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門長老一起到達白凰面前的還有邊子路,門長老看著白凰,邊子路盯著門長老,而白凰則是愣怔在原地,他不知道門長老為何會突然跑過來,雖然以前過來也是一種突然,但這次似乎不一樣,他老人家的神態中有一種決絕,一種激動,拋棄了前次到拉莫山時的謹慎微,正如他此時的眼神里根本沒有邊子路的存在,只是用一種白凰陌生的眼神在看,或審視著白凰。
“什么人?為何到這里來?”受冷落的邊子路出聲喝問。他能感知到對方的強大,但在這里,任何強大都是暫時的,所以他的音調里沒有絲毫的膽怯。
也許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孟浪,門長老盯著白凰的眼神移到了邊子路身上,輕抱拳道:“這位師兄好,老夫過來看看這位朋友,打擾了。”
“這里是禁地,不打招呼,擅闖禁地,知道后果嗎?”邊子路并不領情,本該勸離開的和平語言換成了一種霸蠻的激將。他其實是在用另一種隱蔽的方式發泄對白凰的不滿。既然白凰不能惹,那么與他關系親密的人,又是送到眼前的,能咬就咬一口吧。
不等門長老開口,一直處在愣怔當中的白凰急忙招呼道:“門長老,怎么是您一個人?苗童呢?我剛獵得一只山雞,正想與你們一起熬湯喝呢,嘻嘻。”他也無視了邊子路的存在。
門長老和邊子路同時要話,卻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噤聲,等著對方先開口。不過,邊子路的臉上已現惱怒,發作就在下一刻。
“我已經看過他了,一切良好,老夫這就下山。”門長老再次看了一眼白凰,重是他的眼睛,而后向邊子路再次抱拳道:“打擾了。”轉身向山下走去。
邊子路的怒火終于發作,“站住,這里是你想來就來,走就走的地方嗎?”
門長老停住了腳步,轉身詫異地看向邊子路。
白凰則身子一晃,插入到他們之間,回頭對門長老道:“既然前輩有事情,那就下次帶著苗童一起來喝野雞湯吧,您老慢走。”
門長老會意,頭,轉身繼續下山。邊子路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舉步就要追趕,白凰則身子一橫,擋住了他的去路。
“找死!”憤怒的火焰吞噬掉了邊子路心中那滴的理智,雙手突然發動,一道蓬勃的勁力轟然襲向白凰。白凰身子一閃,躲了開去,那道強盛的勁力就沖向了前方的門長老。門長老感受到壓力的迫近,回頭,雙手揮動了一下,“砰”地一聲巨響,勁力互相抵消。門長老并不停留,繼續漫步下山。
一擊不成,邊子路徹底放棄了以門長老為目標,直接轉身,將視線鎖定到了白凰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一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教訓教訓白凰。
白凰的神情是輕松淡然的,并沒有將一個準神級武者的威脅當成多大的事情。也許前世他見識過許多類似的對手,也曾親手送過這樣的對手上路。
邊子路的神情已然發生了改變,周身都在散發著一位準神級武者該有的極致功力。看來他是想先滅了對方再,他是漠龍的正經大徒弟,難道師傅會真正懲罰他?
周圍的天地已隱然變色,呼呼的風聲伴隨著低沉的龍吟撲面而來。白凰的眼神亮了,他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既然暴風推與狂龍舞在根基上出自同一個法門,那么,他即將迎接的攻擊就等同于狂龍舞的攻擊,這是第一次的正面接觸,他內心里有著隱隱地興奮,渴盼著這樣的挑戰。
白凰在狂風中冷然面對,不動無聲,只是心神警覺到極致,等待著對方致命的一擊。
遠方,漠龍靜靜地注視著這里,腳下沒有動。那位下山的門長老他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邊子路和白凰的身上。他當然可以阻止這場戰斗,剛開始也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一閃念,他止住了自己的腳步。柯山是怎樣死的他也很好奇。這里有個前提,在偷襲下柯山都死于非命,那么在有準備的狀況下,白凰應該無性命之虞。那就看看這子到底會以什么方式來對抗比他強大數倍的對手。
然而,令漠龍失望和詫異的一幕發生了,正鼓足干勁,呼風喚雨,準備大干一場的邊子路突然間恢復了常態,略微慌張地向四周探望,完全沒有了戰斗的氣息。
白凰的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譏笑,他剛剛用了一句話就泄了邊子路的勇氣。在邊子路就要發動的一瞬間,他突然道:“你的師傅就在后面看著你,你不要像柯山一樣給他老人家丟臉啊。”
這一句話猶如醒了夢中人一般,讓邊子路恢復了理智。這里面包含的內容太多,首先是這對面的臭子竟然比自己先發現了漠龍的出現;再是柯山竟然莫名死在他的手里,其中一定有古怪;再是,漠龍已經警告過他,面前的子自己不能夠招惹。這幾個理由基于一個前提下才能在邊子路憤怒至極時起到作用,那就是漠龍就在眼前看著他。
邊子路終于看到了漠龍的身影,許是漠龍特意閃身出來讓他看到的。既然戰斗無法繼續下去,漠龍及時現身,那是對雙方都有面子的事情。但漠龍并沒有走過來,而是站在那里等待著什么。
邊子路憤恨地看了一眼白凰,轉身向漠龍身邊走去。
白凰眨眨眼,算是對他憤怒的回敬。他心里也有遺憾,沒能親自體會到暴風推毫無禁制地轟向自己的感受。漠龍之前的演示不做數,他是一位級高手,他的演示盡管翻天覆地,卻是在極度地控制下進行的,真實卻不真切,他想要的是邊子路帶著殺戮目的的真實進攻。但轉念也是在一瞬間完成的,這就是發現了漠龍到來的那一刻。柯山之死讓白凰充分認知到了一個問題,他體內多余的異丹田十分強大,在極端時刻,能夠救自己一命。而那根隱藏在其中的紫木棍似乎更加強大,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夠給對手致命一擊,柯山之死似乎再次印證了這一。
紫木棍是白凰心底最大的秘密之一,也是一種禁忌。他不敢保證,一旦這個秘密泄露,漠龍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他嗎?修煉界是一個私欲極度膨脹的世界,不管到了哪個境界,為了提高修為,不擇手段是一項必選項,幾乎無人能夠逃脫掉這樣的誘惑。
白凰不敢冒險,他現在正處在一個關鍵的轉型期,平淡才是最穩妥的方式,所以,他用一句話,終止了一場生死之戰。
至于他的心神敏感度超越了邊子路這種準神級的高手,一也不奇怪,他是一位“異人”,就連漠龍現在也沒有發現他的這個天賦。自己的徒弟是準神級都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到來,一個看不出境界的子,盡管特異,也不可能超越邊子路吧?
“為師讓你下去看看情況,用得了這么久嗎?”漠龍見邊子路走近,故意板著臉訓斥道。
“那個老頭不懂規矩,炎凰還幫著他話,我教育了他幾句。”邊子路道。
“哦?那老頭是來找炎凰的?”
“是的,師傅,此人既不懂規矩也沒有禮貌,與炎凰倒是十分相像。”
漠龍的白眼珠子轉了轉,道:“趕走了就好,再來,老夫親自接待他。”
“就是,師傅是該出面給這些人訂立規矩了,不然拉莫山的威嚴何在?”邊子路一臉的憤慨。
漠龍在心底哼哼了兩聲,眼風掃了一眼山下的那個斑,背著手向一處凹陷的雪地走去,他想狩獵了。
邊子路一臉的疑惑這才完全釋放開來,他不明白,炎凰是真實感應到了師傅的出現,還是因內心害怕而故意喊出師傅卻正巧碰準了?這兩者的差別很大,大到……邊子路駭然地轉身向山下看去……
周圍清凈下來,白凰這才想到門長老不帶苗童突然而至的問題,他來得很突兀,神情怪異,眼神也特別。發生了什么?
想了一會兒,沒有理出頭緒,白凰搖搖頭,趕走了這個問題。現在除了修煉之外,一切都不重要,還是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將那高大上的狂龍舞和同樣高度的暴風推融會貫通吧。
白凰有一個感覺,隨著他對它們的領會和修煉的深入,一個全新的修煉境界正在向他打開大門,一旦走進去,那將是一個極度寬廣的世界。狂龍舞與暴風推的前三式看起來簡簡單單,但配合上心法口訣,其中的彎彎繞繞就像一個蜘蛛網般復雜,許多的矛盾就像死結一樣擋在前方,必須一一解開,才能繼續前行。
而此時的邊子路也在想一個極度困難的事情:我怎樣才能喝了炎凰這子的血,吃了他的肉呢?時間很緊啊,必須在地龍沒有在他身體內完全轉化為能量之前解決掉這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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