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沉重的鎖鏈,在地上不停地摩擦,迸發(fā)出如星光般的火花。
“我......我這是在哪?”陳澤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非常的熟悉。
打散的頭發(fā),腳上的鐵鏈,身上的囚服,以及那新鮮的傷口。
原來自己回到了監(jiān)牢,那個噩夢般的地方,這里不僅寒冷刺骨,還能聞到一股股濃厚的血腥味。
“鎮(zhèn)南王涉嫌謀反,處以宮刑!”一名老宦官宣突然出現(xiàn),開始宣讀手中的詔書。
“宮刑!那不是當(dāng)太監(jiān)嗎?”陳澤幾乎要哭了,為什么剛從虎口里逃出,就要再入鬼門關(guān)。
老宦官宣讀完畢,隨意地將圣旨丟在地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尖刀,猛然朝著陳澤的下體割去。
這一刀生不如死,這一刀天崩地裂,一個男人從此以后再也無法頂天立地。
“別割!疼,疼死啊!”
陳澤瞬間睜開雙眼,手心和額頭上滿是汗水,身體也傳來一陣陣不適。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噩夢,根本就沒有老宦官,也沒有慘無人道的宮刑。
陽光充斥著屋子,一股新鮮的空氣,從窗戶的縫隙中涌入,驅(qū)散掉人身上的乏力感。
聶影從床的另一邊爬起來,嘟囔著說:“你剛才鬼哭狼嚎什么呀,嚇我一跳......”
陳澤與其對視一秒,臉色驟變:“我數(shù)三下,你立馬從床上滾下去!”
死基佬居然趁人不備,敢上床來占自己便宜,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別這么小氣。”聶影裹緊小被子,仍舊賴在床上不走。
面對這種級別的基佬,恐怕只有請動比利王,才能將其徹底收服。
“那你一個人繼續(xù)睡吧,我要回王府。”陳澤已經(jīng)一夜未歸,擔(dān)心家里變天。
萬一侯三再去告狀,引來虎衛(wèi)的大范圍追捕,想跑都沒任何機(jī)會。
“且慢,我送你。”聶影想起白英的叮囑,突然從床上蹦起。
陳澤意外道:“你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性的,居然能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
“咱們可是朋友,當(dāng)然要共同進(jìn)退。”聶影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恐怕自己都不會信。
一個賊和一個王爺,就算可以成為知心的朋友,但時間能長久嗎?
其實陳澤也心知肚明,某賊主動求任務(wù)并非良心,而是因為有白英的余威在。
不過對方昨日的表現(xiàn),確實出乎陳澤的意料,就像圣斗士的小宇宙在一瞬間爆發(fā)。
白日里的醫(yī)館,人反而不那么多,可能因為昨夜的打人事件,導(dǎo)致一般的客人都不敢來了。
“二位貴人慢走,小人就不送了。”大夫依依不舍地拜別陳澤他們,眼中甚至含著淚花。
金主宛若一片云彩,隨風(fēng)而來,隨風(fēng)而去,下一次再光顧,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陳澤如果會讀心術(shù),知道這老大夫的想法以后,恐怕就要賞其斷子絕孫腳。
“賣泥塑!只需一兩銀子,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城隍廟附近的地攤,此時已經(jīng)圍滿顧客,他們正等待攤主老頭的新產(chǎn)品。
短短一日,老者的泥塑價格,就從普通的幾十文,漲到令人發(fā)指的一兩白銀。
客人也從普通百姓,變成富家子弟,偶有文人墨客,來此討教泥塑的背景故事。
長此以往,雖然老者的收入如水漲船高,但是沒有陳澤的幫助,以后的泥塑品質(zhì),恐怕將大打折扣。
“我要一個泥塑,這是銀子。”一名風(fēng)度翩翩,但身上散發(fā)出陣陣寒氣的男子,從人群中擠入攤位。
周圍的客人出于本能,紛紛避開男子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小片空場地。
老者意識到此人不簡單,急忙拿起一個泥塑:“貴客肯光臨,已經(jīng)是看得起老夫了,這物件不值幾個錢,就送與貴客。”
男子一愣,倒也沒客氣:“那就多謝老伯,祝您生意興隆。”
客人們巴不得男子盡快離開,待在他身邊的感覺,就像是進(jìn)到閻王殿。
其實這不過是人身上的殺氣,當(dāng)然也只有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才能擁有出如此強(qiáng)大的壓迫力。
人群之外,一名年輕的女子,穿著樸素的衣服,在等待某人的歸來。
過往的百姓,都時不時地看向女子,有的是被其如天仙似的美貌所吸引,有的是被其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迷住了。
“看什么?”男子瞧見這些人的目光,頓時從一個冷靜平和的人,化為叢林中的殘暴野獸。
眾人身上的汗毛本能的豎起,這是危險來臨的信號,馬上就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凌華,不要惹事生非。”
女子平淡無奇的勸阻,猶如一道無形的利劍,扎向男子的胸口。
“是!”凌華將氣息收入體內(nèi),再次成為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
行人們擦著冷汗四散而逃,生怕腳下走慢一點(diǎn)兒,小命就會丟了一樣。
女子嘆了口氣,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你以后千萬要記住,跟哀......我出門,不要驚擾百姓。”
凌華點(diǎn)著頭,賠笑著說:“小人謹(jǐn)記,不會再給您和百姓添麻煩。”
風(fēng)夾雜一些沙子,吹打在人們的臉上,有一些刺痛和瘙癢。
這便是燕京的寒風(fēng),再過幾日恐有大雪降臨,直到來年開春才會融化。
屆時孩子們會堆雪人,打雪仗,度過一個非常愉快且幸福的冬季。
“大**,你看什么呢?”陳澤發(fā)現(xiàn)某賊一動不動,瞬間猜到是那種下三濫的事。
聶影尬笑一聲,指著遠(yuǎn)處道:“王爺你快看,那有個極美的姑娘,好像往朝我們來了。”
陳澤踮起腳,看了看:“這有什么奇怪的,街道上有美女,證明是好事。”
“王爺,我給您露一手。”聶影的老毛病又犯了,見到美女就走不到。
陳澤肯定不去蹚渾水,當(dāng)下把責(zé)任撇清了:“事先聲明一下,人家若是要打死你,我可不會管。”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對一個姑娘耍流氓,那下場恐怕不會好到哪去。
眼看那女子越走越近,聶影興奮地湊上前,攔住人家的去路。
“這位英俊的公子,擋到我的路了。”女子展露出迷人的微笑,細(xì)聲細(xì)語地提醒了一句。
聶影挑了挑眉毛,不知死活道:“咱們相遇,就是老天爺給予的緣分,此良辰美景在街上閑逛,倒不如一起去酒樓喝上幾杯。”
真丟人,陳澤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旁,臉上寫著‘我不認(rèn)識他’五個字。
一般人搭訕,起碼得講究個場合,可是這位仁兄,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把節(jié)操給拋棄。
凌華擋在女子面前,冷冰冰的問:“小兔崽子,你說這些輕浮的話,是想找死嗎?”
“原來姑娘身邊有人,真是對不住了。”聶影面帶遺憾地后退兩步。
“看你這德性,不是地痞就是流氓。”凌華將手放在腰間,似是要拿出什么東西。
陳澤暗道不好,這倒霉孩子恐怕要惹事,必須出面勸阻了。
“兄臺,我不過是聊幾句,至于發(fā)火么。”聶影也察覺到有危險,但是為了盜賊的面子,可不能輕易認(rèn)慫。
寧可為美女打一場,也不能夾著尾巴逃跑,不然等于侮辱祖師爺?shù)拿u(yù)。
女子的臉色微微一變,小聲道:“我方才說的話,別忘記了。”
“可是,這小子太不像話了。”凌華氣得臉色青紫,恨不得打死眼前的混蛋。
聶影看出了問題,心道這廝原來怕女人,怪不得剛剛想出手,卻又突然間忍住了。
“傻蛋,傻蛋你怎么又出來,快回家去!”陳澤怕事情失控,決定演一場戲來救人。
“你叫我......我是傻蛋?”聶影滿頭霧水,絲毫搞不清現(xiàn)狀。
陳澤一邊拉人,一邊解釋:“二位別誤會,我這哥哥小時候受過刺激,長大之后腦袋不靈光。”
“原來是個傻子,怪不得呆頭呆腦的。”凌華看出對方想息事寧人,忍不住嘲諷一句。
“你說誰呢?”聶影的火氣也上來了,不由分說地擼起袖子,準(zhǔn)備和對方一決勝負(fù)。
這種時候,普通的勸阻已經(jīng)難見成效,兩人的火氣都已經(jīng)到達(dá)頂峰。
女子眼見情況不妙,頓時急了:“凌華,哀家讓你注意分寸!”
“哀家!”陳澤和聶影異口同聲,立即重復(fù)了女子剛才的自稱。
平熙國自稱哀家的人,除了當(dāng)朝的太后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了。
女子的身份暴露之后,凌華的目光仿佛如同鋼刀:“小聲點(diǎn),不然治你們死罪!”
聶影干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只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否則就有大麻煩了。
“太后梁悅頤......”陳澤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女人就是鎮(zhèn)南王的母親,怪不得氣質(zhì)如此不凡。
“直呼太后名諱者死!”凌華本就是大內(nèi)護(hù)衛(wèi),現(xiàn)在有人敢冒犯天威,這等于給他借口殺人了。
陳澤內(nèi)心激動不已,哪里顧得上威脅,只是本能地喊了一聲:“母后,我是陳澤。”
“澤兒,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梁悅頤看到兒子如今的現(xiàn)狀,心都快碎了。
這回輪到凌華和聶影陷入懵逼狀態(tài),普普通通的街頭偶遇,竟然變成了認(rèn)親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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