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秦蒯的話直接讓聶小鳳與幾名警察愣住了。

    在他們記憶之中，轉過的違法分子不計其數，性格狂妄口出狂言的同樣不少。

    可像今天這位，開口就要局里最高負責人過來，字里行間流露出對權威的藐視，這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聶小鳳的感受還好，她的最終目的始終是破案，讓她的父親對她刮目相看。

    而另外幾名警察，心里就不是個滋味了。

    警局最高負責人，往往是那些曾經破過數不清的大案要案，既受同僚尊重又受上級賞識的精英。

    那是每一名警察心中的夢想。

    可此時此刻，面前這個年輕“狂徒”，竟然用不屑一顧的口吻，不把他們的夢想放在眼里。

    被秦蒯打掉手銬的警察尤其憤怒，盯著落在地上的手銬，咬牙切齒一招近身擒拿術朝秦蒯的脖子抓去。

    只要抓住秦蒯的脖子或衣領，他有信心在一分鐘之內制服秦蒯。

    其余兩名警察露出快意的表情，十分期待接下來欣賞到這個犯罪嫌疑人的痛苦呻吟。

    聶小鳳則皺起眉頭，警察對嫌疑人動手，萬一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她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小朱，小心點，別傷著他。”

    “想傷我？你們還差得遠呢。”

    秦蒯悠閑自得，看上去根本沒把那招擒拿術放在心上。

    他把兩條手臂豎起來，擋在前方。

    只要警察繼續使用擒拿術，勢必會撞上他的手臂。

    “不自量力！”

    警察冷冷一笑，他的手臂幾乎有秦蒯的小腿粗細，力量奇大無窮，能夠輕而易舉的拎起三百斤物品。

    “嘭！”

    兩人雙手撞擊到一起。

    秦蒯身體紋絲沒動，臉上笑容依舊。

    連宗師乃至后天、先天級別的高手發起的攻擊都沒法傷害到他，何況是區區一介凡人的力量。

    太沒有自知之明了，秦蒯暗暗搖頭。

    “蹬蹬蹬……”

    警察連退六七步，后背撞在堅硬冰涼的墻壁上，嘴里發出一聲悶哼。

    其他人看不清楚這期間發生過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兩條手臂，赫然變成一條火熱滾燙，一條冰冷徹骨的詭異狀態。

    忽冷忽然的感覺讓他受盡折磨，狼狽不堪。

    “怎么了小朱，你沒事吧？”

    聶小鳳跑上前一把抓住朱姓警察的胳膊，關切問道。

    話剛說完，她忽然驚呼一聲，如見鬼魅般松開抓同事胳膊的手掌。

    低頭定睛一瞧，只見那白皙晶瑩的纖纖玉手上，竟然蒙上一層薄薄的寒氣。

    “嘶！”

    聶小鳳倒抽一口冷氣，驚駭道：“小朱，你怎么這么冷啊！”

    朱姓警察哆嗦著抬起手指向秦蒯，聲音里含著一絲絲恐懼。

    “他……是他……是他搞的鬼！”

    這次接觸讓他吃了一個大虧，他想不明白，這小子的身體為什么會半邊冷半邊熱。

    他不敢繼續對秦蒯動手，唯有寄希望于其他同事。

    然而，另外兩名男性警察沖上去，遭遇了一模一樣的情景。

    三人捂著自己的手臂，呲牙咧嘴，渾身冷熱交替，老半天才緩和過來。

    這時，三人終于醒悟。

    “隊長！這小子有點詭異，不要跟他近距離接觸！”

    朱姓警察心有余悸的提醒聶小鳳。

    聶小鳳有所察覺，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她在考慮該用什么方法才能制服這個家伙。

    不能近距離接觸，擒拿無法使用。

    用其他工具，似乎不太妥當。

    正遲疑間，秦蒯再次開口。

    “把你們的最高負責人叫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聶小鳳見他執意要求，扭頭對朱姓警察示意。

    既然這該死的家伙軟硬不吃，她只有嘗試別的辦法。

    如果能破掉這個案子，就算請局長來一趟也值得。

    朱姓警察可不這么認為，他獰笑道：“行，你小子等著。”

    能當上局長的，都有自己的手段，對付一個小毛賊，應該綽綽有余。

    他巴不得去把局長請過來。

    不到五分鐘，一個四旬左右面相威嚴的中年警官在朱姓警察的陪同下，親臨審訊室。

    “怎么回事小聶？”江陵分局局長段平安望著里面劍拔弩張的氛圍，沉聲道：“你們在干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依然坐在審訊桌上老神在在的秦蒯身上，眼神充滿疑惑。

    按理說，能坐在審訊室的，顯然不是犯人恐怕也是嫌疑人。

    那他為什么不坐在自己該坐的地方？

    聶小鳳急忙快步上前，低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描述了一遍。

    “是這么個情況啊。”段平安踱步走進神詢問，來到秦蒯面前，仔細端詳著他，語重心長勸道：“小伙子，你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妨給我說說吧，我就是這兒的最高負責人。”

    秦蒯的面相并不兇惡，加上年紀與段平安的兒子相仿，使他不忍嚴厲斥責，而是選擇口吻柔和的勸說。

    “你就是？很好！”

    秦蒯從桌子上滑下來，站穩后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保龍勛章，甩手扔給段平安。

    幾名警察以為他掏出來的是什么兇器，雙手朝腰部摸去，準備拔槍。

    段平安則疑惑不解，拿著手里那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攤開掌心一看，當即臉色大變。

    “這……這是……這是……”

    作為分局局長，他是在場所有警察心中的楷模，他們努力想要在有生之年達到他的高度，坐上他的位置。

    而他本人，同樣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夢寐以求的榮耀和追求。

    那就是成為保龍族的一員。

    盡管他知道，保龍族從來不招收普通人，只要那些對國家作出重大貢獻并且擁有異能或特殊能力的人員。

    當年，引導他踏入警界的那位前輩，正是屬于保龍族的一份子。

    段平安做夢都想得到一枚代表著至高無上榮譽的保龍勛章。

    他握著勛章的手在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看夠了嗎？看夠就還給我吧。”秦蒯淡淡說道。

    他有些奇怪，一枚勛章而已，至于讓這個局長激動到難以自控嘛，又不是什么寶貝。

    段平安猛然回過神來，跨步上前，抓住秦蒯胳膊，顫聲問道：“這是你的東西？”

    他不太相信，一個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的青年，會有資格擁有保龍勛章。

    秦蒯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你能不能看清楚點，后面有我名字。”

    “你什么態度！你注意點！”幾名警察看不慣秦蒯的態度，大聲呵斥。

    “你們都閉嘴！”

    段平安擺擺手，急忙翻轉勛章，果然發現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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