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終南山回到盛家,盛開一直都沒有空閑時間問一問天奴的事情。當時在山上,天奴怎么會不告而別,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心中不由得有些許擔憂。
這幾日終于空閑下來,盛府因為老太君身體見好,也不再死氣沉沉,所有人都圍著老太君轉,盛開也落得清閑。
每天一早還是雷打不動的跑步,練功。還別說天奴給她的軟筋舒肌膏真是好用,每日高強度的練功,盛開的皮膚和四肢不但沒有變的粗糙粗壯,反而比教養(yǎng)在閨閣之中的人還好上細致柔嫩。
將軟筋舒肌膏均勻的涂在雙腿和雙臂上,盛開不禁再一次想起了天奴。
一年時間的朝夕相處,時間終是不短,雖然盛開感情克制,也沒有幻象那么多,但是也不影響她對天奴的想念和擔憂。
天奴十三歲前的記憶全部的缺失,盛開覺得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記憶,不然李半仙也不會百般隱瞞,就不知道恢復記憶的天奴能不能承受得住?
從天奴和李半仙不告而別來看,天奴的記憶肯定對他沖擊巨大,大到都沒有時間和心思跟她告別。
想到此處盛開心中格外的沉重,也不知道天奴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天奴生辰當日,酒醒后便一陣頭痛欲裂,師父李淳風就在他的面前,手持一根銀針,看到他醒后,一針便扎到了他的太陽穴上,剛剛清醒的天奴再一次暈了過去。
從噩夢之中驚醒,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夢中的一切就像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一般。徹底清醒之后,天奴整個人還處于懵懂之中,不知道身在夢中,還是身在現(xiàn)實之中。
李淳風看到天奴顯然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了,他深知這其中的危險,于是用外力強行令他清醒,“天奴,這就是你苦苦追尋的記憶。”
“師父。”天奴眼中出現(xiàn)了脆弱,顯然這些慘烈的記憶并不是一個剛滿十八歲孩子能夠承受的。
“孩子,之所以封住你的記憶,就是怕你受不住這樣刺激,從而變得瘋癲,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成年了,就算是再難以接受,這也是屬于你的記憶,是你的責任,你的人生。”
“師父,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天奴哭了,抑制不住的痛哭流涕,這一刻他脆弱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李淳風長長嘆了口氣,天命不可違,可是都放著這個孩子身上,顯然有些沉重。
記憶恢復,天奴心神巨震,李淳風提出了立刻下山,跟隨他一起去長安,履行他命中注定的責任。
天奴慌亂無比,第一時間想到了盛開,“蓁蓁她……”
“天奴,你覺得現(xiàn)在能護的了盛丫頭嗎?你現(xiàn)在一個人痛苦也就罷了,你還想帶著她一起進入萬劫不復之地嗎?”李淳風正色看向天奴,看著他從迷茫到堅定,最后到絕望,心中不是不心疼的。
就這樣,天奴和李淳風連夜下了終南山,與盛開失去了聯(lián)系。
天奴一頭冷汗,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枕邊的寶劍已然出鞘,整個人處于崩潰的邊緣。
是夢!天奴微微松了口氣,收起寶劍,從床上走下來,看看時辰,又是半夜。
天奴,現(xiàn)在別人都稱他為戰(zhàn)護衛(wèi)了,在李淳風的推薦下,戰(zhàn)天成為了守護玄武門的一名護衛(wèi),隸屬當今圣上的禁衛(wèi)軍,又因為時間巧合,正好趕上飛騎軍選拔驍勇善騎者,填充巡幸翊衛(wèi),天奴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戰(zhàn)天,力拔頭籌,以第一名的成績,入選了巡幸翊衛(wèi),這件事情都驚動了李世民,一時間戰(zhàn)天名聲大噪。
巡幸翊衛(wèi)那是禁衛(wèi)軍中的兵王,是隸屬皇帝的私兵。能夠入選其中,不看家世,不看人情,只認本領,因為這是護衛(wèi)當今皇上的親衛(wèi),不能有半點含糊,就算是世家子弟多么渴望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也不敢在巡幸翊衛(wèi)的選拔中注入一點水分。
往年選拔能夠拔得頭籌的都是世家子弟,尤其是嫡子嫡孫們,因為他們自小都受到家族嚴格的培養(yǎng),將來要擔起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資源好,付出的努力又多,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比擬的。
今年的巡幸翊衛(wèi)有十名空缺,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氣想要進入,萬萬沒有想到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戰(zhàn)天拔得了頭籌,不過后來一打聽,這個戰(zhàn)天乃是仙師李淳風的親傳弟子,眾人的挑釁也就偃旗息鼓了,反而對這個冷冰冰寡言少語的年輕人刮目相看了。
入選了巡幸翊衛(wèi),每個人都在長安城內(nèi)城有一座院落,平時入宮值勤,屬于當今圣上李世民的近衛(wèi),一月有四日休沐,巡幸翊衛(wèi)百人分成十隊,每隊十人,一名隊長,日夜輪班,有非常嚴格的排班制度。
今天戰(zhàn)天白日值勤,晚上回到自己的府邸休息,雖然已經(jīng)獨立建府,但是他還是一切從簡,家中只有一個管家和一個廚娘而已。管家和廚娘都是師父李淳風帶來的人,見到他之后俱是聲淚俱下,儼然是他家之前的老人。管家是韓伯,廚娘是韓嬸,兩人是夫妻,沒有子嗣。
午夜噩夢驚醒,戰(zhàn)天索性起床,去院中習武。朝廷賞賜的這座院落是一個兩進院,從寢房中走出,是一個景致的院落,長長的走廊直通前堂會客廳。為了不打擾一旁的韓伯和韓嬸,戰(zhàn)天徑直去了前院,那里也有一棵甘棠樹,他習慣每日在甘棠樹下練武,似乎還能夠回憶起終南山上的點點滴滴。
今夜,站在甘棠樹下,戰(zhàn)天沒有心思習武,聽師父說蓁蓁已經(jīng)回到了長安盛家,他悄悄去過一次,可惜沒有勇氣走進去。當然,也無從見到蓁蓁。
思念有時候就像一個調皮的精靈,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跑出來,擾亂他的心湖。家族的責任,自己的愛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手掌,撕扯著他疲憊不堪的心扉。
長安城真大,他和蓁蓁又如此的渺小,也不知道蓁蓁知不知道他和她就在一座城中,只是無緣相見。
戰(zhàn)天站在甘棠樹下,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是一尊雕塑,任憑春風拂面,剛剛開放的甘棠花,有些花瓣經(jīng)受不住春風的吹拂,悠悠蕩蕩,掉在了戰(zhàn)天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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