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shí)上,若是單純地恢復(fù)身體,炎迪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之所以在賽臺上,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能深度入定這么久,是在冥想中感悟。與馮秋的一場激斗太過兇險,也正因?yàn)槿绱耍玫搅艘恍┢綍r很難感悟到的東西,這些感悟一閃即逝,他必須立即將這些感悟在心中沉淀下來,才能為其所用。正巧,白凰成全了他,給了他充分的消化時間。
所以,當(dāng)他從賽臺上起身時,眼里精光閃爍,那是有所得后身體與精神雙重的體現(xiàn);所以,一向暗黑的他看到白凰緩步走上賽臺時,眼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明快的笑容:這光頭小子很善解人意啊。
白凰竟然順著賽臺的臺階一步一步走上了賽臺,站在距離炎迪八丈遠(yuǎn)的地方展顏一笑,“你可休息好了?”
炎迪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開始,不早也不晚,正好。”
白凰沒有對應(yīng)他,而是半轉(zhuǎn)身,饒有意味地欣賞起賽臺邊架子上的那把大漠?dāng)貋恚M管蓋著黃綢,其輪廓卻依然清晰。
契峰眼角抽抽;炎迪收斂起了笑容;兩位裁判長老吹胡子瞪眼睛:你特么地,太過狂妄了。其中一名裁判立刻揮手,“開始。”
白凰依然沒有轉(zhuǎn)正身體,伸手對著天空一指,“別急,裁判長老們,這場打斗會很短暫,沒有什么看頭的,不如讓我與對手多聊兩句,你們聽著也有點(diǎn)意思。”
兩位裁判長老相互看了一眼:這是什么狀況?說來也奇怪,本該在裁判下令開始后,就立刻消失于無形的炎迪卻沒有發(fā)動,依然站在原地。
白凰轉(zhuǎn)過身,對炎迪神秘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大漠?dāng)卦?jīng)傷害過我,我今天一定要親手拿起它,意思就是我要教訓(xùn)它。”
兩位裁判長老一臉驚奇,但在白凰看來,用懵逼形容更確切。炎迪則瞇起了眼睛,臉色走向灰白。白凰的這個所謂的秘密他是知道的,他當(dāng)時不死真是命大。而今被其若無其事地舊事重提,可怕的往事竟然成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這種心態(tài)的轉(zhuǎn)換才是極度可怕的存在。
“你能告訴我大漠?dāng)厥窃鯓拥降寞偰ё幽概种校质窃鯓勇涞酵鯇m的嗎?”白凰好奇地問道,“聽說它來自于仙界,最早屬于一位超級大能所有,是這樣嗎?”
“你知道的已經(jīng)不少,至少比我多。好奇害死人。念你剛剛做了一會兒君子,我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現(xiàn)在請你打起精神,我要進(jìn)攻了。”
“好吧,我說過,比賽的過程會很短暫,我對你還不了解,只想多說幾句話,既然你已經(jīng)不耐,那就結(jié)束吧。”白凰攤開了雙手。
炎迪之前的好心情已經(jīng)消耗殆盡,身體一晃,原地消失,但在下一刻,也就是八丈的距離走完的那一刻,一聲爆響炸裂在一道紫金色光芒的前端,炎迪消失的身影從爆炸的光影中飛出,白凰只是一步邁出,空中再次爆響,隨著紫金色的芒光的再次閃耀,炎迪的身體利箭一般飛向賽臺外……
幾道身影一起飛起,撲向即將落地的炎迪,其中有克爾、三位王爺、契峰,竟然還有門長老。但門長老的速度明顯是慢了半拍,原因是一蹦躍起的苗童在歡呼中竟然拉住了他的衣袍。
“小兔崽子!”門長老右手一揮,撕掉了被苗童揪著的那塊衣袍,同時也甩掉了苗童的糾纏。
最終,炎迪落在了契峰的懷中。
整個賽場內(nèi)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有驚奇,有贊嘆,有不明所以,同時也有憤怒和歡呼的聲音。向忠先是呆滯,接著就跳躍而起。而向天問則一臉淚水:兒子,你沒有白死,大漠?dāng)匚覀兊玫搅恕?br />
炎迪雙目緊閉,嘴角有暗紅的血絲流出。契峰伸手一探,炎迪的傷情基本了然:右肩脫落,胸骨全部塌陷斷裂。
猛然回頭,契峰抱著炎迪一步邁上了賽臺,一雙眼陰沉沉地盯視著白凰,“小子,你夠狠。王宮救了你的命,你就是如此回報王宮的?”
不待白凰回答,一道煙塵飄到了賽臺上。白凰的神識立刻發(fā)出了警報。不過,這道煙塵不是對著他來的,而是貼近了契峰。契峰的耳邊又響起了夜黑的聲音:“陛下冷靜,事已至此,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炎迪交給我,他體質(zhì)特殊,最多兩個時辰后,一定會恢復(fù)如初的。”
契峰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攀郑鸵娧椎系纳眢w隨著一道煙塵緩緩飄走,眾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駭然:國王陛下好手段啊。
“哈哈哈。”隨著炎迪的身體飄走,契峰突然轉(zhuǎn)換了神情,放聲大笑,“特勒聯(lián)盟的勇士們,我們的比武大賽順利結(jié)束了,這位名叫燕凰的少年武者以他超絕的修為奪得了本次大賽的魁首,讓我們歡呼起來吧。”
一時間,賽場內(nèi)金鼓齊鳴,人們都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加入到歡呼的聲浪之中。
苗童飛奔向賽臺,縱身一躍,卻被一股大力拽了下來,門長老扯著他就回到了王宮賽隊(duì)的看臺前。
“你放開我,我要上賽臺給凰哥送上擁抱,送去祝賀。”苗童掙扎。
“擁抱可以送給我,祝賀就在這里送吧。”門長老道。
契玉噗嗤笑出了聲,苗童白眼連閃,契菲則若有所思地看向賽臺,她即不明白父王的所作所為,同時也不明白,那個在王宮的宮山里復(fù)活的小少年為何會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變得如此強(qiáng)大。
賽臺上,契峰看著白凰,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白凰神情淡然,坦然地迎視契峰的目光。
“拉莫山上過得可好?”契峰問道,口氣柔和,就如長輩對晚輩。
白凰點(diǎn)頭,“謝謝陛下的照顧,拉莫山的確是個好地方。”
“你當(dāng)時的小計(jì)謀大家都清楚,你可知道,送你去拉莫山是我們大家的善意,我們與拉莫山始終有溝通。”
“小的明白,再次感謝。”白凰雙手抱拳,微微一禮。
契峰爽快地?fù)u頭,“我們都是愛才之人,對于一個少年天才,我們與拉莫山上的看法一致,那就是要愛護(hù)與培養(yǎng)。論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拉莫山上與王宮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清楚。”契峰一直用我們來與白凰交流,其良苦用心不得不讓白凰感懷與佩服,成大事者,其胸懷真的很寬闊啊,國王陛下竟然與自己套起了近乎。
“……前輩可好?”契峰似乎在斟酌著稱呼,話出口有一絲猶豫。
“好得很!”白凰的回答卻十分肯定。
“他怎么就舍得讓你離開拉莫山呢?”
“那老頭不舍得,小的在山上呆久了,想下山散散心。”
契峰蹙眉,對白凰嘴中的“那老頭”似乎很不適應(yīng)。不過,這種不快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放你下山也不必立刻封山啊,你看,你的離開前輩有多傷心,還將大弟子派下山暗中保護(hù)你,這等待遇可是令人羨慕啊。”
封山了?老莫頭搞什么名堂?
“這個小的曾聽那老……大能說過,待我下山后就封山一段時間,他有些感悟,需要閉關(guān)溝通天地。不過,小的可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大師兄了,既然封山了,那他也回不去了,到哪去了?”
大師兄?契峰眼神連閃。這小子口無遮攔,稱呼前輩高人為“那老頭”、“大能”,卻稱呼前輩的大弟子為大師兄,這是什么關(guān)系?難道前輩真的收了這小子不成?
“寡人告訴你啊,你的大師兄被人殺害了。”契峰神秘地說道。
白凰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殺害你大師兄的兇手你也認(rèn)識,就是瘋魔子娘倆,地點(diǎn)就在拉莫山山腳下。”
“什么?”白凰的驚奇變?yōu)閼嵟靶〉囊欢ú粫胚^那對可惡的母女,一定要為大師兄報仇雪恨。”他夸張地攥緊了拳頭。
契峰仔細(xì)觀看白凰的面容,然后道:“若不是怕影響比武大賽,寡人也不會放過那對母女的。”他心道:呵呵了,那對母女與拉莫山上的那位的關(guān)系更說不清楚,大漠?dāng)囟伎梢运偷闹鳎l敢明著動她們?當(dāng)然,除了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這層關(guān)系,大多數(shù)人并不了解這段被刻意隱秘的歷史。
“既然拉莫山已經(jīng)封山,大賽結(jié)束后你就隨寡人回王宮吧,門長老和你的師弟苗童都很想念你,你們聚到一起,皆大歡喜。”契峰道。
白凰看向王宮賽隊(duì)的看臺,苗童還在那里跳躍歡呼,看到他看過來,舉手揮舞。白凰也向他搖動手臂。是啊,若不是心中有仇恨,回到王宮也是不錯的選擇。但現(xiàn)在不可能了,不單自己的大仇要報,連娃的大仇也要報,而連娃的仇人很可能就與面前這位國王陛下有關(guān)系,炎迪是他的人,而炎迪已經(jīng)確定就是黑暗毒武士中的一員。
契峰眼里閃過一道精光,順著白凰的視線,看到了歡呼雀躍的苗童,同時也看到了靜思的契菲和嬉笑的契玉。
“一會兒之后,希望她們還是這樣的面容,也希望門長老能保護(hù)好她們。”契峰在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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