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阿勒頗。
轟隆!
一枚炮彈在一幢破爛不堪損毀嚴(yán)重的樓房里炸開,劇烈的爆炸聲中,大樓往地面傾倒下去。一個房間之中,一個年輕的母親摟著她的孩子,她尖叫著,卻用自己的身體將孩子死死護(hù)在身下。
一道水墨煙云一般的氣團(tuán)突然撞開四分五裂的墻壁,一把抱起即將被掩埋的母子沖出樓宇,將年輕的母親和她的孩子放在了街道上。
街道上滿是被炮彈炸毀的車輛,還有倒塌下來的建筑廢墟。被困在戰(zhàn)場之中的民眾紛紛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想要尋找更安全的地方。可到處槍聲和炸彈爆炸的聲音,往哪里躲,哪里又才是安全的地方?
年輕的母親這才看清楚將她和她的孩子救出絕境的人,那個人一塊黑布蒙著臉,看不見他的臉龐。他的身上也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給人一種很冷酷的感覺。唯一能看見的只是一雙眼睛,那是一雙黑眼睛,不是阿拉伯人的眼睛。
這個人就是不遠(yuǎn)萬里來“洗錢”的寧濤。
沒有什么地方比正在發(fā)生戰(zhàn)爭的地方更容易洗錢了,因?yàn)檫@里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
“你是”年輕的母親似乎是想問寧濤叫什么名字,卻因?yàn)檫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下,就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
寧濤用英語說道:“女士,不要害怕,我會帶你們?nèi)グ踩牡胤剑纫幌卤е愕暮⒆痈易撸梢詥幔俊?br />
年輕的母親卻搖了搖頭,她顯然聽不懂寧濤的話。
寧濤招了招手,一對青年男女就從人群中跑了過來。
年輕的母親看著那對男女,一個是阿拉伯青年,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來。另一個女人卻和這個救他的東方青年一樣,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也用一塊黑布蒙著臉,唯有一雙黑眼睛曝露在空氣中,澄清而明亮。
這個女人正是蚌家妹子軟天音,寧濤來敘利亞洗錢,她豈有不跟來的道理。事實(shí)上這種行善積德的好事,就算她不想來寧濤也要把她帶來。她身上的善念功德積累得越多,她的福報(bào)也就越大。
“法赫德,你跟她說一下,讓她跟我們走。你告訴她,我們會為她和她的孩子準(zhǔn)備食物和水,還有住的地方。”軟天音對跟著她過來的阿拉伯青年說道。
被稱作法赫德的阿拉伯青年在華國留過學(xué),懂漢語,他轉(zhuǎn)述了軟天音的話。
年輕的母親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了一句話。
法赫德說道:“黑先生,黑小姐,她問你們叫什么名字,她要記住恩人的名字,余生里會日日為你們祈禱。”
他兩眼期待地看著寧濤和軟天音,他其實(shí)也想知道這對從天而降的東方情侶的名字。
寧濤笑了笑:“你就告訴她,我們是神雕俠侶。”
“神雕俠侶?”法赫德笑了笑,誠摯地道:“我們會記住這個名字,我們都會為你們祈禱。”
寧濤說道:“走吧。”
法赫德跑向了人群,一邊跑一邊吆喝喊話。大街上的人紛紛涌了過來,然后跟著寧濤和軟天音走。
寧濤一手肉中槍,一手精煉駁殼槍走在隊(duì)伍的最前面。軟天音跟在寧濤的身后,肩頭扛著一支法器突擊步槍,走路帶風(fēng)。
她這一生里,唯有這幾天過得最快活。
一大群難民跟在寧濤和軟天音身后,隊(duì)伍上百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問身邊的法赫德:“他們是誰,為什么幫我們?”
“神雕俠侶,他們來自華國,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磶椭覀儯窍嘈潘蜁@得幫助。”法赫德說。
一個滿臉血污的中年阿拉伯男子說道:“幾個武裝人員要?dú)⑽液臀业钠拮樱撬攘宋遥⑺湍菐讉惡徒下了地獄。”
“我的孩子受了傷,是神雕俠侶治好的”
人群里到處都是“神雕俠侶”這個名字。
街道盡頭突然沖來幾輛用皮開車改裝的戰(zhàn)車,車頂上都插著黑色的旗子。每輛車的車廂里都坐在好幾個頭纏黑巾,黑布蒙面的武裝分子。
沖在最前面的一輛長城皮卡車的車頂上,操作重機(jī)槍的機(jī)槍手吼喊著什么。
跟著寧濤走的難民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有人尖叫,有人慌不擇路地往旁邊的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建筑里躲藏。
似乎不用問對方是誰了。
寧濤揮手就是一槍扎了過去。
嗖!
肉中槍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水墨槍氣,于虛空之中一閃,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扎在了那輛長城皮卡車上。
轟咔!
震耳的撞擊聲里,高速往難民群沖過來的長城皮卡車的車頭頓時被撕開,大梁被洞穿,活生生地釘在了地上。慣性力的作用下,車位轟然翹了起來,折彎大梁,幾個坐在車廂里的武裝分子被甩在了地上,摔了一個七葷八素。
后面幾輛戰(zhàn)車緊急制動,一個個的恐怖分子的眼睛里滿是驚恐的神光,一時間竟沒人敢開槍。
寧濤大聲說道:“我們是來自華國的民間救援隊(duì),請你們讓路,不然格殺勿論!”
法赫德跟著說道:“我們是來自華國的民間救援隊(duì)”
砰砰砰!
急促的槍聲響起,一個武裝人員對著寧濤開了槍。
步槍跳動,一顆顆子彈飛向了寧濤。
寧濤卻連躲都沒有躲閃一下,抬手就是一槍對轟了上去。
一個低調(diào)的槍聲。
一顆低調(diào)的子彈。
轟隆!
那個武裝人員所在的皮卡車轟然碎裂,車輪、發(fā)動機(jī)的零件,還有坐在駕駛室里的駕駛員的碎肉等等,一股腦地在空中飛舞。然后是殉爆,油箱和彈藥在巨大的沖擊力下放炮仗一般炸開了。
精煉駁殼的子彈不具備爆炸的性能,可那沖擊力卻不是普通的車輛所能承受的。事實(shí)上,被說是普通的皮卡車,就算是享譽(yù)全球的豹2坦克也經(jīng)不起它一顆子彈直射!
剩下的幾輛皮卡戰(zhàn)車掉頭就跑。
軟天音舉起了槍,準(zhǔn)備瞄準(zhǔn)射擊。江好曾經(jīng)教過她開槍,而這種法器槍械的使用與普通槍械沒多大區(qū)別,只是需要注入靈力激活法器。
她這一槍過去,那幾輛皮卡戰(zhàn)車差不多就報(bào)廢了。
卻就在她準(zhǔn)備開槍的時候,寧濤伸手將她平舉起來的法器槍械壓了下去:“讓他們走吧。”
軟天音訝然地道:“寧哥哥,他們都是惡人,為什么放他們走?”
寧濤說道:“這樣的惡人這里滿地都是,你殺得完嗎?你的手不是用來殺人的手,哪怕是殺壞人也會沾上鮮血。放他們走,他們會將這里發(fā)生的事傳遞出去,以后就沒人敢干預(yù)我們的救援行動了,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救更多的人。”
軟天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隔著蒙面的黑布都能感受她的笑容,如晨曦般干凈明媚。
寧濤揮了一下手,繼續(xù)帶領(lǐng)難民隊(duì)伍往前走。路過那輛被炸得支離破碎的皮卡戰(zhàn)車,他伸手拔起了扎在地上的肉中槍。
所有的難民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一個個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訝與崇敬,沒人說話,甚至連小孩子都很安靜。
一路向前走,遇到被困的難民和受傷的人寧濤就出手解救或者救治。難民的隊(duì)伍越來越大,到最后竟然達(dá)到了千人之多。
夜幕降下來的時候,寧濤終于將龐大的難民隊(duì)伍帶出了城,來到了一個山谷前。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寧濤停下了腳步。
法赫德招呼難民停下,寧濤的話被層層傳遞到了隊(duì)伍的最后一個人。
難民休息的時候?qū)帩龑④浱煲衾搅艘贿叄p聲說道:“這次行動是洗錢,我需要你的幫助,但必須是有償?shù)摹N倚枰憬o這些難民水,你想從我這里要點(diǎn)什么?”
軟天音將蒙面的黑布摘了下來,微微揚(yáng)起了下巴,笑著說道:“吻我一下,我就給你水。”
這妖精。
寧濤俯首過去,輕輕勾住她的下巴,然后吻住了她的唇。當(dāng)他覺得差不多了想要松開的時候,她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就某個方面的能力而言,蚌家的妖精其實(shí)比巫妖王還要厲害。不為別的,只因?yàn)樗前鼍L焐粫蚣艿难咸焖坪醺裢饩祛櫍x予一堆讓人懷疑人生的天賜法力。
只是這一點(diǎn),寧濤肯定是不會告訴她的,這是他的秘密。
難民隊(duì)伍里有人鼓掌,然后這掌聲莫名其妙地傳遍了整個隊(duì)伍。這邊接吻,那邊千人鼓掌,場面頗為有點(diǎn)怪異。
軟天音不好意思了,她松開了寧濤,逃似地往山谷里跑去。
這個山谷是寧濤一早就選好了的,也提前炸了一個蓄水的大坑,她要做的就是去放一池凈水而已。
半個小時后,軟天音從山谷里返回,她來到了寧濤的身邊:“好了,寧哥哥。”
寧濤對她微笑,然后大聲說道:“法赫德,讓所有人都跟我來,我們的難民營就在山谷里,有水和食物。”
消息一傳下去,整個難民隊(duì)伍都沸騰了,拖兒帶女跟著寧濤往山谷里走去。
山谷里,早就準(zhǔn)備好了大量的簡易帳篷、被褥、食物和普通藥品,無一例外都是華國的產(chǎn)品。還有一個游泳池大小的蓄水池,碧波蕩漾。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頭。消息傳開之后,將來會有更多的難民來到這里。洗錢的事了之后,神州慈善公司的善人還會來到這里。
:昨日腦殼痛,今日去看醫(yī)生,只有兩章。見諒,明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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