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后院塔樓的頂端,那四個小小的窗口上,一南一北各有一顆小腦袋鑲嵌在其中。
“好久沒上來了,姐姐,你說苗童這個叛徒現在在做什么呢?”南面窗口上,扎著一頭小辮子的丫頭說道。
“他好像走進了宮山。”趴在北面窗口的丫頭回答道。
“他到那里去干嘛。哇,這個小叛徒不會是又去打我錦雞的主意吧?”
“那里還有你的錦雞嗎?不都進了他們的肚子里了嘛。”
“也是,他是不是想他的那個混蛋凰哥了?”
北面窗口的丫頭沒有回答,看來她們倆想到一塊去了。
“這是個大叛徒,比苗童那小叛徒還可恨,竟然帶著王宮的大漠斬跑路了。”趴在北面窗口的小丫頭恨聲道。
她的話依然沒有得到姐姐的回聲。
“咦?姐姐你快來看,那是不是兩個人,不對,又成一個人了。”妹妹大呼小叫。
“看見個人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姐姐不為所動。
“是南城外啊,走不出幾里路就是茫茫戈壁灘,很小有人從那里進城出城的。”妹妹繼續大叫。“你還記得那兩個叛徒剛來到雪城時的慘狀嗎?這個人再走一會就到那對叛徒遇到大漠幽狼的那個位置了,我不會再看到相同的景況吧。”
“我看看。”姐姐終于被說動,走過來,將頭擠進了小小窗框中。“兩個人,又成一個人了。”
“姐姐,姐姐。”妹妹大呼,“你說那兩個人是不是炎凰和苗童?他們來時就是一個背著另一個,現在這兩個人又是如此,是不是他們又要原路返回到紫山啊。”
姐姐的臉上也現出了驚異之色,不再淡定了,“可是,我覺得有一個人像似個女娃。”
“廢話,苗童不就是個女娃樣子嘛。”
“……好像是。”
“快下去看看。”妹妹大喊。
塔樓中自上而下響起咚咚的腳步聲……
雪城南,草地與戈壁灘的交際處,白凰郁悶地看著連娃。連娃則一臉倔強地站在那里,面向雪城,將一個嬌俏的背影留給白凰。
平時,連娃并不是一個固執的女孩,但今時此刻,當倆人走出雪城的南大門時,她突然不想走了。白凰為了快速逃離這里,兩次啟動心意相通,連娃則兩次耍賴,非鬧著要下來,白凰問她原因,她不但不說,反而背轉身,不再看他。
之前,在王宮后院,與苗童分別的那一刻,苗童眼圈紅了,連娃竟然也隨著流淚,之后,伏在白凰后背出宮,由北向南穿越雪城,她一直沉默不語。
“丫頭,我們的對手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級異人,我們必須快速離開這里,一旦被他們圍住,再脫身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白凰在她身后輕聲說道。
連娃慢慢轉過了身子,她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的臨近,不然,她的這位凰哥不會如此鄭重其事,之前不管遇到何種困難,他一直都是很淡然的。
“你不帶走苗童是因為我嗎?”她問道。
白凰一愣,接著搖頭,“暫時不帶走他也許是對的。”
“苗弟弟很傷心。”
白凰神情黯然,“我們倆就是從這里進入雪城的,是苗童將我背過了茫茫大戈壁,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你卻要背著我走,扔下你的兄弟。”連娃道。
若是你有好的歸屬,我現在同樣也不想帶著你走!這句話白凰幾乎脫口而出,但怕連娃傷心,他忍住了。
“我可以陪著你走過大戈壁,但不用你背我。”連娃的一排細牙咬緊了下嘴唇。
白凰搖搖頭,女娃的細密心思他實在搞不懂,此時也沒有心思去仔細揣摩,“那就走吧,我們穿過雪城時雖然簡單易了容,有心人還是會注意到的。”
“我雖然背不動你,但不會是你的累贅。”連娃抬腿向前走去,只是轉眼間就踏過了綠草地,邁上了荒涼的大戈壁。
之所以這樣走,白凰之前早就做過計劃。他很清楚,當他帶著大漠斬逃離比武賽場的那一刻,搜捕他的大網就會隨著契峰的命令在整個大漠上鋪開。而雪城的南方是荒涼的大戈壁,荒無人煙,正常情況下很少有人會踏足。而他當時逃離塔克甘時走得是東北方向,然后折轉南下雪城,暫時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假象,此時再選擇南出雪城,相信暫時無人能夠捕捉到他的蹤跡。
但萬事無絕對,無巧無不巧,他與苗童來雪城時,是契菲和契玉兩位公主做的見證人,走出雪城時又是這倆丫頭行得注目禮。
王宮后院的宮山內,苗童紅著眼睛坐在一棵松樹下,白凈的小臉上還掛著兩滴清淚。門長老將白凰趕走后他就一直呆在原地,門長老勸不走他,搖搖頭一個人離開了宮山。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山神廟前響起,隨后歸于寂靜。
“姐姐,這個小叛徒還真在這里,那南城外那兩個人是誰呢?”松林與山神廟前的空地上回蕩起契玉的聲音。
坐在松樹下的苗童沒有反應,依然紅著眼睛垂著頭。他早就聽到了腳步聲,不待契玉開口,他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喂,呆子,你的凰哥已經出南城門了,你咋還在這里發呆?”契玉隨口逗弄苗童。
苗童還是沒有反應。
“姐姐,那個看起來像女娃的不會真的是苗童吧,這個留下來的可能是個軀殼,假的!”契玉邊說邊向苗童靠近,躡手躡腳,眼睛瞪得滾圓,待到走近苗童,她伸出手,用細細的食指輕輕點到苗童的腦袋上……“啪!”一聲脆響,苗童抬手一巴掌將契玉的白嫩小手拍開了。
“哇,你這該死的小叛徒,竟然敢打我。”契玉大叫,“被炎凰那個大叛徒甩了吧?人家帶著一個真女娃跑了,呵呵,留下你個小叛徒在這落淚,該!”
“你胡說,是我不愿意走!”苗童突然爆發。而下一刻,三個人愣了一對半。
“還真的是炎黃那個大叛徒啊!”契玉的眼睛再次瞪圓,這次是驚得。“不行,我得去告訴父王,他可是拿著王宮的大漠斬呢。”
契玉轉身就跑。
苗童忽地閃到了契玉的身后,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速度之快,竟然省略了從地上站起來的動作,直接就是一個彈射。
“小叛徒,放開我。”契玉轉身,怒目而視。
苗童急得臉色緋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勸說契玉,只得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不讓其挪動腳步。他的凰哥從哪里跑路,跑到哪里去他并不清楚,但契玉看到的很可能就是凰哥,此時只能信其為真。
契菲靜靜地看著他們倆,沒有說話,也沒有幫契玉的意思。
“姐姐,快幫我制服這個小叛徒,再晚炎凰那大叛徒就跑遠了。”契玉知道自己的武力值與苗童差得太遠,只得求助契菲幫忙。
契菲微微嘆了口氣,“我們倆剛才在塔樓上看到的只是一個幻象,契玉,你想多了,苗童不就在這里嘛。”
苗童與契玉一起看向契菲,倆人的表情一樣,都是充滿了驚訝與疑問。
“這里很涼爽,我們三人散散步吧,好久沒到這里逛逛了。”契菲微微一笑,“走吧,看看還能找到錦雞嗎?”
契菲率先向松林的深處走去。
“放開我!”契玉掙脫苗童的掌控,一手撫著被抓疼的手腕,恨恨地看了苗童一眼,這才轉身去追契菲。苗童并不想與她們倆一起散步,但為了看住契玉,也只得硬著頭皮跟在了她們倆的身后。
“姐姐,為什么?”契玉追上契菲,立刻問道。
“什么?”契菲一臉茫然。
“姐姐,你不要裝了,我又不傻。”契玉白了契菲一眼,“苗童已經承認那個人是炎凰了,抓住他大漠斬就能收回王宮了。”
“收回來又如何?別說那個炎凰是個異人,要抓住他王宮必會再流血。即使是真抓住了他,苗童怎么辦?你能眼看著苗童被父王一起責罰嗎?這個責罰卻不是先前的鬧兒戲,很可能就是殺頭之罪。”契菲低聲教訓著契玉,“遇事不要沖動。你若是忍心看著炎凰和苗童被父王殺頭,那我不攔你,這就去通報父王吧。”
契玉的臉霎時變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苗童。一只小手放到砰砰跳的胸口:嗯,若是真砍了這個苗童,會心疼呢,還真的是舍不得。還好,跑得那兩個人中沒有他,不然……不然……不告訴父王我自己也要去把他追回來,哼,我還沒有欺負夠你呢。
不過……他是不是又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契玉停下腳步,待到苗童走到自己身前,她先是與他對眼,然后逐漸挺起驕傲的小胸脯,一臉狡黠地說道:“苗——童!偷吃我錦雞的事情你已經欠了我一個懲罰,今天這件事情更大,大到能要了你的小命。你記住,你現在不單欠著本公主的一個懲罰,就連你的命也是我的了,服不服?”
苗童的臉色醬紫,有心一掌印到她挺起的小胸脯上泄憤,卻又不能,只得與她大眼瞪小眼,鼻孔里嗞啦作響,那是在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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