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松院后院的一個地下密室內,契峰坐在寬大的紫玉水晶床上入定修煉,隨著他入定的深入,紫玉水晶床泛起了淡紫色的芒光,在室內繚繞,紛飛。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放置在水晶床上的大漠斬嗡嗡發出了震動聲,猶如大漠曠野上狂風乍起前的節奏。 一息結束,契峰舒緩地呼出一口氣,抖抖衣袍,走出了密室。地下密室沿著臺階走上來就是一間寬敞的廳堂,一應擺設賽過王宮內的大殿。夜黑神秘消瘦的身影及時地出現在這里,看到契峰走出來,他微微施禮,道:“陛下神清氣朗,今日的效果不錯。” 契峰呵呵一笑,坐到寬大的塔座上,抬手端起一杯香茗,潤澤了一口,道:“大漠斬不愧為是一件高級法器,失而復得是特勒聯盟的福氣啊。” 對于契峰嘴中的“失而復得”夜黑不置可否,大漠斬在這之前從來就沒有入過王宮,它是漠龍的神器。之所以到了瘋魔子的手中,說來還是一段修煉界的“佳話”。大神也是人,七情六欲一樣也不比普通人少。紫玉大陸的三個聯盟的雛形奠定之后,傳說中的三龍之一漠龍就此定居在拉莫山上,從世俗世界里消失了身影,一心只求飛升的那一天。 偶然的那么一天,一向清凈的拉莫山下突然闖進來一位少女,她身形高挑,卻滿臉風霜,帶著一身的疲憊摔倒在拉莫山下的一棵黑松樹下。 她叫馮蘭,來自于紫山帝國。她的出身無從查起,從她記事起就跟著人四處漂泊,到了如今,成了她一個人浪跡江湖,好聽的說法,她生來就是一名散修。 走到拉莫山是她無意當中的舉動,下意識里,她只是想避開人們的視線,找一處清靜之地獨自修煉。怎奈,一向康健,經過了風霜雨雪反復洗禮過的身體,在到達此處時突然感到不適,頭疼欲裂。她因此癱倒在樹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在她的感覺里只是閉眼睜眼的一瞬間,眼前就多了一個人。這是一位長者,看不出實際的年齡,身材略胖,紅光滿面。 雖為女性,又在一處人煙罕至的地方遇到一位緊盯自己的男性,從小就在江湖上飄的馮蘭沒有感到一絲的緊張,相反,感到緊張的卻是對方。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胖男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因為,少女的眼里射出的光線是那么地可怕,猶如大漠上行走的特勒幽狼的眼神,很是滲人。 當然,這個哆嗦代表的是吃驚,而非真正的膽怯。在這個大陸上,能夠讓這個胖男人膽怯的人和物幾乎沒有。他最終向她伸出了援手,只因為她是一位極為特殊的女性。 許是因為飛升的道路漫長而寂寞,那個叫漠龍的胖男人竟然對馮蘭生出了一縷柔情,但纏綿后的結果不甚良好,女人帶著漠龍的玩物大漠斬離開了拉莫山,并被告知,以后永不許再踏入拉莫山,不然后果凄慘。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身為武者的馮蘭已經感知到了對方修為的深不可測,至此以后再沒有踏入拉莫山一步,這里成了她永遠的禁地和回憶。 帶著大漠斬繼續在特勒聯盟的大地上漂蕩,最后落腳在塔克甘部落。她在這里暫時定居,修煉,后來遇到了漂蕩到此的陸麒麟。同為散修,同為紫山人,倆人最終結合在一起,并返回紫山聯盟,創建了麒麟洞。 許是性格上的原因,有了馮秋以后,馮蘭帶著她返回到了特勒聯盟的塔克甘部落,幾年才回一次麒麟洞。這中間,陸麒麟也偶爾會到塔克甘部落看望一下她們母女,但常常是帶著興致而來,敗興而歸。期間,馮蘭在大漠上的名號也越來越響亮,因了她的性格,再加上她手中無往不利的大漠斬,瘋魔子漸漸替代了馮蘭,成為了她身份的代號。 馮蘭沒有向任何人講述她在拉莫山上的一段經歷,所謂的一段佳話知道的人很少,夜黑是其中之一,這也是在點滴的信息下經過天馬行空的想象和超強的推理,才得出的一個結論。神人嘛,哪怕是打破了頭,那也是“佳話”啊。 “是陛下的福氣啊。”什么人都會拍馬,神秘如夜黑也是如此。 契峰只是又喝了一口香茗,沒有接話。 夜黑也不是善拍馬的人,平日里的廢話也不多。立刻轉入了正題,道:“那個門長老終于憋不住了,他今天去了玉堂醫館。” “哦?以你的猜測,他是為何而去?”契峰提起了興趣。 “玉堂醫館坐堂的大夫是紫山人,想來他是思念故鄉了,會會老鄉。”夜黑道。 “紫山那場戰爭的起因、經過和結果,現在應該傳到特勒了。”契峰首先點破。 “陛下神明,我們派人查探炎凰,不,現在應該是白凰的身世,門長老乃一代神級武者,洞察力非凡人可比,同樣的事情他有可能做到了我們的前面,可惜,他手底下沒有我們黑松院炎迪那樣的人才,得到的消息有可能晚于我們。”夜黑分析道。 “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消息,現在的心情又如何?”契峰感嘆。 “他沒有回王宮后院,從醫館出來直接去了拉莫山。”夜黑道。 “他瘋了?”契峰凜然道。 夜黑搖搖頭,“瘋沒瘋不敢確定,他很可能知曉了白凰的身世。去拉莫山不是去見他根本見不到的漠龍,而是……” “是啊,他并不知道漠龍的存在,但他一定有感覺,拉莫山不簡單,不然我們不會將詐死的白凰送到那里。他是神級武者,基本的判斷和感知還是有的。只是,他為何冒險去見白凰呢?意義何在?” “也許根本沒有意義,只是化解他激蕩的心情罷了。” 契峰點點頭,“如此看來,他知曉了一切。” 夜黑深藏的眸子灑出一道亮光,“也許這對我們的計劃有利,他畢竟是一代神級武者,我們可以試著爭取一下,他現在的身份可是我們兩位公主的師傅,嘿嘿。”廳堂內回蕩起夜黑干澀瘆人的笑聲。 “嗯,炎迪那里進展如何?”契峰問道。 “一切順利。” “兩年,還有兩年的時間,我們不能再等了。”契峰說話間,眼里的精光忽然大盛。 “陛下今日有空,何不親自去檢驗一下呢?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獎勵,更能鼓舞他們必勝的信念。”夜黑道。 契峰略一思忖,起身道:“你帶路。” 黑松院是院中套院,后院中還有后院,而且很大。只是這個院落無論從外面還是上空都無法發現,是一個陣法和精算相結合的產物,很是費了夜黑的一番心思。 契峰很少到這里來,他不喜歡這種夢幻般的感覺,一腳踏入后院,就如走進了星空一般,以他的修為境界都不能立刻辨別出方向來,需要幾個呼吸的適應和夜黑的指引。 夜黑掐著慘白的手指在空中招搖一番,眼前的幻像消失,后院中的后院顯露出它本來的面貌。一群黑衣黑甲的黑武士黑壓壓地站滿了諾大的院落,他們神情冷漠,眼神散發著嗜血的紅光。 站在一群黑武士前方的是一名面容與夜黑同樣慘白的少年,他的胸前比其他人多了一塊黑得發亮的胸牌,上面鏤刻著一具不明物體的神物,活靈活現,張牙舞爪,異常恐怖。 炎迪右手抬起,護住胸牌,算是向夜黑和契峰施禮,道:“我們被打擾了,但很高興陛下能親自來看我們。” 契峰點點頭,夜黑代替他說道:“陛下來檢驗一下你們的訓練成果。” “沒有準備陪練的武者。”炎迪淡淡地回答道。 “我來吧。”夜黑同樣淡然道。 “這不好,訓練時從來沒有假設,傷了院長后果無人能夠承擔得起。”炎迪拒絕道。 “我傷得起,使出你們的手段吧。”夜黑深藏的眼睛里精光一閃。 “遵命。”炎迪不再啰嗦,盯著夜黑抬手向后一招,“兩個一級黑士上。” 隨著炎迪的話落,契峰與炎迪都閃到了一邊,夜黑一步晃到了院落中間,而兩位一級黑武士卻一閃不見了蹤影。 再次發現夜黑有動作時,兩道模糊的身影已經欺到了他的身上,夜黑的脖子處紅光一閃,血崩而出,下身的一條腿也瞬間被卸了下來,鮮血狂噴。但只是一瞬間,夜黑的身子就消失不見了,一縷煙塵飄飄蕩蕩……三人再現身時,夜黑是站著的,那兩位一級黑武士癱倒在地。 ……從后院中走出來,回到原先的廳堂,契峰臉色發白地盯著夜黑更加慘白的面容,道:“我有點看不明白,你好像受傷了。”面對夜黑,他一直用“我”這個稱呼。 “陛下神明。”夜黑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喘息聲,“今天請陛下親自查驗他們的訓練成果,就是想陛下能親眼所見,然后,我對這個計劃的解釋就簡單多了。” 契峰沒有說話,給夜黑推過去一杯香茗。 “陛下對訓練一批死士的計劃是清楚的,但對這批死士需要掌握的手段卻沒有見識過,我之前沒有匯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所以你今天親自上陣,那談談感受吧。” 夜黑難得地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陛下看到了,托大的后果就是如此,我差點喪命于他們之手。好在我有身體消融術,不然……嘿嘿。” 契峰的臉色又白了白,沒有吭聲,等待夜黑的進一步解釋。 “這叫毒幻術,來自于紫山天目國的炎家,在傳授給這批黑武士之前,我與炎迪又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加上了我的一些小手段,所以,我也算是這門幻術的奠基人之人,因此才敢托大親自上陣……咳咳,”說到這里,夜黑不自覺地干咳了兩聲,似乎是在自我解嘲。“既然稱為毒幻術,那就是用毒與幻術結合。這種毒術的掌握得來并不簡單,首先用毒者必須具有銅念境以上境界的高級武者,每天在特殊的毒水液中浸泡三個時辰,并入定,進行吐納,讓毒氣行走于奇經八脈,最終積存于丹田內……” 契峰蹙起了眉頭,“那他們的壽限豈不是……” 夜黑道:“沒有能超過十年的,這群武士執行完特殊的任務,不死也只有幾年的壽限了。但他們是死士,壽限對于他們來講沒有任何意義。” 契峰的眼角抽了抽,沒有作聲。 “毒術加上幻術,在與人交手之時,對方防不勝防。兩個掌握了毒幻術的一級黑武士,就有可能瞬間消滅一位準神級武者。一級黑武士的修為境界只相當于銅念境初境的武者。一般的幻術在準神級和神級的眼里大約能蒙混一個呼吸之間,待到他清醒的一瞬間,毒術又發揮了作用,迷幻的時間也有一個呼吸的間隔,這兩個呼吸的時長足夠了,黑武士是死士,上來就是拼命的,直取對方的要害,而且,他們出手間都帶有毒性,雖不致死,卻有麻痹之用。” 契峰緩緩點頭。他今天親眼所見,以夜黑的功力,在有防備且知情的狀況下都差點命喪當場,何況,這批黑武士將來的戰場一定是以偷襲為前提的。 想到這里,契峰在心底不禁打了個冷戰。但為了實現他宏大的計劃,內心的喜悅之情漸漸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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