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眾人視線中,裁判長老的右手剛剛揮下,那個一直呆呆站立在臺上的炎迪就消失不見了,再出現(xiàn)時,一柄鉤刀已經(jīng)穿透了對手的胸膛,前后連一息的時間都不到。
隨著炎迪的退后,鉤刀也從對手的胸膛退出,一道血流飛射向天,這位選手瞪大著眼睛,仰躺到了賽臺上。
第十二位選手沒有上來,他選擇了棄權。
第十三位選手是白凰,他也沒有走上賽臺,他讓向忠給裁判組送去了一個理由:為了公平,請給炎迪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向忠不明白,向天問更是郁悶:你特么地此時此刻與對手講究什么公平,應該做的是趁其病要其命。
契峰臉色陰晴不定,剛剛,一個馮秋就差點要了炎迪的命,那個基本已經(jīng)確定有過一次雷劫經(jīng)歷的白凰豈不是更難對付?他不知道是該感謝白凰的大度,還是該更加地緊張。這說明了什么?白凰根本不把炎迪放在眼里。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向天問,向天問正一臉幽憤地看著遠處的白凰。
好你個向天問,為了得到大漠斬,竟然以不惜犧牲兒子生命為代價來演戲,明面上答應克爾要暗中除掉白凰,到頭來卻是一場苦肉計,讓白凰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使寡人沒有了回旋的余地。
契峰將克爾招到了面前,低聲吩咐道:“你去問一下炎迪,若沒有把握,就不要勉強,寡人自有對策。”
克爾應聲而去。
炎迪此刻正盤膝坐在擂臺上,運功療傷。他不想感謝白凰的大度,但事實上,白凰的確給了他喘息的時間。與馮秋的對決中,他耗費掉了太多的氣力,他承認自己輕視了馮秋的強大,不交手不知道,馮秋的修為不能說高過了自己,但她綜合的實力的確超過了他。她身上有一種可怕的蠻荒之力,不僅僅是修煉的結果,更像似一種天然的力量。在他的感覺里,她的實力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大多數(shù)的準神級武者,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克爾本不想打擾炎迪的恢復,但又不得不問出一個答案。
“我代陛下問你,還有信心與炎凰一戰(zhàn)嗎?”
炎迪沒有睜眼,但更沒有猶豫,“我來就是要與他一戰(zhàn)的,不然我來是為了什么?”
克爾語塞,心道:“特么的,讓你來是為了保住大漠斬,你死了是小,大漠斬丟了才是要命的大事情。
“要慎重,只能勝不能敗。”
炎迪沉默了一息,道:“告訴陛下,我還有手段沒有使出來,白……炎凰不會活著走下賽臺的。”
克爾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宮賽隊的看臺上,苗童哀求道:“師傅,求你放我過去,我要去阻止凰哥上臺,此人陰暗得很,不單藏有暗器,還會施毒,我不能眼看著凰哥走向危險。”
門長老搖搖頭,“你安靜點吧,你的凰哥比你看得明白,上不上賽臺他會考慮清楚的。”
“可是,萬一凰哥……”
“閉嘴,沒有萬一,只要白……炎凰敢于走上賽臺,那他就一定會贏得比賽。”
塔克甘賽隊的看臺上,向忠終于沒能忍住,悄聲問身旁的白凰道:“燕公子,你是懼怕上臺嗎?”他實在是不明白,哪有這么傻的人,在這生死相向的一刻,不為自己考慮,卻為對手爭取主動。
不料,白凰竟然爽快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的確是有點擔心。”
向忠瞬間石化,“啊?”
白凰的擔心卻不是向忠嘴里的懼怕,他擔心的是,不等自己上臺,契峰就宣布比武大賽到此為止。他一直盯著契峰的一舉一動,他分明看到,在臨到他上臺的那一刻,契峰再次站了起來。是什么樣的擔心能讓國王陛下一而再地起身為選手擔驚呢?很顯然,這個來自王宮賽隊的炎迪一定是國王陛下親自選派的選手,選他來做什么?當然是保住大漠斬了。事實上,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xiàn),哪怕像馮秋這樣的強者再多幾個,也無法改變賽事的結果。這個炎迪太過神秘,他的強大不是由自身的修為境界決定的,而是由一身的神秘本領來體現(xiàn)的,他是一位異人。
至此,白凰已基本判斷出,炎迪就是那個消滅了克拉亞部落的黑暗組織的一員,毒黑武士、毒幽狼應該都與他有關系。
想到這些,白凰對形勢做出了基本的判斷:大漠斬是真實地出現(xiàn)在了大賽中,但究其實際,這依然是一場騙局。那么,為了將這場騙局順利地演下去,他白凰就必須有所為而又有所不為。給他們一個喘息的機會,讓他們恢復信心。炎迪是少年天才,身上有異能,這樣的人不驕傲天理難容,所以,他一定會選擇與自己一戰(zhàn)。自己必須在賽臺上,當著眾人的面擊敗他,讓契峰沒有回旋的余地,乖乖地將大漠斬交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呵呵,你肯定不仁,到時也別怪我不義。
與此同時,白凰也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想不到,連娃的仇恨與自己的一樣,都大過了天,報仇的難度一個強過一個。他看向了王宮賽隊的看臺,苗童正伸長脖子望向這里。
“門長老,希望你能永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苗童是你的徒弟。”白凰在心中默默念叨。他知道,隨著大賽結束,大漠斬到了自己的手中,一定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廝殺,至于自己能否順利出逃,他并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門長老看管不住苗童,一旦苗童參與進來,那么苗童的安全就受到了威脅。自己已經(jīng)與連娃有了心意相通,能在亂戰(zhàn)中保證連娃的安全,而不敢奢望再有余力護住苗童。
不知不覺中,連娃已經(jīng)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苗童是自身之外他最親近的一位親人。
半個時辰已經(jīng)過了,但沒人宣布總決賽的最后一場比賽開始,炎迪依然坐在賽臺上,似乎已經(jīng)進入到深層次的入定狀態(tài)。
白凰更有耐心。事實上,拖延的時間越長,白凰越放心,眾目睽睽之下,白凰作為對手已經(jīng)做到極致,耐心等待對手完全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那時的結果不該再有異議了吧?
“這特么的,王宮賽隊的選手就特殊嗎?”白頭翁憤憤罵道。不知為何,雖然自己的兒子是敗在馮秋手下,白頭翁卻希望馮秋能夠撕碎炎迪,這說起來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白圣沒有受重傷,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恢復,正坐在白頭翁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賽臺。聽到白頭翁的牢騷,他口氣淡然地說道:“沒用的,這兩個人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說明白,哪個更強?”白頭翁問道。
“那個光頭小子更強,我從他身上能夠感受到您施功時的氣機,您老可是神級。”白圣淡然道,“您看,那光頭小子一丁點都不著急,那是盡在把握的一種自信,更是對對手的一種蔑視。”
“有這么神乎?他才幾歲?”白頭翁一臉的懷疑。
“我說過,我曾經(jīng)與他交過手。”
白頭翁不再吭聲,一腦門的想不開,難道而今是個妖孽橫出的時代?他斜眼看向塔克甘賽隊,心道:向天問真特么地老滑頭,犧牲了兒子,最終卻能得到大漠斬。不過,能嗎?他看向了北看臺的契峰。
終于,在接近一個時辰之時,炎迪緩緩從賽臺上站了起來,眼神里精光閃爍,顯然是得到了徹底恢復。
不等兩位裁判發(fā)問,克爾屁顛屁顛地親自跑上賽臺,盯著炎迪的眼神,謹慎地問道:“可恢復到了最佳狀態(tài)?”
炎迪厭惡地蹙起眉頭,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兩位裁判長老,道:“可以開始了。”
克爾卻命令道:“等等。”再次看向炎迪,“容不得半點含糊,你得向陛下確定,陛下等待我的回復。”
炎迪忍住厭惡,用力點頭,“你可以去回復了。”
克爾這才奔向北看臺。
雖然得到了炎迪一而再的確定,契峰心中還是不放心,正在他猶豫不定時,一道煙塵飄到了他的身旁,一個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陛下,白凰是很強,但炎迪的手段全使出來可以輕易地擊殺一位神級武者,白凰再強也只是勉強夠到了神級武者的門檻,不足慮。萬眾矚目下,不戰(zhàn)會失掉王宮的信譽,即使是有點風險,不是還有我們來收拾局面嗎?大局重要,那小子跑不了,大漠斬只能屬于王宮。陛下,開始吧,完后還有大事要做。”
是啊,箭已在弦,哪有不發(fā)的道理。契峰向克爾吩咐道:“開始。”
克爾向兩位裁判揮手,兩位裁判立刻招手,同時一聲鼓響,震動了整個賽場。
白凰一臉輕松地站了起來,與他相反,向忠則一臉凝重。剛剛,就在剛剛,這個光頭小子親口承認,其膽怯了。名義上是在給對手恢復,喘息的機會,實際上是其在拖延上臺的時間,因為他懼怕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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