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有點困難地?fù)u搖頭,嘆了口氣。“雖然說,理論上人們第一個想法都是如此,是我們內(nèi)部相爭,但是,這種可能可以排除。來的那個人,”
他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的懼色,“來的那個人修為太高了。以我三階二層的修為,盡全力與其戰(zhàn)斗,仍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而且,他,他根本沒有釋放靈力。”
郭城的眼中現(xiàn)出一絲回憶的色彩,“甚至在我的攻擊面前,他連護(hù)盾都沒有用。他就那么一伸手,便擋住了我的攻擊,然后將攻擊彈回。換句話說,我身上的傷,更多的是來自我自己!
“而且,他似乎精準(zhǔn)地知道七里香爐的位置,取香爐時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樣的人,不可能出自我們師門。因為那些人的資質(zhì)在那里擺著,就算有人后天突然覺醒,最多也只能達(dá)到和我差不多的程度!惫怯謬@了口氣,“與這個人之間,我的實力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
“那,前輩可知道,他拿走七里香爐會干什么?也是用來冶煉么?”丁勤問。
郭城道,“不可能是冶煉。想要使用七里香爐進(jìn)行冶煉,必須有配套的法訣,我們冶修派從不外傳。但是,七里香爐還有其他的用法。”
“它之所以能將香氣發(fā)散到六七里的范圍,是因為香爐本身將香料的氣息,幻化為了一種特殊的結(jié)界。若是有人對結(jié)界研究得比較透徹,那么這七里香爐,不管是在功用上,還是在其本身結(jié)構(gòu)和發(fā)揮作用的機(jī)理上,都是一種無價之寶。所以,搶它的人,一定是沖著它的結(jié)界作用來的”
“結(jié)界作用?”丁勤若有所悟地點著頭。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天南州一派祥和的外表之下,同樣也是激流涌動。
之后的時間,丁勤又向兩位前輩了解了些東西,但是于他自己的身世問題其實并沒有什么幫助。午飯之后,兩位前輩休息養(yǎng)傷,梅清主動找到了丁勤,“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丁勤苦笑。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辦。赤天隕鐵的水煉之法,是他最后的一個線索。現(xiàn)在,在這片茫茫大陸上,他已經(jīng)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沒有想好。也許會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然后再從島上離開,到其他的地方多走走。有時候,我走過一段地方,就會有些記憶恢復(fù)。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會想起來了!倍∏谡f完,捏著一顆石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發(fā)力,竟將石子碾得粉碎。
“要不,你跟我走吧!泵非濯q豫了好幾次,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跟你走?去干什么?”丁勤問。
“跟我……”梅清不太自然地晃了晃脖子,“闖蕩江湖啊。你不知道,當(dāng)你有一定的修為之后,走遍天下名山大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一件多么愜意的事。你的煩惱就會慢慢地拋于腦后,受你幫助的人,會把你當(dāng)成貴人一樣對待!
她說到這里看著丁勤,見丁勤并沒有反駁,才又接著說道,“這總比你為了身世,只顧匆匆趕路,連風(fēng)景都沒時間看得好。你沒聽過一首歌嗎,腰仗三尺正義劍,胸懷柔情千萬千,瀟灑來去山水間,兩情千里也纏綿!
梅清唱歌實際上很好聽,讓丁勤不禁笑了。
見丁勤如此反應(yīng),梅清精神一振,“怎么,你答應(yīng)了?”
丁勤卻是收了笑容,搖了搖頭。“不。你誤會了。其實,所謂的行俠仗義,我一直在做。我也沒有因為尋找身世而忘記了看風(fēng)景。只不過,在我潛意識之中,我覺得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才是我一直糾結(jié)于身世的原因。”
梅清臉上略微有些失落,不過她還是試圖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一件重要的事?什么事?有多重要?”
丁勤依然搖頭,“我不知道。隱約,這涉及到一個重要的女人!
梅清的臉唰地僵住了。沉默半晌,她才輕聲問,“你的女人?”
丁勤苦笑,“我不知道?赡苁,也可能不是。更可能,如果我記憶恢復(fù)了,會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這個人。”
梅清嘆了口氣,“那,是不是你在沒有弄清這件事之前,就不會再接受另外一個女人?估計,以你的性格,你會害怕辜負(fù)了兩個人吧!
丁勤點點頭,“沒錯。而且,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只不過,她并沒有你這樣想得如此透徹!
梅清把下巴架在自己的膝蓋上,“那,如果后來的女人,不在乎呢?如果她不在乎你的過去,也不在乎你會不會在恢復(fù)記憶之后離開她呢?”
丁勤轉(zhuǎn)過頭,很認(rèn)真地看著梅清,“其實,這樣的話也有人說過。依你的聰明,和看透人內(nèi)心的本事,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會怎么回答,或者說,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梅清這時有些不太敢和丁勤對視,把目光移到一邊,“你其實會怕自己辜負(fù)了別人。你寧愿一直記著別人的好,哪怕最終自己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去接受一個人,也不希望自己最后后悔為什么辜負(fù)了別人。你就是這么一個小心的人。你希望你自己坦坦蕩蕩,希望光明磊落,希望在任何方面,不留下別人詬病的把柄!
丁勤點點頭,“沒錯。”
“可是,”梅清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可是你不知道,你這樣也是在傷害別人嗎?你覺得,你會傷害多少人?一個?兩個?三個?還是每一個喜歡你的人?”
她的情緒又慢慢平靜下來,“你并不知道,女孩子為什么會喜歡一個男人。你也不知道,承認(rèn)自己喜歡一個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氣。”
丁勤無言。就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還伴著一個人的吆喝,“梅清姑娘和丁勤公子在嗎?”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但是丁勤一進(jìn)沒有想起來。他馬上站起來向外迎,在門口處見到了說話的人。
是那天晚上在紅浪山遇到的巡邏隊長,還帶著另外三個人,其中有一個軍服上的標(biāo)志明顯比他等級要高不少。
巡邏隊長先上前,對著丁勤行了一禮,“丁公子!可還記得在下?”
丁勤回以微笑,“你好隊長!
隊長也善意地笑了笑,“公子不用客氣。在下姓徐名非,是紅浪山巡邏營的營長。這次專門來找公子,是想向公子引薦我們紅浪縣軍令大人!
他所說的軍令,自然是他身側(cè)的那個四十多歲的人。
軍令這時主動開口道,“丁公子,梅姑娘,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在下邱意濃,適得機(jī)緣在紅浪山做了軍令。兩位不必恭維,直接稱我邱大哥便可。”
“那可不好,我們不能丟了禮數(shù)!泵非逡贿呎f話一邊將幾個人往里迎,“幾位里面請!
丁勤也是微笑著點頭。
邱意濃哈哈大笑,“沒什么丟禮數(shù)的。想來,梅姑娘是梅總參事的女兒,這威望名聲可是都比我只高不低。而我聽說丁公子是梅姑娘的貴客,那自然也不是常人。徐非,你進(jìn)來吧。另外兩個人,在外面把守。”
徐非按照他的吩咐向兩名手下交待,自己進(jìn)來后親自關(guān)了門。四人坐定,丁勤正對著邱意農(nóng)。
邱意濃主動開口道,“兩位,我也不客套,就先說明來意吧。徐非向我匯報說,在紅浪山遇到二位,對紅浪縣海獸襲島一事,有其他的解釋。于此,我不敢怠慢,向南?みM(jìn)行了報告。南海郡也是覺得非比尋常,從而專門要派出最有經(jīng)驗的偵察總務(wù),來核實并處理此事,并專門強(qiáng)調(diào),一定要我找到丁公子,以便更深一步了解情況!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丁勤的反應(yīng),后續(xù)又看了看梅清,接著道,“公子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并非是要對公子的自由進(jìn)行干涉。實不相瞞,對于公子所說的獸靈源泉,整個南海郡,只有偵察總務(wù)一個人有所了解,而且也確實不甚透徹。所以,我們是向公子尋求幫助!
丁勤點點頭,“嗯。軍令希望我做什么?”
邱意濃道,“公子,若有可能,我希望公子能幫我們找出獸靈源泉,同時將其破解,以化解我紅浪縣的危機(jī)!
丁勤一只手捏住下巴,仔細(xì)思考著整件事。尋找和破解獸靈源泉,他腦子里沒有印象。怎么找,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后干什么,他與邱意濃的認(rèn)知,沒有太大區(qū)別。
可是,他又怕這樣直接回答,邱意濃會認(rèn)為是他不合作。
畢竟,這獸靈源泉一事,是自己提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他才看著邱意濃,“軍令,如果我說,我只是懷疑到了這一點,可是我自己對于這獸靈源泉也不了解,軍令是否會覺得我在說假話?”
邱意濃微微一笑,“公子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即使公子不了解細(xì)節(jié),能知道名字,并聯(lián)想到它,已經(jīng)遠(yuǎn)在我們之上。偵察總務(wù)特意囑咐,說公子必不是普通人,一定要留下,至少和他見一面。他已經(jīng)在路上,預(yù)計今晚就能到了!
丁勤點點頭,“軍令,我會幫你們。只不過,我不知道能幫到什么程度。而且,還有一個敏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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