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王爺正在比武場地的現場巡視,一個商人打扮的人急匆匆走來,對陪同王爺而來的克爾低聲說了幾句,克爾立刻帶著他走到一僻靜處,倆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克爾才重新出現在王爺們的身邊。他臉上的笑意很濃,甚至在接下來介紹比武大賽籌備情況時,給人一種諂媚的感覺。
一同前來的向天問神色淡然,克爾搶著為王爺們介紹籌備進展情況,他則主動退后。但幾位王爺對克爾愛搭不理,更主動地詢問向天問。這種尷尬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巡視結束。
不待回到客棧,克爾就將向天問先打發走,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神情瞬間凜然起來:“幾位王爺,陛下有旨。”
契律耶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展開這道過于小巧的旨意,上面只有一句話:炎凰已為我們的敵人,現在塔克甘向天客棧,立即除之,以絕后患。沒有稱呼,沒有署名,但契峰的字跡大家都熟悉。
契律耶將紙片傳給契律奇和契韋戈,倆人看完后,與契律耶相視一笑。契韋戈對克爾道:“陛下的旨意來得有點晚,據我們所知,向天客棧現在只有我們三位客人,那位能喝酒的光頭小子昨天就已經消失了。”
克爾的臉立時就綠了,以懷疑的目光審視幾位王爺,但只是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以他的身份如此盯視幾位王爺,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在王宮內有陛下站在身后,他還可以小小地放肆一把,在這里,性子暴烈的王爺們隨手賞他幾個大嘴巴,他不接也得接。
帶著氣急敗壞的心情,克爾直接來到了契機的那個秘密據點。契機看著一臉敗壞的克爾,知道事情又有變化,卻不想再挨一巴掌,主動道:“出差錯了?”
“你都知道了?為何不提早通知我?那小子現在在哪?”克爾仍然怒氣沖沖。
契機搖搖頭,“這之前我不敢確定,負責監視向天客棧的手下向我報告,昨天上午一共有兩輛馬車進出向天客棧的后院,一輛上午就返回了向府,一輛下午也返回了向府。向天客棧是向家的產業,平時向府的馬車進出也很正常。”
克爾陰著臉,沉思了一會兒,道:“幾位王爺不可能撒謊,看來炎凰的確是離開了向天客棧。但我昨晚并沒有在向府中見到那小子啊。”
“向府很大。”契機幽幽跟了一句。
“向天問這是要明著與王宮作對嗎?”克爾對著空氣怒喝。
“沒有人告訴向天問炎凰是誰,更沒人告訴他王宮要除掉炎凰。炎凰現在是燕公子,只是他兒子找到的一位散修高手。”
克爾恨恨地瞪著契機,“你到底要說什么?”
“情況一時一變,國王陛下給我們的旨意現在是要暗中除掉炎凰,不能明著來。既然這樣,我們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查探清楚了再說。”
克爾沉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大事情還沒有開始解決,這小子倒成了賽前最大的難題。”
“幾位王爺不可能不清楚炎凰的離去,卻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快樂輕松的事情,可見他們并不想出手解決掉炎凰,陛下的旨意怕是要落空了。”克爾很沮喪。
“炎凰到了向府也好,可以證明他會長期留在塔克甘,至少比武大賽前他不會離開。一旦陛下和院主駕到,除掉他易如反掌。”契機倒是一心輕松。
“炎凰是否真的到了向府還不能確定,若真的確定他就在向府,我們必須盡快下手,不然,國王陛下何必一道道的給我們下旨意?難道真的要等待陛下和院主親自出手嗎?”克爾怒道。
契機攤開雙手,“我一定配合。”
“我先查清楚,待確定了以后,將城外城內埋伏的人馬全部集中起來,圍住向府,你帶著院主派過來的黑武士來個明著的偷襲,不信滅不了這么個小黑子。”克爾恨恨地說道。
“那樣的話動靜就太大了,與陛下的旨意……”
克爾一擺手,“那小子不除,必是后患。國王陛下要怪罪由我來,你配合好就是了。那小子雖然引動過雷劫,畢竟年歲在那擺著。很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錯,引來了上天對他的懲罰。至于境界,頂破天是銅念境……后期?”
契機沒有說話。他并沒有親眼見識過炎凰出手,那些碎尸也是克爾處理的。沒有親身體會就沒有發言權,他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向府后宅的一個平房內,白凰與連娃內息相通的入定只進行了一個時辰就停止了,原因不在連娃,而是白凰自身出了問題。與連娃心意相通需要他刻意地壓制內息循環的強度,但突破《靈功》三層以后,他體內躁動的情緒非但沒有停息,大有不受身體控制而走向極端的征兆。這種刻意的壓制讓他的氣血不能夠暢意地流動,身體的焦躁感快速提升,以至于他的呼吸走向短暫的停頓,整個人都處于爆裂的危險境地。
“你怎么了?”連娃一臉擔心。
“身體出了點狀況。”白凰臉色褐紫,“石開傳送給我的破功法很可能是一門邪功,讓我變得欲發狂。”
“啊!”連娃嚇住了,“那就不要再煉了。”
“停不住了。”白凰抱歉地看著連娃,“問題不大,只是我們暫時不能一起心意相通地入定了。”
連娃搖頭,“這個無所謂,重要的是你不要出問題。”
白凰走到后窗,看向山巔。“也許,我們該到山上去。”
“有圍墻,還有向府的護院武士,我們怎么上去?”
“就這么上去啊。”白凰笑著道:“我帶著你飛上去不就得了,很簡單。”
連娃皺鼻子,“飛上去?”
“我雖然不能飛升,但帶著你越過那道圍墻太過輕松。至于那幾個看護,我們明著走就是了,不必管他們。”
“好吧,現在就上去嗎?”
白凰點頭,將后背轉給連娃。連娃卻遲遲不動。“我雖然名字里有個娃,但不是娃娃,我自己走。”
“隨你。”白凰沒有勉強,率先從后窗戶躍了出去。
平房背面距離院墻大約有十幾丈遠,一些武士散開在周圍,隨意地溜達。雖然在白凰入住后宅時,向輝加派了人手,并囑咐他們要用心。但和平的日子久了,這些武者此時都有些懶散。突然一道黑光閃過,白凰已經躍上了三丈高的圍墻,正回頭看連娃。幾個護院武士這才驚醒,正不知所措之際,白凰在圍墻上向他們招呼道:“兄弟們,我到山上散心,通知你們的向公子,明早我再回來吃早飯。”
“這怎么行?”幾個武士面面相覷。連娃此時也快速地奔跑過來,幾個武士反應也快,一起圍向她。這個跑不了,墻上的那位也得下來。
連娃心中叫苦,拐了個小彎,掙扎著沖向圍墻,一躍之下,勉強達到丈許的高度,再難提高,身體順著墻壁往下落,一群武士一起蜂擁而上,這可逮著個大姑娘,看上面的小子下還是不下來。
“嗖”地一聲,在連娃的驚叫聲中,她的身體從幾位武士組成的手網之中急速飛升,穩穩當當地貼在了白凰的后背上。
白凰一躍而起,帶著連娃,只是幾個起落就到達了山巔。
“哇,還是山中的空氣好啊。”白凰一展雙臂,同時解除心意相通,連娃噗通掉在了地上。
“喂,要不要這么野蠻!”身后傳來連娃的抗議聲。
“你又不是娃娃,不要這么嬌氣好嗎?”白凰嘿嘿笑,同時觀察周圍的環境。山頂的樹與拉莫山的相同,都是一些高大的黑松,巖石很多,遍布整個山巔。
選中一塊比較平整的巖石,白凰對連娃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就在這里修煉吧。”
“嗯,只要你不再狂躁就成。”
“到了這里我的呼吸暢快多了。我們雖然不能心意相通一起入定,但還是可以一起修煉的,在我的氣場內,靈氣格外充裕,有益于你,三步之外,十丈之內恐怕你連呼吸都困難,所以,我們還是相對而坐吧。”白凰道。
連娃白了白凰一眼,“我沒得選擇啊。”
白凰笑著盤膝而坐,“我們抓緊時間吧,這幾日浪費的時間有點多。”
連娃不再搞小動作,乖順地坐在了白凰的對面。只是幾息的時間,以白凰和連娃為中心,濃霧漸起,很快鎖定了周圍的一切。
從晉級《靈功》二層開始,中丹田就沒有過動靜。晉級所需要的靈氣也不再來自于外界,而是來自于異丹田的地龍丹。也可以說,《靈功》二層和三層的晉級都是來自于地龍丹的催促作用,是它帶著白凰連續晉級,直到立住在三層。可這并沒有表現在中丹田內,那里還是最初立住一層時的狀態,一枚紫金色谷粒大小的丹丸孤獨地種在海床上,不再變化。那二層與三層立住的表象藏在哪?白凰迫切想知道答案,入定后,他的神識開始尋找,但卻進不去異丹田,雖然這個異丹田也在他的體內,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向府內,向輝在二排自己的密室內入定修煉。昨天將白凰接到府里,安排好后,他就沒有再走出向府。這段時間,他為了廣攬散修高手,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認真修煉了。現在,算上白凰,他已經招到了九位年輕的散修高手,不能說將特勒聯盟所有的散修高手都納進了向府,至少進到塔克甘城的散修高手他一個也沒有放過。隨著炎凰來到向府,這個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他現在要抓緊時間充實自己。在他看來,所有招攬進向府的武者都是備選,他自己才是奪取魁首的中間力量。最可信賴的始終是自己,最有榮譽感的也是自己能夠親手奪魁。多數時候,他都是一位清醒的智者,只有面對白凰和他的老爹時,他才感到一絲的惶惑。
密室的四周堆滿了靈石,這些靈石的質地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在特勒聯盟內,修煉時能夠隨時擁有這么多靈石相伴,那也是極度的奢侈。
炎凰手里有一塊質地上乘的紫玉靈石,若是放在這里,豈不是……入定前,向輝的腦際閃過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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