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蘇牧破階
洪荒最南部，鳳族族域邊緣，南海岸。
綿綿海岸無盡頭，這海岸線便是鳳族與龍族的界限，以海岸線為界，南邊是四大海域的南海，歸屬龍族。以北則是洪荒大陸的南部，歸屬鳳族。
此處杳無人煙，因是龍鳳兩族交界處，是個極為敏感的地域，故而兩族各有嚴令，著族人不得靠近此處，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可正在這時，自不死火山方位飛來一眾仙家，前五人，后五人，前頭是蘇牧，鳳凰朱雀，伏羲女媧五人，后邊自然是蘇門五子了。
當下一眾仙人著地，落在了距海岸不遠的小山腳下，瞧得這處，朱雀不解：“姐姐帶我們來這做什么？”
“此處為我化形渡劫之地，昔年洪荒初立，不死火山噴出千萬丈真焰熔漿，彼時我尚未化形，便隨真焰巖漿一同飛出了不死火山，而后墜在這處地域。
我便于此處潛修，期間有萬萬載，歷經數個元會，才得化形。
自此處而南望，可觀日夜輪替，周天運轉，可觀潮起潮落，滄海桑田………”
蘇牧本就覺得此處頗為熟悉，又聞聽滄海桑田，一時識海震動，抬眸往南望去，只見一方涯岸，樵石滿滿……
“滄海桑田，這里不就是在玄境中，我觀造化之地么？！莫非……”
蘇牧心頭駭然，轉頭看去鳳凰，卻見鳳凰也在看他，四目相對，雖未有絲毫神識交流，蘇牧卻已然知曉了…
“姐姐原來是在這里化形的，我還當姐姐與我一樣，都是在不死火山渡劫入世呢！”朱雀道。
“海陸交集之所，氣運消漲之處，懸不死火山與南海之間，確是個福地。”伏羲四下瞅了瞅，看了看周遭風水，而后頗為自得的說出了自己所得。
一眾人等你一言我一句，又好似回到了同游那會兒，蘇門五子卻在一旁候著，不發一言，相互間最多也只是以傳音交流。
畢竟前邊的仙人可都是師尊的朋友，哪里容得上他們插嘴？這點兒，他們還是自知的。
然卻見蘇牧緩緩前行，往昔年曾觀悟造化的那處去，幾人要去叫住蘇牧，卻給鳳凰攔下。
蘇門五子也在后邊觀望，自家師尊這是作甚吶？
來至樵石上，蘇牧安然落座，雙膝盤地，曾經，他便是在這里觀潮起潮落，滄海化桑田，桑田重歸滄海…
一旁曾有艷花，為亂石砸中，小小一生機，當初蘇牧庇護不得……
蘇牧一回首，瞧得鳳凰朱雀四人正不解的看著自己，后邊還有自己那五個徒兒。
轉過頭去，蘇牧直面南海，瞧那潮水漲退，前赴后繼，前浪撲倒灘涂，軟癱當場，后浪后繼之，后浪成前浪，有更后浪繼之。
此為道也…海浪如是，生靈亦如是。
混沌魔神之后，有先天魔神，巫妖之后，有人族大興……
一茬倒下一茬，卻生生不息，滄海漸成桑田，終有一日重歸滄海，周而復始……
一眾仙人翹望蘇牧，都是不解，只鳳凰面色舒然，抬眸看著那道背影，好似重回昔年…
昔年，云海翻涌，駭浪濤濤，江河不息，生靈初長，一人獨坐樵上，坐看萬古滄桑。
滄海化桑田，桑田歸滄海…
此時，蘇牧再也感受不到往來天道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制，眸前之景，如虛似幻，卻又那么真實！
“玄境…”
蘇牧心頭喃喃，不知這玄境是誰的手筆，竟能超脫天道外，不在大道中。
隱約，蘇牧好似看到了歲月長河，浩浩湯湯流過，無盡喜色，無盡不甘，天才絕艷之輩種種，不過曇花一現…
蘇牧看到了混沌剛定，大道初生，三千大道衍出三千混沌魔神，有一造化玉碟，有一造化青蓮，有一通天巨人手持巨斧，劈天地，開洪荒！
蘇牧看到了龍漢大劫，洪荒血染，三族霸主身死，鳳凰隕落………
諸多大能圍攻魔祖于須彌山，直將祖脈須彌盡毀，羅睺不甘戰敗，身化魔界，補全天道…
再往后，鴻鈞講道紫霄宮，盛況空前，巫掌地來妖掌天，后土化六道輪回，陸壓戲夸父，大巫后羿射金烏，共工怒觸不周山……
那一役，伏羲身死…
再往后，便看不清，也辯不明了，似有人攪亂了歲月，擾亂了天機，突見一方神劍顯，截斷悠悠歲月長河，蘇牧心驚，因他識得那把劍，那不就是他的牧古劍么？！
蘇牧再回首，已見不得朱雀，見不得伏羲女媧，自己那五個徒兒都是沒看到。
卻獨獨見那山腳之下，鳳凰俏立，面若桃花初綻，一時何等美嫣，正在那兒望著他…
蘇牧報之淺淺一笑，回過身去，暗道：“這玄境之主，想來便是引我至混沌中的推手吧，那等存在，想來絕不在大道之下。
不過既贈我機緣，那便卻之不恭了！”
蘇牧合眸，體內各大本源開始運轉，至尊劍意居中，揚眉空間，陣道本源，赤血祖雷，乾坤推演，各據一方。
附著于蘇牧表體的九道彌天劍意，一時也嗡嗡作響，不時顯出虛影，撕破空間。
………………
“蘇道士這是做甚？”朱雀驚惑。
“該是破階，蘇大哥似是得了機緣哩！”伏羲發笑，若有所思的撇了鳳凰一眼。
“道長要破階，那我們便為他護法吧。”鳳凰淡淡道，她可不曉得什么玄境，更不知蘇牧居然要再這兒破階……
本把蘇牧領到這來，便是想避過天道，暗中意會蘇牧，我與你牽扯頗深，曾見你觀悟造化呢！如此，才好向蘇牧討一個解鳳族之危的法子。
哪成想，蘇牧居然要在她這兒破階！
當下伏羲女媧，飛去了南邊海上警戒，朱雀鳳凰也各據一方，四人東西南北各據了一個方位，鎖住了四面八方。
至于蘇門五子，修為太低，實在沒那個能力為蘇牧護法，更何況蘇牧破階若成了的話，定會掀起不小的動靜，為免遭波及，五人都是躲的遠遠的……
隨時間推移，蘇牧周遭動靜越來越大，不僅僅是彌天劍意顯出橫出殘影，撕裂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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