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易眼中疑惑之光不停閃動,他看了看范酬,又對身邊的兩個人道,“兩位長老,先把他們帶下去療傷。”
不料,丁勤卻是一抬手,“等一下。”
范易這時語氣中開始帶著些許的不滿,“既然你知道人該由我們處置,為何又要來阻止我?難道說,我連給他們療傷的權力都沒有么?”
丁勤道,“那個隨從,可以療。不過,這彭藏和范酬,還是要有些話說明白了再走。”
范易道,“什么話?難道不能先治療,再說么?”
丁勤嘆了口氣,“范幫主被騙了這么多年,我怕你再被他們騙了。范酬,不如你就向你父親報告吧。”
范酬這時起身,向著范易和另外兩位長老各行一禮,道,“父親,四年前,你讓我著手調查月靈珠失竊之事,我經過多方查詢,我發現彭藏長老與此事密切相關。后來,終于有些線索,讓我確定,可能是彭長老偷了月靈珠。”
這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范易等三人的面色才真正地變了。特別是范易,上前一步,“酬兒,此事事關重大,你可千萬不要迫于此人的修為威壓,而憑空捏造!”
范酬道,“父親,此事確實屬實。具體的情況,我會向你匯報。只不過,由于月靈珠到底被彭藏藏在哪里我一直沒有弄清,加上彭藏對我也起了疑心,千方百計拉攏我,為避免遭其毒手,我才到現在沒有向您和諸長老匯報。”
范易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幫中眾長老來一起決斷。而且,你的線索到底是不是靠得住,也要推敲。若找不到月靈珠,便是你有線索也無用。”
范酬道,“父親放心,我確實已有一些線索。”
“那此事隨后再說。”范易中止了談話,轉向丁勤,“你還有什么話說?”
丁勤點了點頭,道,“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此事與丁守義無關。彭藏說是丁守義盜珠,實為嫁禍栽贓洗脫罪名。因為,在盜珠過程之中,他說郎本帥閣主與竊賊一戰后慘死。但是問題的關鍵是,”
丁勤深吸了口氣,“丁守義當年,只有靈力二階一層的修為,如何能戰勝一個靈力二階五層的修者,并將其殺死?只憑這一事,便足以得知,彭藏根本沒有見到過竊珠者,而丁守義,包括其子丁勤,與此事無關。”
范易聽完沒有馬上表態。丁勤又道,“而且,還有一個關鍵點。”
他看了看另外兩個長老,“估計大家都知道,要用月靈珠,必然要使用月光幫的特殊法訣。而此法訣,只有兩個人掌握。一個是幫主,一個是月光閣的閣主。彭藏說,郎本帥閣主已經死了,其實,他并沒有死。彭藏盜珠之后,毀了郎閣主的容,本想殺死他后報他失蹤,嫁禍給郎本帥,說他監守自盜,豈料,郎本帥活過來,跑了。”
丁勤的目光又回到范易處,“可惜,他碰上了一個糊涂幫主。歷經萬險來見你時,你不相信他。現在,他就被關在你們月光幫大牢之內。幫主若是不信,可以去和他對質一下功法。人雖然臉變了,功法絕不會錯。包括一些幫中細節,估計多少都會有只有你們兩個知道的事情吧。”
范易臉色又變,“什么?你是說,當時那個瘋子,真是郎本帥?可是,他不是早被彭藏趕走了么?怎么會在大牢?”
丁勤道,“那,這就要去問彭藏和郎本帥了。郎本帥現在就在牢中等你,我建議你去看他。”
范易深吸了幾口氣,轉向身邊兩位長老,“兩位長老,我這就去牢內一視究竟。但是,這個人,在我月光幫鬧事,煩請兩位看住他。我們一碼是一碼,有些賬,該算也得算。”
說到最后一句,他盯著丁勤,眼中也有些不善之意。
丁勤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道,“幫主放心,這件事沒有完結之前,我不會離開的。我還要等你再發詔告,還丁守義一個公道。”
“哼。”范易一甩衣袖,沒再理丁勤,轉身而去。
丁勤并不急。他又坐回到那個椅子處,背對著后面的人。兩個長老之中,一人幫范酬檢查了傷勢,另一個人則指揮后來的人,把那個所謂的假幫主帶出去療傷。
當然,大家誰都看得出,即使療傷,也難救回那條命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范易和郎本帥一起回來了。范易的表情極為難看,但郎本帥走得卻極為自然。
他們回來時,這邊已經聚集了不下三十個人。見到范易,人們紛紛行禮,但對那個看起來陌生的郎本帥,卻無一人示意。
范易走到丁勤身后,向著月光幫的人,大聲道,“眾幫眾聽言。四年前,月靈珠被盜一事,目前已經有了關鍵線索和證據。我宣布,后續將徹查彭藏與此案的關系,并盡量尋找月靈珠。而此案,與彭藏所供的丁守義,沒有關系。”
“另外,從今天起,郎本帥閣主回歸月光閣,繼續負責藏書管理。”他抬手指了指郎本帥,“可惜的是,郎閣主受奸人所害,目前容貌盡毀。不過,郎閣主就是郎閣主,任何人不能冒犯!”
說完,他轉向丁勤,看著丁勤的后背道,“至于此前要散發與丁守義丁勤相關的消息,目前只要計劃中,尚未實施。如此一來,你的要求,我們已經達到了。”
丁勤站起來,轉過身,對著范易等人,抱拳行了一禮。
他的身行和眼神,郎本帥當然能認得出。所以,郎本帥也回了一禮。
他也是這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回禮的。
禮畢,丁勤道,“月光幫幫主行事光明正義,在下謝了。”
說罷,他邁步就往外走。
不料,范易這時卻一步擋在他前面,“且慢。”
丁勤心中苦笑了笑。他知道,即使自己捧一句,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幫主還有何事?”
范易道,“你說的事,我們處理完了。但是,你闖入本幫,傷我幫眾之事,還沒有算。我們的人,有錯歸有錯,自會內部處理。對于任何一個人,你沒有理由這么做。”
郎本帥見勢,上前道,“幫主,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對我們幫有功……”
“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范易突然提高了聲音,“我復你閣主之位,你也僅是個閣主。幾位長老都沒有反對,你有什么資格反對?”
被范易這樣一訓斥,郎本帥先是一愣,緊接著臉刷地紅了。他的嘴角輕輕抽動,不斷地皺著眉頭,終于開口道,“幫主,幾年下來,你變了。”
說到這里,他眼中居然似有淚光閃動,“郎某自知剛剛有失體統,這就辭去閣主身份,不日即離開月光幫。”
說完,他頭也沒回地向外走去。
對他的這個舉動,范易并沒有太多在意,很快就將目光盯在了丁勤身上。倒是有兩個長老,多少有些惋惜的表情。
丁勤深吸了口氣,“既然幫主要和我算賬,那就請幫主明示,我打了你們的人,這賬你想怎么算?”
范易冷笑了笑,“我們月光幫,向來恩怨分明。其實很簡單,怎么打的,怎么打回去,就算了結了吧。如果說,你打彭藏,是為了我們月光幫捉奸,我們可以不究。可是,范酬和小五子的傷,卻必須要算。”
丁勤道,“那幫主的意思,也是想斷了我兩個胳膊,再從胸口踢上一腳?”
范易并未回答,但是眼神已經肯定了。
丁勤又深吸了口氣,“那,不知道幫主是要帶領幫眾一起上,還是要自己來?”
說罷,他再次釋放了靈力。
在這些人來之前,丁勤已經收了靈力。而在所有對話過程中,沒有人提及丁勤的修為。現在兩帶八星在身后飄動,絕對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的震撼。
范易也是微微一怔。他雖然判斷得出丁勤的修為不低,但一直認為應該是在二階七層。因為彭藏修為提升到二階七層時間并不長,遇到老手,同樣還會吃虧。
而且,在月光幫,只有他一個人達到了靈力二階八層。他已經習慣了別人修為比他低,畢竟他才是這一方的霸主。
剛剛的強橫態度,也是他心里就自然地覺得自己修為應該高過丁勤,而產生的正常反應。
但是現在,他有些后悔。
雖然說,兩個二階八層的修者戰斗,他未必會輸,但是,真想把丁勤的兩個胳膊全卸了,他辦不到。
猛然間,他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沒有回答丁勤的話,還有回旋的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著自己的心緒,先是緩緩道,“有些事情,不是武力就能解決的。”
說罷,他也釋放了自己的靈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丁勤的靈力釋放時附帶一絲靈壓的原因,所有人都覺得,在氣勢上,丁勤已經勝了范易幾分。
“本是慶典之日,非要弄得這么劍拔弩張干什么?”就在雙方戰斗一觸即發之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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