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目國境內多崇山峻嶺,一條路很少有能夠看到前方幾十丈開外的,圍著連綿不絕的群山蜿蜒蛇行,陌生人進來都有一種穿梭在迷宮中的感覺。天目國西南與密西聯盟相連,但因群山阻隔,無路可走,一些浪跡天涯的商賈若需運貨至密西聯盟,只能將貨物通過紫山帝國的碼頭轉運到密西,紫山帝國最西南的伏嶺鎮到南山堡的昆山碼頭就成了天目國至密西聯盟的唯一正規商道。 木真一行自進入天目國就在這群山中繞行,特別的環境讓木真有點小興奮,騎在馬上看山,看樹,看路上的行人。那兩輛跟在后面奢華的馬車他很少進去,一直堅持騎在高大的龍馬獸上。他們一行人數并不多,大約三十人。但山路上鋪展開,其氣勢和散發出來的氣場卻異常強大,路遇之人見到后,大多遠遠地避到路邊,很少有迎頭沖撞的。可這一天卻發生了意外,當馬隊轉過一道彎,朝陽重新刺到山路上時,幾輛馬車組成的車隊明晃晃地擋住了去路。 洪源雙腿一夾馬肚子,帶著兩個護衛隊武士沖到前方。他手中的馬鞭向前一指,喝道:“讓開!” 準神級的一聲斷喝,令對方車隊的頭馬禁不住一陣哆嗦,在一位武者的安撫下,打了兩個響鼻,這才安靜下來。這位武者抬眼看了一下洪源,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后立刻跟上了一批武者,人數大約有二十人。 “路是你家開的?”這位武者開口,聲音渾厚,很有底氣,“我倒是想讓開,路就這么寬,難不成我上山?” 對方一身紫紅袍,觀其氣勢修為不在自己之下,洪源知道遇到了硬茬。但他是紫山帝國帝宮護衛隊的總長,而木真又是紫山聯盟的盟主,在整個紫山聯盟內,橫著走就如閑庭信步,哪個又敢擋道? “大膽,路不是我家開的,卻是我家管的。不要廢話,向路旁靠。”洪源的聲音再次拔高。 “呵呵。”對方忽然笑了,斜著眼看向洪源身后的馬隊。高大、華麗、氣派,但這能說明什么?“好大的口氣,需要讓開的應該是你們吧?” “你!”洪源想不到是這個結果,手中的馬鞭立刻揚起,動武就在一瞬間。 木真轉頭看向索風,“索隊長,你過去通知洪隊長,我們兩邊都向兩旁讓一讓,路就這么一條,希望大家都能順利地通過。” 索風得令,驅馬前沖,在洪源的馬鞭落下去之前,擋在了兩個準神級武者之間。“洪長老,當家長老吩咐我們共同讓路。”不等洪源有何反應,索風轉頭,馬上抱拳,向對方道:“這位前輩,路寬不過三丈,我們彼此都向一邊讓一讓,這公平吧?” 對方領頭的武者認真地看了一眼索風,又掃一眼遠處的木真,轉身向身后的車隊揮手,“靠近右邊通行。”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正舉著馬鞭揚威的洪源。 他顯然也看出了木真一行的來頭不小,盡管在天目國境內他不懼任何人,但對方主動放低姿態,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免得誤了正事。 兩邊的人馬緩慢向前,交錯行進。索風騎馬站在原地,對方由五輛大車組成的車隊轟隆隆地經他的面前駛過。他看得真切,每輛馬車都帶著一個巨大的全封閉車廂,車的箱體上插著一桿黃色的旗子,上書一個黑色的炎字。 一陣山風吹過,帶著塵土飄向索風的面孔,索風下意識地抬起左手的兩指,掩住口鼻。突然,他眼里射出了警惕而又銳利的光芒。他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這特殊的味道幾天前他剛剛領教過,發自對方車輛的車廂內。沒有過多的思考,完全出自于平時執行巡視任務的慣性,索風大喝一聲:“停車。”同時,胯下的龍馬獸忽地竄了出去,直撲剛剛經過身邊的車隊。 索風突然的舉動讓雙方的武者同時緊張起來,不過,剛剛放下馬鞭的洪源卻不以為然,“這小子又發神經了,還當是他的伏嶺鎮呢。”他剛才被索風搶了面子,這會兒樂得看一下索風的笑話。 本就一步之遙,龍馬獸一步就沖到了對方的車隊中,混亂中,索風一把薅住最后一輛車的頭馬,“停車檢查。”他順嘴大喝,完后,才在一片驚愣的目光中幡然醒悟——特么地,莽撞了。 對方那位領頭的武者撥馬從前方折回,戲謔地看著索風,道:“小兄弟,我才看著你怪精明,也講禮貌,挺順眼的,咋一轉眼就變傻了?嗯?還不放開你的手,驚著了我的馬,小心用命來償。” 索風現在是騎虎難下,他已經斷定車廂內的貨物有問題,但既沒有提前通知自己一方的人,也沒有搞清楚這里不是他每天巡視的伏嶺鎮。頭腦一熱,惹麻煩了。 當然,他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最多面子上不好看。但自視甚高的他,骨子里的倔強基因再次發酵,“噌”地一聲,他拔出了隨身的佩劍,一提馬韁繩,龍馬獸向前一竄,一道耀眼的芒光刺向了車廂的上部。他想來個直接的曝光,然后再理論。但是,一直在面前盯視著的那位紫紅袍武者哪里肯給他這個機會,后發先至,一道蓬勃的靈氣沖擊到索風的后背,強大的橫力直接擊飛了馬上的索風,他手中長劍的劍鋒貼著車箱體的上沿一起飛走。 一看真動手了,原本要看笑話的洪源一夾馬肚子,大喝道:“跟我來。”帶著一半的人馬就沖了上去。 木真看著還留在自己身邊的那些武士,一揮手道:“你們都去,速度解決掉。” 如此一來,木真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安國司總長嚴實。 “橫生支禍。”嚴實看著跌落在對方最后一輛馬車后的索風說道。 木真的眉頭微微蹙起,“索風應該不是冒失的人,許是這車隊真有問題。” “是,臣是說這里是天目,不宜多事。” 木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嚴實,“若是為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不宜多事,免得引起注意;但天目地處紫山聯盟,朕關心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不可謂多事。” 嚴實立刻惶恐地點頭,“臣口誤。” 木真不再言語,抬眼看向車后的戰場。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決斗,人數上,天目的人不占上風,論武力值,對方除了帶頭大哥是準神級武者,其余的大多連銅念境都夠不著。反觀紫山帝國的武士,江源和白奇之外,最低級的武者也是銅念境初境。對方的準神級被洪源纏住,剩下的武者直接被碾壓,不出一個回合,全部趴到了地上。 現在,整個決斗的戰場上,唯有洪源和那位紫紅袍武者還在拼斗。倆人都處在準神級的境界,武力值相當。但對方的紫紅袍武者在氣勢上已經輸給了洪源。他想不到對方會如此強悍,只是一個照面,他帶的人馬就全趴窩了。心里發慌,氣勢上就弱人三分。洪源得理不饒人,打著打著就成了個人的表演賽,一支馬鞭啪啪啪地不斷爆響著空氣,戲弄著對手。 索風已經被江源扶起,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氣血翻騰,頭昏腦漲。原地靜坐恢復了一下,待心神穩定后,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的長劍帶著兇狠的芒光直刺紫紅袍武者的咽喉。別人觀眼他管不著,但讓偷襲自己的對手如此蹦跶著玩,他深感無聊。 紫紅袍武者正在與洪源的馬鞭糾纏,突然感受到咽喉右側部位的壓力,右手一團靈氣猛然揮出,索風的偷襲是躲過去了,但洪源的馬鞭卻如鋼刀一般劃過他的左膀,“刺啦”直接見紅。 洪源如幽狼見血,精神亢奮,手中的馬鞭更加迅疾地掃向對手,直接封住了紫紅袍武者的退路。索風手中的長劍被擊飛,銳利的眼神中集滿了惱怒的火焰,右手微動,一道氣芒組成的手刃實際一般出現在右手的前端,瞅準一個空擋,極速遞進,“噗嗤”一聲鈍響,氣芒組成的手刃刺穿了紫紅袍武者的右大腿,而洪源的馬鞭也再次撕開了對手的左肋。 接連受傷,紫紅袍武者已無力調集靈氣護身,血紅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索風,任由洪源的馬鞭在他身上肆虐,突然,他暴喝一聲,沖向洪源,洪源后退一步,手中的馬鞭舞出一片靈氣的芒光,封住了對手的致命一擊。正要再次跟進的索風剛剛舉起手刃,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面襲來,一團黑霧爆開,索風的身影再次飄飛。原來,紫紅袍武者攻擊洪源是假,真正的意圖是迫退洪源,欲將最后的致命一擊留給索風。 洪源也是老江湖了,對手忽然轉向,他沒有放棄大好的機會,身形一個遞進,手中的馬鞭猛然下落,紫紅袍武者的后背立刻拉開了一道深溝,隨著索風飛走的身影,他也緩慢地趴到了地上,不再掙扎。 戰斗結束了,江源和白奇撲到索風面前,剛要扶起他,卻見他緊閉雙眼,滿臉黑灰色。.. 洪源也走了過來,看到索風的樣子,眉頭微蹙,道:“這小子中毒了。” “啊,這可咋辦?”白奇驚慌道。 “逞能的后果。”洪源罵了一句。他本來跟過來就是要教訓索風幾句的。老子堂堂一位準神級武者,用得著你小子幫忙嗎?但看到索風的樣子,罵人的話只好收了回去。 “洪長老……”江源不滿地白了一眼洪源。 洪源沒有理會他,回到那位紫紅袍武者的身旁,用腳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紫紅袍武者此時一臉死灰色,但畢竟修為不凡,一雙眼睛依然頑強地睜著,里面沒有畏懼,只有傲慢與自負。 “早早讓路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洪源數落道。他還記得此人最開始時對他的不敬。 紫紅袍武者眼里發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沒有說話。 “你對那小子使了什么毒?拿出解藥來。”洪源道。 那絲譏諷的笑意爬到了紫紅袍武者的臉上,“壞我事的人都不得好死,別說沒有解藥,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們的。呵呵,就等著看他毒發身亡吧……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一口污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洪源立刻出手,點了他身上的幾個穴位,能夠起到暫時止血的效果。此人身上的傷口太多,若是不管不顧,撐不了一個時辰。完后,洪源又在他身上搜索,但沒有找到看似解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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