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賽臺上的比賽已經(jīng)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因為是沒有級別的混戰(zhàn),場面倒是很熱鬧,勝利者很少考慮留手,能一下?lián)魯κ值模z毫不會客氣,盡可能地縮短比賽的時間,這樣可以節(jié)省體力,留待下一輪的拼斗。
看似沒有修為級別的混戰(zhàn),對手在選擇上還是不自覺的尋找同級別的,或是比自己級別低的。一旦戰(zhàn)敗,就失去了下一次輪轉(zhuǎn)的資格,大家都想走得更遠一些。
這樣的比斗已經(jīng)引不起白凰的興致,加上心中有心事,他坐在那里突然石化了一般。連娃倚靠在他身旁,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一動不動。
此情此景讓穆仁和雷震遠心思有點恍惚,這一幕不該出現(xiàn)在比武賽場啊,背景也不對。他們都年輕過,在他們的回憶和想象中,這樣的景致該出現(xiàn)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或是花山那樣的地方。
這兩個人分坐在白凰的兩側(cè),隔著黏在一起的一對佳人時而對眼,時而搖頭,就是沒有敢張口的。隨著比賽時間的流逝,兩個部落剩下的人選越來越少,他們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兩位尊長老,每場輪賽,我都是最后一個上場。”白凰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情緒,突然開口道。
“沒問題,就應(yīng)該這樣。”穆仁急忙答道。他終于呼出一口悶氣:這小子心里還有比賽就成。
白凰又沒有了聲響。
一個大輪里包含無數(shù)個小輪,直到一個賽臺決出前一百名選手,兩個賽臺相加為二百名,這才為一個完整的大輪。
左禮部落的序號在中間位置,但卻是第二賽臺的第二位。臨近中午時分,左禮部落的選手走到了最后一位,白凰該上場了。
在穆仁和雷震遠的目送下,白凰腳步輕松地走上了賽臺。隨即,整個賽場內(nèi)就響起了嗡嗡聲,大家都很好奇,咋就有個白袍弟子參賽呢?
大多數(shù)武士都穿上了與自己修為相符的袍子,即使個別沒有用衣袍標示自己修為的,也選擇了灰黑這種混繞視聽的衣袍,但卻明白告訴你,我有修為。
在這個武者為尊的大陸上,白袍基本上被認同為白丁的代名詞,哪怕你的白袍再華麗,賽場上出現(xiàn),也是弱者的體現(xiàn)。
裁判長老看著白凰悠然淡然地站在那里,很是不屑。這特么地是比武賽場,不是亮騷的場所。你的白袍質(zhì)地很華貴,但在這里很礙眼,一會兒被打趴下了,看你還騷的起來。
話說這小子長得很俊啊,那皮膚,賽過女娃了。
在裁判長老心中的嘀咕下,白凰的對手,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年輕人走了上來。看他的沉穩(wěn)勁都賽過了白凰。
“報名。”裁判長老發(fā)出了指令。
“左禮,白凰。”
咋就沒有看到銅念境中境之上的選手?白凰邊報名邊在心中嘀咕。
“康遠,昌丁。”
“開始。”裁判長老揮手退后,因他看到昌丁報名的同時拔出了佩劍,這很可能見血,可別讓這個白丁的污血噴灑到自己的身上。前面可是多次見血了。
裁判長老已經(jīng)退到了賽臺的邊上,臺上的兩位卻還原地站在那里。昌丁拔劍時很瀟灑,此時卻保持著那個最初的動作,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的對手,那個一身白袍的騷哥,一動不動。
就在裁判長老要大吼,再次提醒他們倆開始之時,昌丁突然摔倒,手中的長劍也脫落在地,臉色蒼白地大口喘息。
裁判長老帶著疑問走了回來,看著昌丁,問道:“你……”
他剛開口,昌丁就擺手,“我輸了。”然后,在眾人驚異的目光注視下,踉蹌地走下了賽臺,連他的佩劍也忘記拾起了。
白凰向裁判長老抱了抱拳,腳步輕松地走了下去。
北看臺,高高在上的懷帝眼神明亮起來,問身旁的西門大陽,“西門堡主,可看出第二賽臺上發(fā)生了什么?”大賽正式開始后,圍繞在他身旁的鶯鶯燕燕被他趕到了身后,他的左右現(xiàn)在都是西洲國請來的貴賓,西門大陽有幸坐在他的右手邊。
西門大陽此時有點神情恍惚,剛剛他也看到了臺上的一幕,當他的視線落在白凰身上時,他的心中沒來由地起了一陣驚悚的波瀾,很不舒服。他正在尋找原因,最后歸結(jié)到白凰的一身白袍上。看到這身白袍,讓他下意識的與某個人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回陛下,臣剛剛在看第一賽臺,沒有注意到第二賽臺。”西門大陽隨口說道。
“哦。”懷帝有點失望。
重新回到看臺的白凰不得不接受萬眾矚目,大多數(shù)人看不明白場上發(fā)生了什么,都在納悶。而左禮的武士此時才知道這個一直坐在最前面的白袍公子竟然也是武士,而且還代表左禮參賽。
“這小子很奇怪啊,運氣也太好,第一次上場不用費力就勝出,對手自己犯了心口疼,自動摔倒了,哈哈哈。”
“我靠,是運氣好,還是隱藏的高手?”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白凰重新落座,連娃習慣地倚靠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耳邊道:“這樣的比賽憋得慌,是吧?”
白凰沒有吭聲,他的心思一直在飄,不確定的回憶,許多的畫面紛至踏來。他任由這些畫面自由播放,沒有刻意地阻止和引導(dǎo)。
“還好,我總不能對這些良家弟子出狠手,達到目的就可以了。”停了一會,白凰淡淡地回道。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空靈狀態(tài),似在想現(xiàn)在,又似在回憶往事。他努力讓心境平復(fù),不起波瀾地將一個個畫面在眼前播放。看起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fā)生,實則是西門大陽的突現(xiàn),打破了他封閉已久的心境。
雷震遠湊了過來,有話要說的樣子,可礙于連娃纏在白凰的身上,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猶豫了半天,才道:“炎公子,剛剛是咋回事?”
問完了他就后悔了,穆仁也隔空瞪他,意思很明顯:他們笨是因為不了解炎凰,你特么傻傻地問,那是沒有腦子。哪里來的運氣?分明是炎公子用強大的自身修為定住了對手,迫使對手放棄了比賽。
“我最近運氣走強,呵呵。”炎凰卻是給出了一個不同的回答。
“那好,呵呵,那好。”雷震遠一臉尷尬,回給穆仁一個大白眼:我特么地就想聊聊,不行啊!
輪到第二小輪上場時,白凰依然沒有動手,淡然走上去,身著質(zhì)地上乘的白袍到臺上亮亮相,然后在對手的告敗下結(jié)束。隨著幾輪下來,人數(shù)越來越少,他上臺的頻率也加快。隨即他也成了眾目注視的焦點。
白凰本欲低調(diào),結(jié)果卻相反。他的上臺下臺要么帶來一片議論聲,要么是一片死寂。大家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樣讓對手自動言敗的。問那些與他交手的弟子,回答都是搖頭:說不清楚。而這一狀況終于引起了懷帝的重視,問了一圈不得所以后,他下令將穆仁叫到北看臺最高處。
“那個白袍少年是你們左禮的弟子?”懷帝用手彈了一下手中的一份名單,“怎么個狀況?朕有些看不明白。”
穆仁心思快轉(zhuǎn),道:“回陛下,炎凰確是左禮的弟子,他是個孤兒,自幼在草原上流浪,沒有師承。”
“沒有師承?白袍在身,難道真是個白丁?”懷帝蹙起了眉頭。
“在下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修為幾何,他平日里喜歡白袍,過來參賽時特意讓在下給他新做了兩身白袍,說是不能在帝都給左禮丟臉。”穆仁的臉有點發(fā)燒。
懷帝有點促急,“到底是不是武士?”
穆仁這次很肯定地回道:“是。”
“那上場怎不見他發(fā)功施為?你不要告訴朕,這小子已到了神級,甚至超過了朕,哼哼!”懷帝真有些發(fā)怒了,裝逼裝到了朕的面前,還有那么多配合他的武士,咄咄怪事。
“在下不知,不敢妄言,在下也覺得奇怪,問他,他搖頭。依在下想,比賽到了后面終歸是有結(jié)果的,不可能所有的武士都自甘言敗。”
懷帝略一思忖,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特么地怪事。”穆仁離開后,懷帝不自禁地爆出一句粗口。而他的身旁,西門大陽的臉色越來越白,他有一種重溫往事的錯覺,身體微微發(fā)抖。
隨著太陽的西沉,第一大輪的終場來臨了,奇巧無比的是,在白凰今天的最后一場比試中他碰到了徐觀。
徐觀一身大紅袍很耀眼,又因掉了一只袖子,形象很是滑稽。
看到是徐觀,白凰一臉笑意,“嘿嘿,巧啊。”
徐觀則是一臉譏諷,“你可真是個敗家公子,花了大價錢吧?”
白凰不明所以,“你說明白,在下愚鈍。”
徐觀不屑一顧,“別給我演戲了,徐某人不吃這一套,一定讓你原形畢露。”說完,他的胖臉抖擻了一下,忽然壓低聲音,“你給的陪練費可高過帝的賞賜?”
“報號!”不料,一聲斷喝讓徐觀的身體猛然一哆嗦。裁判長老發(fā)怒了:兩個小鱉崽子,心里沒有規(guī)矩,眼里也看不到老夫在此嗎?
“散修,徐觀。”徐觀慌忙報號。
“左禮,炎凰。”
“開始!”裁判長老猛然揮下了右手,不給他們再啰嗦的機會。
徐觀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此時一身修為全部釋放,大紅袍子無風自動,嘩啦啦鼓起,他的整體形象要多龐大就有多胖大,圓滾滾地站在臺上,很是威猛。
“這小子什么都可以拿來作假。”白凰心道,“修為最多是鐵念境上境,竟然弄了一身大紅袍穿著,有點意思。”
“你想贏這場比賽嗎?”白凰突然問道。
“當然,必須。”徐觀已經(jīng)發(fā)動了身體的戰(zhàn)車,正要進攻,卻接到白凰的一個詢問,既驚奇又驚喜:呵呵,有買賣可以做嗎?
“那好,你贏了。”白凰說完就舉起右手,示意他認輸。在裁判長老和徐觀詫異的眼神中,輕快地跳下了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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