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林內(nèi)的空地生起,篝火的上方是一個巨大的支架,支架上半個拉莫鹿正吱吱響著,冒著醇香的熱氣。苗童一邊歡快地往篝火堆里添柴,一邊對躺在篝火邊的老者嘟囔,“師傅,您安心睡吧,肉烤好了我會喊您的。”
“炎凰那臭子真不省心,剛把他救醒就跑去惹事……哎,你去找找他。”躺在篝火邊的門長老吃力地抬起頭向漆黑的山上望去。
“您別操心了,凰哥臨走囑咐過我,一定要呆在您的身邊。他要去給山上的老怪物打聲招呼,免得他找我們的麻煩。他還告訴我,那老怪物絕對不會為難他,他們的關(guān)系好著呢。”苗童道。
“好著呢?!差死在這里還好著呢!一連七天不著面,若是我們今天不過來,炎凰那子怕是……”門長老頭一歪,重新放平了身子。今個一天,他把身體的老本基本都耗費(fèi)光了,現(xiàn)在幾句話都感覺到異常疲累。
“嗯,也是。不過,這很奇怪啊,按照凰哥的描述,山上住著的那個老怪物如仙人一般了得,誰在他的地盤打斗,哪里會逃過他的監(jiān)視?不該七八天不照面啊。讓我猜啊,那老怪物這些天一定是外出了,這才給暗害凰哥的敵人可乘之機(jī)。”苗童用一把刀劃著拉莫鹿肉,皺著眉頭分析道。
門長老沒有吭聲,沉默了許久,又積攢了一力氣,這才道:“炎凰這子命運(yùn)多舛,幾次死里逃生。不過,對于這樣的修煉奇才,一也不奇怪,上天不會讓他安穩(wěn)的。你看看,我剛把他喚醒,他就有精力四處奔跑了,這特么不是奇才,簡直就是個怪物……咳咳,這讓老夫我……”
“情何以堪啊!”苗童接了過來,“我早就過,我的凰哥……嘻嘻,師傅,還是您厲害,若是沒有您,凰哥怕是永遠(yuǎn)睡在這里了。”
我特么好似欠這子的!門長老在心里發(fā)了一句牢騷。
天色漆黑,地面泛著白亮的微光。白凰以自己的判斷在偌大的山腰處一遍一遍地搜尋,希望能夠找到莫老頭的住所。但一個時辰內(nèi)他一無所獲。
“這么妖孽的老頭應(yīng)該早已發(fā)現(xiàn)我的到來了,為何不露面呢?”白凰在心中發(fā)問。“奇怪,他離開此地了?”
又轉(zhuǎn)悠了半個多時辰,白凰徹底放棄了要找到莫老頭的希望。來也簡單,如此仙人般的人物,隨便布置一個陣法,那就是天陣,他的老窩能是隨意被人找到的嗎?
之所以這樣急切地要見到莫龍,白凰是要解開心中的一些疑問,不然他無法安心在這里呆下去,尤其是現(xiàn)在門長老和苗童也來到了此地,大家的安危是頭等大事。因此,白凰剛一蘇醒,立刻就要上山尋找莫龍。
在他受傷昏迷的七天里,有三天是清醒的,但卻無法使力從雪中爬出來,身體仿佛被鎖住了一般。雪下沒有足夠的空氣,為了不被憋死,他故伎重演,再次詐死。這次是為了活命而不得不詐死。他寄希望于怪老頭的施救。以這老頭三天兩頭過來監(jiān)視他的舉動,隨時會發(fā)現(xiàn)他的消失。
可是,怪老頭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從山上下來偷襲他的高人是誰?與怪老頭什么關(guān)系?有一是堅信的,怪老頭不可能要害他,那個地府中怪老頭強(qiáng)加給他的東西……哦,偷襲我的人叫它地龍。多么珍貴,他這些天已深有體會,特別是被如此高手在入定中偷襲,若是換做地龍加身之前,他深知,即使因為自己身體的特殊性可以確保不死,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清醒過來。再者,以怪老頭神鬼難測的修為,若是要他的命,彈彈手指便一了百了,何必要暗中另外派人呢?由此推斷,怪老頭一定是有事情離開拉莫山了。而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是要弄清楚,過來偷襲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是從山上沖下來的,顯然應(yīng)該是住在拉莫山上的人,他究竟與怪老頭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此時的山上還有什么人?不搞清楚這些,危險還會隨時加身的。
確定在這里找不到任何人了,白凰帶著一心思,晃晃悠悠飄下了山。這會兒他感到了饑餓,是那種從骨髓里發(fā)出的饑餓感。
迎接他的是醇厚的肉香,還有苗童喜悅的笑臉。
“凰哥,你回來的正巧,肉烤好了。”他著,刀一揮,一塊黃燦燦香噴噴的烤肉就到了白凰的面前。
白凰接過來就要入口,他太餓了,但一瞥之下,門老頭正在向苗童翻白眼,立刻將手中的肉塊遞給了他,“門長老,您先來。”
門老頭一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肉塊,欠著頭對苗童道:“還不快扶老夫起來。”
苗童正在烤架旁忙著,白凰一步搶到門老頭的身邊,雙手托著他的頭慢慢扶起,“門長老,的謝謝您了,您為的受累了。”
“喲,還有個懂事的。”門長老此時倒像個賭氣的屁孩。“回頭我將苗童留在這里吧,這個白眼狼對他千好萬好也沒用。”
白凰苦笑,苗童則甩過來一個白眼,并不把門老頭的威脅放在心上。也許,他更希望門老頭真的能夠兌現(xiàn)他的這個決定。
三個人在篝火邊香香地吃著烤肉,一時無話,都餓到了極限。當(dāng)一半拉莫鹿只剩下幾根骨架時,苗童打了個飽嗝,神神秘秘地從懷里掏出兩個水靈靈的果子,遞一個給白凰,道:“特勒特產(chǎn)的蜜桃,儲存到現(xiàn)在很難得,這是我從契玉那里騙來的,甜著呢。”
蜜桃很誘人,白凰好久沒有吃到如此水靈的水果了。但他只是在手里欣賞了一下,立刻轉(zhuǎn)遞給了門長老,“門長老,肉吃多了,吃個水果能解膩。”
這次門長老沒有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苗童,道:“這難得的兄弟情,老夫消受不起,還是你子自己享用吧。”
“師傅,我這個給您。”苗童大方地遞了過來,咽喉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算了,孩子多吃吧,我老頭子不能什么都與你們爭。”門長老著,起身向一旁走去,“天亮前就不要打擾老夫的清凈了,不恢復(fù)過來,明天下山都困難。”
門長老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松林中,哥倆互相望一眼,然后,美滋滋地消受著手里的水蜜桃。
“你的那個怪老頭沒有找到吧?”苗童問道。
白凰頭,“可能暫時離開了,不然也不會發(fā)生意外。”
“嗯,我和師傅都猜到了,所以就沒有問你。”
“之前我也想到了是這樣,不過,我得親自去證實一下才放心。”
“這里還是有危險的,你跟我們回王宮吧。”
白凰搖搖頭,“我當(dāng)時騙過所有人,就是要離開王宮,怎能再回去?也無法面對那些被我騙過的人。”
“其實無所謂的,再,現(xiàn)在許多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師傅能明白,國王更不傻。”
“這里更適合我。”
“那我過來陪你,也多了一雙眼睛,免得再出意外。”
“你還是留在王宮跟著門長老好好修煉吧,這里不適合你,我現(xiàn)在也無法真正幫到你,待到我弄通了狂龍舞前三式再。我的身體有特殊性,更適合一個人獨(dú)自在外面摸索。而你,還是身邊有一個師傅指導(dǎo)著更好,免得走彎路。”
苗童沉默了。
“兩年吧,兩年后我們再相聚,那時王宮特訓(xùn)班也結(jié)束了,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四海為家。”
苗童的眼神亮了,“一言為定。”
“嗯,這中間你可以與門長老過來玩嘛,我讓你們吃遍拉莫山上的野味。”
“這里有野雞嗎?好久沒有吃到烤雞了。”苗童不自禁地抿了一下嘴唇。
“似乎聽到過聲音,沒有特意搜尋。我現(xiàn)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狂龍舞上,我發(fā)現(xiàn)修煉狂龍舞對我的內(nèi)力提升很快,所以日夜不停,吃飯也是幾天吃一頓。剛剛我們吃到的拉莫鹿還是那個怪老頭送我的。不過,你們要是過來,我一定專門去狩獵,將所有的野味都嘗遍。”
“嘻嘻,還是不要常來吧,你的修煉是大事。我期盼著你再次回到高級武者的行列,那比我吃多少野味都開心。”開頭是嘻嘻,結(jié)尾卻紅了眼圈。
白凰借著篝火的光亮看向苗童,這是一張娃娃臉,也像一個女孩子的臉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將他從死神的手里搶奪了回來。他不敢回憶和想象紫山至特勒的遙遠(yuǎn)、荒涼與艱難,如此渺的一個人是怎樣把他背負(fù)到這里的。
對待門長老的恩情他可以開口感恩,面對苗童,白凰一句感謝的話也無法表達(dá),不只是苗童不喜歡聽,也不需要這樣的俗套,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這樣做。
這樣的兄弟情不需要蒼白無力的語言,已植根在心底,與生命同在。
……夜深了,篝火只剩下了余燼。拉莫山上僅有的三個人都盤膝坐在雪地上,老者在恢復(fù)體力,兩個少年在為未來儲存能量。
白凰現(xiàn)在對自己身體的特殊性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他邀請苗童與他一起入定,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夜,自己入定時營造出的氣場,還是會給苗童帶去些許的益處。他在心中已經(jīng)決定,兩年后,他要帶著這個兄弟一起闖蕩江湖,修煉也是一起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暫時的分離是為了各自打好基礎(chǔ),再相聚,那將是一個飛躍。
紫玉劍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此時正橫置在他的腿上,劍柄上鑲嵌的兩粒寶石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芒。它比人敏感,主人身上有了功力,它第一個歡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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