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自到這里之后,并沒有聽到過這種鐘聲,所以現在對于鐘聲所代表的含義也不清楚。他看了看鐘聲傳來的方向,正是辰離宗中央主殿的方向。
“這是什么意思?”回過頭,看著表情凝重的務農氏,丁勤問道。
“這是全體集合鐘。”務農氏一邊說,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我們去中央廣場。”
中央廣場,在辰離宗中間建筑集群的內部,周圍都有建筑圍繞。整個廣場有百米見方,以青石鋪地,沒有任何的裝飾。
務農氏和丁勤到達那里時,已經有不少人在。按照辰離宗內部的編制序列,所有到的人,都在廣場上站得整整齊齊。
丁勤大概看了一下,情報院的人最多,其次便是保障院,再次才是外事院。至于其他各院,人就更少了。
不出十分鐘,人基本全部到齊。掌門及幾個長老依次從廣場的一側走入,按照一定的順序站在眾人面前。
這些人,丁勤一個都沒有見過,具體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務農氏雖然就在他前面,但因為場合原因,也并不好介紹。
站在中間稍靠右位置的一名長老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主要是通報一個情況。近日,我們發現,在我們辰離宗周圍,多了不少三階以上的修者。”
他說到這里,看了看眾人,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要說的話。略停頓之后,他才接著說道,“這些修者,從種種跡象判斷,并不像是靈隱大陸本土的修者。我們情報院的人員,正在加緊偵察。所以,把大家召集起來的目的主要是,”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掃過,“從現在開始,沒有外事院和情報院的聯合允許,所有人,一律禁止私自出入辰離宗,如有違抗者,嚴肅追責。”
說完,他轉向最中間的掌門,用眼神詢問了些什么。掌門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這人又轉向眾人道,“按照掌門的旨意,辰離宗按一級戒備,加強警戒。于龍潭湖,火山口,入口三處,分別增設兩哨,具體的哨位安排,由保障院警衛部制定后下發全員。大家是否清楚?”
丁勤正想隨著眾人喊一聲清楚,卻發現沒有人出聲。與其他地方眾人齊呼不同,這里在隔了一陣,才開始按照編制序列回答,“外事院清楚。”“情報院清楚。”……
所有院都有回復之后,說話的人又道,“如此就好。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大家……”
他還沒有說完,突然從廣場外一側傳來一聲,“長老……”
循聲望去,卻見一個人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從那邊跑來。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便是上面的掌門和幾個長老,也均是面色突變。
說話的長老正想前去迎接,那人卻已經直接栽倒在地。
場面瞬間混亂,列隊的人終于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
最中間的掌門見勢有失控可能,立即開口道,“所有人解散。傷者之事,在本宗未公布原因之前,不得散布小道消息。”
他聲如洪鐘,在話語中似乎加入了某種鎮定的功法,人們很快安靜下來。之后,按照離出口的先后順序,各院依次退場。
臨走前,丁勤還轉頭看了那個傷者一眼,他現在被幾個長老圍在其中,可能正在進行緊急搶救。
對于這個人的身份,丁勤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此前,剛剛敲過集合鐘,他當時應該不在辰離宗之內。而在這個準備全宗戒嚴的時候,還能出去的,應該只有一個地方。
情報院。
越是形勢復雜的時候,就越是情報院繁忙的時候。
但是,問題也因此而出來了。
辰離宗是能控制大陸的宗門。宗中弟子,能夠取得出入權限的,修為一定不低。
再加上搞情報工作的人,個個都是隱匿和逃亡的高手。
這樣的人,本不該傷到如此的程度。
難道說,這和剛剛發布的戒嚴令有關?
問題在于,又有什么勢力,能知道辰離宗的所在,有目的地來到這里,并傷害他們的情報人員?
丁勤心中的疑云很重,但恰恰這些問題又不好解開。
回到住處之后,務農氏直接問丁勤,“你想到什么了?”
丁勤把此前的這些疑問一一說出。務農氏點了點頭,“嗯,沒錯,你確實很聰明。你想的,都已經想到了點子上。”
“那師父對這些如何解釋?”丁勤這時也很想聽聽務農氏的想法。
務農氏卻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不過總覺得,這次的事件不一般。而且,”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這個人冒死也要回來,一定是想告訴宗門什么特別重要的消息。不然,按照情報院的守則,受傷之后,行動不便,絕不回宗門。因為這時,容易將敵人帶進來。”
丁勤倒也覺得這個說法有道理。只不過,他又意識到一件事,“這是情報院的守則?可是敵人是誰?十二宗門之中,其他宗門嗎?”
務農氏的表情瞬間發生了變化。他轉向丁勤,語氣十分嚴肅,“你怎么知道的十二宗門?”
丁勤被他的這態度弄得有些不自然,略有不解地問道,“我既然知道辰離宗,自然能知道十二宗門,怎么了?”
務農氏很認真地壓低了聲音,“在你這個身份,不該知道這么多。以后在其他人面前,絕對不能再提起十二宗門。切記切記。”
丁勤對此倒是有些迷糊了。辰離宗本身列入十二宗門之內,為何又不能提?
想了很久,他才明白。也許,是辰離宗要在自己宗門之中,樹立一個天下獨大的形象。他控制著其他大陸,干涉別的大陸秩序運行,若是把其他宗門的消息全部隱去,那么非核心的弟子們,自然覺得辰離宗是最強大的組織。
而這樣的結果,是能增強他們的凝聚力,同時更為死心踏地地留在這里,形成一種身份榮耀。
到晚上快睡覺時,務農氏和丁勤得到了一個消息。
那個重傷回來的人,已經傷重身亡。
他帶給宗門一個重要消息,有敵人在宗門周圍聚集。
鑒于此,掌門下令,將警戒等級再提升一級。
而在這個消息經官方公布沒有多久,有幾個人直接來到了丁勤的住處。
在外面,他們和務農氏通報了一下,接著進了丁勤的門。
丁勤此時正在床上打座,見進來的人年齡都不小,于是下床,禮節性地道,“農部弟子勤農氏,正在進行夜間修煉,不知道各位深夜來訪是何意圖?”
為首的一人道,“我們是執法院的人員。剛剛已經向務農氏部長通報過。請你和我們同去執法院,協助調查一些秘密事項。”
丁勤微微一愣。自己和執法院之間,怎么會產生關系?
他向上抬了抬頭,越過這些人的肩膀,看了看后面的務農氏。
務農氏的表情很是奇怪,“去吧。執法院調查,我們應該配合。記得到時候,知道的如實說,不知道的,”
務農氏故意停了一下,像是強調一般,“不知道的不要亂說,更不要憑空捏造。否則,害人害己。”
丁勤從他的語氣之中,就判斷出,現在務農氏沒有辦法直接幫自己。他向著務農氏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前面幾個人身上,“我們走吧。”
那些人都是面無表情,聽丁勤這樣說,先是一半轉身,在前面引路,之后還有一半在丁勤身后,將丁勤夾在其中。
很顯然,他們這是怕丁勤跑了。
一路上,丁勤對這些人的來意已經列舉了無數的可能。但是每一種,都被他推翻了。
執法院內。
丁勤被帶入一個寬敞的大廳之中。在那里,已經有一部分人在。丁勤仔細看了看,其中居然有不少今天集中會議時見過的長老。
當然,掌門也在。
不多時,又有聲音傳了過來。丁勤轉過頭,卻見是任千秋和何嫣。
任千秋是自己走過來的。而何嫣,則是被一波人前后夾在中間,有種犯人的架勢。
難道說,是與何嫣有關?
可是自己并沒有與何嫣接觸,為什么讓自己來?
正在想著,只聽上面一名長老道,“有請掌門。”
隨著這一聲音落,掌門從側面慢慢走出,坐到了中間的主位之上。待其他長老入座之后,主持的長老又道,“現在人已到齊。今晚之事,事關重大,望知情者守口如屏,不得外泄。”
之后,他的目光集中到任千秋身上,“任部長,事情是你向執法院報告的,你就再向掌門解釋一下吧。”
任千秋?向執法院報告?
他報告什么了,怎么會和自己和何嫣有關系?
丁勤心里不由得出現了很重的疑惑。
任千秋這時上前幾步,對著掌門還有其他長老依次行禮,然后道,“掌門,各位長老。今日,在集會之時,大家都看到,有人傷了我辰離宗情報院的弟子。掌門也當機明斷,將辰離宗警戒升到最高級別。雖然說,”
他說了幾句廢話之后,終于轉入了正題,“對此,屬我宗門機密,其間細節我并不知曉,但是為宗門安全著想,有些可能與此相關聯的事情,我不得不報。”
掌門在上面點點頭,“你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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