喃道:“他說他叫炎凰,但已確定他不姓炎,難道……” 夜黑微微閉合的雙眸也同時發出了一抹精光,緩緩道:“陛下此時懲罰他,是不是提早了點?” “哼!”契峰一揮手,“不管他是誰,在寡人的家里就要守規矩,不能太放肆了。再說,這小子如今還是白丁一枚,留著也無大用,異人之名他怕是擔不起了。” “在下只是想在自然的狀態下,再多觀察一下他的表現。漠龍老前輩不會輕易對一個人感興趣的。” 契峰沉思了一會兒,道:“既然已經關了,那就再關幾天,以示懲罰的嚴肅性。嗯,十天吧。” “這次放出來,請陛下不要再安排人監視他了,一切都交給黑松院來完成。” 契峰斜睨了一眼夜黑,“你對他感興趣了?” “黑松院做得就是這個,紫木棍、大漠斬,若是都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是值得在下好好探究一番的。” ……宮山山神廟內,白凰盤膝坐在石板地上,沒有入定,雙眼微抬,盯著上方的山神石像發呆。 他郁悶,希望的懲罰沒有來到,那就是趁機離開王宮。從昏死狀態中剛醒來時,他離開王宮的心情沒有那么迫切,這里是很好的恢復場所,無人打擾,衣食無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他自身發生了一些變化,宮山周圍也出現了無數雙緊盯他的眼睛,世外桃源不再,這里已經不適合靜心修煉了。無成績還好,一旦有了與前世一樣的突飛猛進,西山堡的悲劇結果難保不會重演。 該有個規劃了,坐在石地上的白凰如是想。 無疑,重生前的一切都是在自然的狀態下發生的,自己是被命運推著走,不懂設計,沒有規劃,直至悲劇的發生。 可該怎樣規劃自己的人生呢? 白凰從石地上站起身,圍著山神石像兜圈。 國王的懲罰雷聲大雨點小,把他關在這里閉門思過,將苗童趕出宮山,命其在特訓班閉門思過。表面看起來是懲罰,實際上則是變相地取締他們自由自在的生活。錦雞只是引子,不然,他一介白丁,早該被趕出王宮了。 契峰留下我何用?是對我的身世有猜疑,在等待一個結果?還是我的一些表現引起了他的關注? 第一步是要設計離開王宮,這里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白凰停下腳步,用心感受,山神廟外至少有四名銅念境后期高手。但這并不是要考慮的重點。他不會用武力出走,要汲取西山堡的教訓,雖然兩者的狀況并不相同。 離開后,首要的任務是修煉,修煉,還是修煉。只有自身變得強大了以后,規劃才能成為現實。 那么,強大后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想到這個問題,白凰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那是因為心臟猛然間收縮導致的,木真!這是最大的目標,其次是西門大陽,至于索風,真的想要留下他,人生會因為沒有朋友而感到孤獨,更會因為沒有一個可以比照,參考,追趕,超越,及打擊的對手而倍感寂寞。 西門大陽是禍因,木真是滅我白家一族的元兇。此二人不除,我白凰重生也就失去了任何意義。至于西晉國,暫時找不到確定的目標,將來走一趟是必要的。 嗯,暫時的規劃只能是這樣了,即使是一切順利,與木真的重逢那也是極難之事。但再難也要見到他,哪怕他強大如山。 山神廟門啪啪地叩響,凜冽的寒風擠進屋內,旋起地上的塵埃,蒙蔽了房間內的光線,本就昏暗的屋內朦朧間提前進入了黑夜。變天了,又一場更大的風雪就要降臨。特勒聯盟即將進入到最肅殺的寒冬。 ……一連三天,大雪時而溫順地飄落,忽又狂風卷白毛,橫掃宙宇,遼闊的特勒大地皚皚白雪,蒼莽至天邊。 第四天,看護山神廟的宮衛武士打開了廟門,驚恐瞬間襲上了他們的眼簾,那個被監督閉門思過的野小子直挺挺地躺倒在山神石像下的石地上,臉色蒼白。 一名武士上前觸摸:冰涼,僵硬,呼吸全無……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