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散發著龍威的龍吟之聲驀然響動,偌大戰場之中的溫度在這一刻陡然上升,使人如置身于火爐之內,頓時汗流浹背的同時心內斗志隨之莫名增添幾分。uuk.la而反觀那些行尸走肉們,本已因為在陣內而被限制得遲緩的行動變得更為遲鈍。
但即便如此,憑借著對人肉的瘋狂渴望與對皮肉之痛的麻木,這些行尸走肉仍然以最大限度前赴后繼地瘋涌而來,但凡被其抓到或咬到者,皆會在數息之內全身發黑,立即倒地死去,又會在片刻后起身,與其化為同類,向活人發動進攻。
所以,軍士們一旦不慎被其襲傷,便會毫不猶豫地將被咬到之處斬下,在將傷口簡單包扎后,迅速再次投入戰斗。
就在戰斗陷入膠著,軍士已死傷近一萬之時,數道咆哮之聲帶著猛烈威壓猛然響起。
“吼。
五條火龍爭先自騰晨手心內躥出,在天際接連游騁數圈后,身形迅速轉動,火目快速掃過下方行尸走肉,同時張開大嘴,猛然一頭扎入正規軍大群之中,自一名名正規軍體內貫穿而出,回到騰晨身前,緩緩在其周身環繞,使得這一刻的騰晨好似被龍神庇護,威風凜凜。
幾乎是火龍回到騰晨身前的霎那,下方被騰晨穿透身軀的千余正規軍頓時雙目猛睜,下一刻身軀齊齊化作飛灰。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軍士立即張大嘴巴,在驚異的同時更是明白了騰晨乃是處于傳說之中,被他們無比尊崇與向往的上仙!不光是這尚存的近五萬軍士,就連帶頭的南宮雁與楊清亦是心內一凜,對于騰晨的敬畏立刻又多了幾分。
然而,被異化的正規軍卻對同伴的突然死亡毫不在乎,依然對眾軍士以及其癲狂之勢圍攻,即便每一次圍攻便會造成大片死亡,但騰晨所率領的大軍同樣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在事先的預備之下,大軍陣形迅速變換,將持盾牌之死士分為兩層環繞于大軍之外,分別蹲站持盾護在前方,而陣內軍士則或持刀劍、或持槍弩于陣內接連發動攻防之戰,對于傷亡的減少立即有了明顯作用。
而然這樣的陣形,對于目前形式,卻無異于飲鴆止渴,片刻之后,防線被突破數道大口,化作行尸走肉的正規軍立即蜂擁而入,外圍的軍士立即受到慘烈攻擊,哀嚎連天。
而張星,亦在外圍之處,幾乎是前方死士被突破的同時,張星眼中便已被排山倒海穿著正規軍軍服的行尸走肉所充斥。他心內一陣酸楚,死亡的陰影毫無預料地將其心內完全籠罩,盡管他能清晰看見騰晨所控制的火龍與火焰刀劍在眼前對重來的行尸走肉進行電光火石般的屠殺,但這就如滄海一粟,對于自己,已沒有任何意義。
盡管如此,他依舊將手中長劍緊緊握住,沖向來臨的行尸走肉,長劍以平生最快迅猛之速揮動。
手起刀落,無數干枯頭顱凌空而起,在張星身前化作飛灰飄散,這些行尸走肉所化的飛灰,使得他身后仿佛有一對灰色羽翼,忽隱忽現。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二十個...
張星愈殺愈勇,徑自殺入敵群,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深陷行尸走肉之內,而他的臉頰不知何時,留下了兩道淚痕,而他的心內,卻仿佛有了一團火焰在燃燒。
“劉團長,您看見了么,張星,再也不是那個怯懦膽小之輩了!”
望向四周瘋狂沖來的行尸走肉,張星獨自站在正中,仰天狂笑。
笑聲在整片戰場回蕩,那是張星從未有過的爽朗與釋懷,被行尸走肉淹沒在內。
就在他被八方異化的正規軍同時抓向之時,其體外驀然出現一層光幕,使得這些攻擊全部被阻攔在外。
張星一愣,聯想到騰晨所施展的種種威能,立刻便明白了,這是騰晨在自己身上所設置的防護之術。一股深深的感動在其心內油然而生,化為更為濃烈的尊崇與追隨之意。
幾乎是張星體外光幕出現的同時,一道驚天巨響轟然響起,使得這片大地為之猛然一震。
張星身形一個踉蹌,再次站定之時,卻驚異地發現周身無數正規軍所化之行尸走肉已詭異般地陷入呆滯,下一刻身軀齊齊爆裂,化為無數飛灰,露出其內無數燃燒血線,迅速回縮而去。
不但張星這邊如此,在整片戰場的各個角落皆同時發生這般情景,在同一息的時間內,一萬余行尸走肉立即被這些血線所穿透,消失于這片天地之間。使得有些正在逃遁的軍士,齊齊腳步一滯,略帶遲疑與驚喜地回頭看去,待得發現這些血線是自騰晨手中施展而出之時,皆心內升起濃濃的欽佩之情。
騰晨雙手一攤,頓時萬千血線又自手掌回到體內,火龍亦在同一時刻消散,其臉色更是化為煞白。今日之所以施展術士如此遲緩與吃力,完全是在于此時他修為受到壓制,乃是煉氣大圓滿而已,而他面對的卻是四萬正規軍所化行尸走肉,與平常一對一斗法所需消耗要大得多,絕非尋常煉氣大圓滿能夠承受,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亦不敢如此動用。
隨著一萬多強敵的潰滅,大軍在對騰晨敬畏至極的同時亦對接下來的戰斗倍感輕松,接下來不斷組織有序的進攻,終于將剩余的兩萬多行尸走肉逐漸壓制。
數個時辰后,在騰晨的不斷顯威與眾軍士猛烈的回擊之下,十萬行尸走肉全部被殲!而騰晨、南宮雁、楊清三人集結組成的六萬精銳也付出了近兩萬死傷的代價。
在眾將士氣喘吁吁、默默祭奠死去的同伴之時,不遠處一道蒼老松健的身影背對著大軍,直直挺立,而在他手中,有著一把細長利劍,從遠處便能給人森森劍意,令人不寒而栗。
那道身影,騰晨十分熟悉。自己層在南宮世家與其發生過驚天動地的一戰,憑借著一把平凡之劍,在其手中惜敗,卻明悟了劍道,得以掌握真正的劍氣,雖然敗了,但卻收獲匪淺。且自己當初是礙于太多旁目,并未使用修仙之術,而如今即便是被封印修為的自己,在動用法術之下,他亦有把握將其打敗。
而騰晨身旁的南宮雁卻是死死看向那老者,心神強烈震動。與其相處十七載,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他也能將其身份直接道出。更不用提其手中那象征其獨一無二身份的“隕鐵劍”。
在其看向那老者的同時,老者仿佛發覺什么一般,其緩緩回過頭來,滄桑面容之上帶著淺淺笑意,看向南宮雁的眼神如同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看著自己的兒孫。
“雁兒,這幾年過的還好?”
一道滄桑話語悠悠傳來,匯入南宮雁耳際,使得他本已震顫的心神頓時更為慌亂。
南宮雁心內一陣恍惚,腦海內立即浮現出這老者于南宮世家對待自己的種種,如同慈父般的關愛,使得他常常自家中溜出,前去尋找對方。而對方除了會悄悄傳授自己南宮世家的絕密劍術,使得自己武藝遠遠高出同輩的同時,更是孜孜不倦地教導自己人生之理,亦使得自己明白了勝不驕敗不餒的道理,令自己武德兼備。
在自己父母圍剿血蓮教雙雙殉亡,自己陷入無盡痛楚之時,亦是對方寬慰自己,更是將南宮世家不傳秘術教于自己,使得自己有了成為族長的資格。然而,這一切卻因為當初在南宮世家發生的一次動蕩而毀于一旦,自己亦在被逼迫與無奈之下,選擇了叛逃南宮世家,成為南宮世家的罪人。
他對南宮世家充滿憎惡,卻只對一個人有著愧疚之心,他明白自己辜負了對方的一切期望,辜負了對方的一切投入,這個人便是眼前的南宮陽明。
“雁兄,楊都尉,我們二人去看看這老頭在耍什么招數,待在原地罷!”
騰晨看了一眼面色復雜的南宮雁,又望向遠處悠然自得的南宮陽明,低喝道。
二人點點頭,隨著騰晨走向南宮陽明。而南宮陽明看見三人逼來,面色未有絲毫變化,反而有些得瑟之意。
相距不足一丈之時,南宮陽明忽然笑著開口道:“騰晨、雁兒、楊清...天嵐城內最杰出的青年齊聚于此...“
”老朽心內真是欣慰無比啊,看著你們,老夫仿佛看見了齊雷國的希望,只可惜啊...這希望很快便要破滅!”
“你怎會知道騰某真名?”騰晨訝道。
“哼哼,騰團長,以我南宮世家的底蘊,調查你的身份實在是輕而易舉。夏親王要老夫給你托個口信:‘他在距帝都五百里處等你,要是你帶了一兵一卒,那么你將眼睜睜看著你的部下送死’!
“什么?”三人同時驚聲開口,南宮雁與楊清更是將目光看向騰晨。
“還有一事,我南宮世家在整個齊雷國的大小分家與本家已齊聚于天嵐城,爾等真不回去救場么?”南宮陽明抿了抿須,云淡風輕般笑道。
騰晨雙目一凝,看向南宮陽明的目光中閃爍出幾分懷疑之色,冷冷道:“天嵐城內有齊淵等修仙者坐鎮,你們南宮世家前去不是自投羅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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